從大陸最南端的光明帝國以起,經(jīng)天武國,在人魔兩族夾縫中生存的珈藍(lán)國,再向北去,至恐怖冰原,在冰原的深處,有座山。
山內(nèi)山清水秀,靈氣逼人,山外大雪漫漫,冰封萬里。
山上頂峰。
“你雖年齡稍小不及弱冠,但已至十五,風(fēng)華正茂,涉世未深,是該讓你去見識那些天下英杰長長見識,不然再過些年你可真的要廢在我這山中了?!币粋€長得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面帶微笑,說不出的慈祥,口中緩緩說道“你如今也應(yīng)長大,你更知道為師并不與你有血緣之親,也只有養(yǎng)育之恩罷了,關(guān)于你的身世為師也不得而知,你身上也有一些至今都解不開的秘密需要你自己去尋找,這十多年你久居深山,雖與為師有幾次云游,但也是涉世未深,入世險惡,切莫大意,為師也知道徒兒不是那種乖戾嬌縱之人,否則當(dāng)初為師也不會救你了,關(guān)于你的心性也不必多說了……算了我也不啰嗦了,總之你此次下山過后,若無大事,便別再上山了,時間一到我們自然會再相見。”
“師傅話雖煩瑣,但其中意思徒弟卻一聽便知,師傅這是……趕我下山?”施禾顯然被這消息嚇得不輕,瞬間便抓住徐雍衣袖不放,擺出一副小女人姿態(tài),竟是楚楚動人。
徐雍顯然被施禾的舉動給惡心到了,板起臉色便是一腳給他踹了出去:“是又怎樣?嗯?我在你身上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當(dāng)初放你在二師弟那住了兩年,你這性情改也好不改也罷,總之為師給你三天時間滾下山去!若到時你還賴在這里,為師便只好親自動手了!”說完也不理會在地上訕訕地笑著的施禾,自顧自便走了出去。
“這下大發(fā)了,看老頭這副嘴臉應(yīng)該不是開玩笑的,二師傅曾說我是萬世之才,是真龍,這山總有一天容不下我,要把我放入海中才能翱翔九天,這突然把我趕下山,我怎么覺得是要放進(jìn)開水把我燙死,難道他當(dāng)初拍的馬屁都是真的?對了還沒去見一下林秀,此次一別若是再見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不行,我得去見見她,跟她說一下,哎不對,我下山之后要干嘛,師傅剛才肯定話還沒說完,先找林秀再說?!鄙倌昝ü勺匝宰哉Z便跑了出去。
躍過幽靜的林中小道,此地雖無富貴堂皇之象,卻難得有著清秀婉約之美,樹木郁郁青青,林中有著一片空曠地帶,旁邊并沒有落葉的痕跡,顯然剛剛被人打掃過,一直大鳥休憩在這里,身上不時泛著火紅的色彩,雙翅緊閉,像極了正在下蛋的母雞。
“林秀,林秀,我來啦?!笔┖檀舐暫爸?。
這只火紅的大鳥眼睛微微張開,看見是施禾來了,輕輕地鳴叫一一聲,便又閉上了眼睛。
施禾三兩步走到她跟前,看見她越來越大了,都快比自己高了,摸了摸她的頭,施禾感慨著。
“你現(xiàn)在越來越大了,估計下次我就能騎你出去玩了,嘿嘿?!?
“你說你啥時候能說話呢?整天這樣呱呱呱跟母雞一樣。”
“不然你把你的毛拔幾根給我吧,不然一天沒摸我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
摸著她柔順的羽毛,施禾都舍不得停下來了。
突然,施禾不講話了,只是摸著她的羽毛,靜靜地看著林秀。
少年不講話,大鳥也不講話,他們就這樣像是在享受著下午難得的溫存。
停了許久,施禾的聲音再次傳來。
“林秀啊,我這次要出去了?!?
“估計要去挺久,師傅要把我趕下去了?!?
頓了頓,施禾對著林秀無比認(rèn)真地輕聲說道:
“我可能是要入世了?!?
聽到這句話,這只大鳥眼睛又驟然張開,火紅色的瞳孔施禾,令人猜不透她的意思。
她把頭輕輕地往施禾身上拱了拱,總算有點(diǎn)依偎的樣子。
“嘿嘿嘿?!?
施禾張開一口大白牙,在樹林間盡情傻笑。
翌日,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破黎明前的黑暗,在黑暗中打坐的身影的雙眼也是緩緩張開,一張臉看不到任何表情,眼中的雙瞳也是緩緩變大直至覆蓋了整個雙眼,給人一種死寂的感覺。
施禾握著一柄怪異的黑色大刀,刀很黑,名小黑,黑得好像要把人給吸進(jìn)去似的,刀面由于吸收著朝陽泛著幽冷的光芒,不過刀的中部卻有著一大道裂痕從兩邊延伸出去直到刀柄,令人很是擔(dān)心會不會突然碎掉,隨著天空慢慢變亮,施禾也開始十年如一日的生活,那就是修煉刀法。
施禾現(xiàn)在共掌握兩套刀法與基礎(chǔ)招式,《吞噬刀法》,共九層,與施禾的吞噬領(lǐng)域共生,《疾風(fēng)刀法》則是施禾與徐雍許勃玩一種叫做斗地主的游戲,到后面徐雍輸了沒錢還抵押的,連同的還有一本心法,為了這件事當(dāng)初還不懂事的施禾當(dāng)初整天找徐雍討錢就差點(diǎn)把徐雍胡子給拔了,練完刀法后,收刀,去沖了個涼施禾便走去了平常徐雍講道的大殿。
當(dāng)從山的最高處走下來時,人也便多了起來,雖然沒有尋常市井般那樣熱鬧,但人來人往倒也不算清淡,大家看到施禾是都會笑著對他說聲“小師弟”,施禾也都微笑地一一作以回應(yīng),來到大殿門口,從外望去卻沒有修飾的雍容華貴,相較于這山的名頭這座大殿倒顯得略過平常,但從每個人來往之間肅穆,恭謹(jǐn)?shù)厣袂榫椭肋@座大殿絕不平常,不再停留一眼,施禾便跨進(jìn)門去找徐雍問個清楚。
走進(jìn)正殿之中,只有徐雍一人,在如此嚴(yán)肅正規(guī)的場合,施禾自然不敢怠慢,正當(dāng)施禾準(zhǔn)備行師徒之禮時,突然響起徐雍的聲音
“不用跪了,這條項鏈你此行帶去,里面有我修書一封作為信物,這封信給黃仲看,信封你自己留著,遇到危險時把他扔出去,能保你一命,知道你能惹事,里面還有兩顆“青蓮碧玉丹”,危難之時可助你一命,過一個月珈藍(lán)那邊招生就要開始了,你就去那里吧,?!?
“還有,你小子與常人有異,此行變數(shù)頗多,甚是兇險,不管如何,為師都希望你能堅持本心,不做惡事,可否?”
“徒弟雖無凌云之志,劍蕩八方之意,但徒弟修道本心,毋庸置疑!”
“那,便去?!?
“是?!?
在施禾看不到的視角,徐雍抬起頭看著那灼眼的天空,掀起一股意味深長的笑容。
新歷281年冬季12月7日,魔族悄然地發(fā)動了第三次遠(yuǎn)東戰(zhàn)爭。
新歷281年冬季12月10日,一個少年在一座山上踏向了一處祭壇,從此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