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等待時間
“怎麼樣?”凌郗有些著急的問承鄴,沈沫渝已經生了九個小時了。
白易坐在醫院外面皺起了眉,這個孩子比預產期晚了一個月……太奇怪了。
凌晨三點。
“是女嬰。”承鄴回答他。
凌郗冷漠的眸變得熾熱,他的綰綰,終於來了。其實他也想過綰綰與沈沫渝有著密切的關係,只是沒想到,綰綰會是她女兒,因爲前世沈沫渝和白易只有一個兒子,如今經歷的事複雜了,就連因果都變了……
“凌郗,要帶走她嗎?”承鄴眼中有一絲猶豫,他覺得,讓白綰待在家人身邊或許更好,只是,凌郗的執念太深,他看不透他。
“不用,時機到了,她會來自己找我。”凌郗施了幻術,看見了白易手中的女嬰。
女孩除了剛出生時哭的兇了一會兒,然後安靜的很,乖巧的躺在父親懷裡。凌郗的眸子又深了幾分,他的綰綰以前也不愛哭,她不愛說話,不愛……和他說話。
他依稀記得,綰綰施了禁術,說生生世世再不會記得他了,他像瘋了一樣護住她的身體,卻還是晚了一步。她終究是恨他的,可是綰綰,凌郗再不會讓你逃走了。如果恨他,那就恨吧。
他已經等了好久,好久了。
“易,給小姑娘取個名字吧。”沈沫渝親了親女孩的臉頰。
“就叫綰綰吧。”綰綰,白綰,小綰綰。醫院裡的溫度也上升了許多,因爲充滿愛意的溫暖,因爲這個小姑娘。
白綰靈魂甦醒的那一刻,沈澤聿吐了一口血,他看著眼前與沈沫渝有七分像的女子,眼神開始有了溫度。原來,我是爲了你活著的。
“凌郗,我想在夢裡見她最後一面 。”這是沈澤聿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好……”凌郗的眼睛裡終於出現了些許動容,當初他賜予沈澤聿生命,爲的是守護他的綰綰,而他忘了,有了意識就會有感情,沈澤聿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念想,就是捨不得妹妹吧,他終究是對不住他。
又是夢境。
“小沫渝,小沫渝,哥哥在這。”沈澤聿站在沈沫渝後方,向她招手。
夢境裡還是小時候的模樣。
“沈澤聿?你回來了嗎……”沈沫渝邁著極重,極緩的步伐,她已經很久沒有夢見哥哥了,很久沒有了。
“沈澤聿,沈沫渝很想你。”在臨近他的時候,她衝到他的懷裡,這個還是以前哥哥的懷抱,很溫暖,很清晰,很真實。
“小沫渝,這些年你做的很好,他……也很好,以後,你們也要好好的幸福下去,好嗎?。”
“恩,那沈澤聿能不能……回來呢。”她一字一句的顫音,也讓這塊冰石落了淚。
“小沫渝,你曾經問過哥哥有沒有前世今生,大概是有的吧,我來到這世上的十八年,雖然很短,但是我嚐到了親情的味道,我的離開是宿命,手中是可以把握自己的命運,但是逃不過宿命,所以,小沫渝,哥哥不能回來了。”他有些猶豫的擦了擦沈沫渝的淚水。
“不能回來呢嗎……”
“哥哥,下輩子換我當姐姐吧,讓我來保護你。”她忽地說道。
“好啊,希望那時候的沈沫渝不會欺負沈澤聿。”他笑道。其實他知道,他不會有輪迴了,他只是一塊冰石,他的命是凌郗給的,只有一次。
第二天,沈沫渝睜開了雙眼。撫摸著身旁白易的頭髮。
哥哥,我們都會好好的。
五年過去了,沈沫渝已成爲知名作家。從十四歲開始,她堅持寫作了十七年,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用文字寫人生,故事越寫越長,詩越寫越短,曾經坎坷早已被幸福替代。
那年她回國參加籤售會,偶經一家咖啡館,她停下了腳步。
咖啡館的名字,叫“驀然”。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好像她和小染的諧音。驀然,沫染。
她神使鬼差的走了進去,咖啡館的格局是古風建築,牆壁是檀木排列而成,清雅,十分好看。
她聽到了奏樂聲,她走近,女子穿著漢服,一雙瑩白如玉的雙手彈奏著古箏,身旁的男子柔情款款的盯著彈奏的女子,一曲罷。
女子回頭淺笑,那個笑容,和曾經的小染一樣。
女子發現了她的目光,微笑到,“不好意思啊,這位小姐,今天不開業,明天再來吧。”
聲音也和以前一樣,只是多了種疏離的味道。
她的小染,不記得她了。大抵心中很失落吧……
小染身旁的男子驚訝擡頭,“你是……沈沫渝?”
“你認識我?”我很詫異,因爲不認識他。
“我看過你寫得故事,其中你和小染的故事很讓人感動。我的妻子也叫小染,她叫林在染。”男子挽著女子的腰,眼神寵溺。
後來男子告訴我,他認識林在染的時候,小染就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他默默的陪伴她陪伴了十年,終於等到了她心愛的姑娘敞開心扉。
“我們回去吧。”男子牽著女子的手,漸漸走遠。
此行再也沒有遺憾了,那場婚禮,小染沒來。我有些愧疚,當時的小染什麼都不記得了,會很痛苦吧。
祝願這世上一切善良的人都能得到屬於他們的幸福。
我也是。我在心裡悄悄加了一句。
回到家,我看見我們家一臉愁容的小姑娘,捏了捏她可愛的臉頰。
“怎麼了?綰綰。”
“媽媽,我可不可以看你寫的書啊?”小姑娘放下了手中的故事書,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我笑著問,“爲什麼呢?”
“因爲這些好幼稚的。”
幼稚,我曾經也說過,這些故事書很幼稚。
我把小姑娘抱起,柔聲說道,“綰綰,那以後媽媽給你講媽媽的故事好不好?”
“還有爸爸的故事!”
“好。”
……
“你看她笑的多開心啊!我從來沒有看到她笑的這麼開心。原來綰綰也會笑,她只是不會對我笑罷了。”凌郗劃過一絲苦笑。
“凌郗,她不知道你爲她做了多少,你不必這樣。”承鄴知道,凌郗這些年一直都活在自責和愧疚之中,但是對白綰的執念,卻日日增生。
(沈沫渝,白易,林在染,安暮白,筱筱的故事是我高二一學期藏在心裡的故事,心想著,寫下來讓那個更多人看到。其中沈沫渝我用了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因爲有些是我想說又不敢說的。期待凌郗和白綰的故事嗎?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