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佈雷想到這裡,心臟狠狠的抽搐一下。
臉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的抽搐著。
他一擡手,惡狠狠的說道,“把權子墨待下去,好好的看管起來!麥考夫,你跟我過來一下。”
有些事情,他還是想聽聽麥考夫的意見。
能將權子墨騙來給他當人質,麥考夫的忠心,已經(jīng)可以確定。
勒佈雷咬牙。
他需要聽聽麥考夫的建議與想法!
麥考夫特十分了解勒佈雷,他已經(jīng)從勒佈雷的表情中,讀出了勒佈雷此刻的想法。
點點頭,麥考夫特剛要張口,他的書房外卻傳來一陣不小的騷動——
“權子墨!操!權子墨,你他媽給我滾出來——”
書房裡的幾個人眼前一閃,閃出一頭粉嫩嫩的腦袋。
當聽到那尖銳的尖叫聲,權子墨的表情已經(jīng)狠狠的陰沉了下去。當他再看到那頭熟悉的粉毛,整個人,已經(jīng)像是從冰窖裡走出來的一樣。
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陰鷙的殺氣。
而姜寶貝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卻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喲,權叔叔,好久不見。你想我了沒有?不管你有沒有想我,我每天每天都在思念你。”
看著這燦爛的笑臉,權子墨真是有氣都沒地兒撒。
要不是他自己用手銬把自己給銬起來了,他一定衝上去,甩這傻.逼女人兩巴掌!狠狠的甩她兩巴掌!
抿了抿性感的薄脣,將性感的抿成一條縫,權子墨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姜寶貝,一聲不吭。
勒佈雷狠狠的擰起眉頭,暴虐的低吼,“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們到底是怎麼看管的,居然讓一個女人跑了出來!”
一時間,鴉雀無聲。
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勒佈雷暴怒的質問。
唯有麥考夫特,不動聲色的斂去了自己臉龐上的驚訝。與其他人一樣,裝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姜寶貝也沒客氣,挺著傲人的胸脯,一字一句的說道;“勒佈雷,就是你把我關起來的是吧?成,我今兒大發(fā)善心告訴你好了。不止是我跑出來了,被你一起關起來的白子諾,丫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你的府邸徹底的離開了。不信?不信你讓你的人下去看看,看看我騙你沒有。”
權子墨真想一腳把這傻.逼女人給踹死。但嘴角,卻高高的上揚起來。
不閃不躲的迎上勒佈雷殺人的目光,權子墨樂呵呵的挑眉,“怎麼恁?你的人質逃跑了,你都一點兒不知道?我的天,勒佈雷,你可真是讓我失望。你這樣兒,怎麼配當我的對手?你還是讓符生恩過來吧,或許只有符生恩,才配當我的對手。”
剛纔勒佈雷拿來擠兌噁心權子墨的話,現(xiàn)在被他照搬的奉還。
姜寶貝一跺腳,把自己就塞進了權子墨的懷裡,“權叔叔,怎麼樣?還是我對你好吧,白子諾那傢伙,一看可以逃跑,連猶豫都沒有就跑了。只有我,心疼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所以我就跑回來找你啦。怎麼樣,感動嗎?有沒有感動的想狠狠把我按在牀上摩擦——”
“擦你大爺!”權子墨忍不住破口大罵,“老子好不容易讓人把你們救走,你跑回來送死麼?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我都是勒佈雷的人質了。你還回來?想跟老子一塊死?”
姜寶貝晃悠著那一頭粉毛,笑的可燦爛了,“那也好啊。權子墨,我倒是寧願給你死在一起,當一對亡命鴛鴦。”
這樣……也好過跟他兩地分隔。不能見到他,不能再把自己塞進他的懷裡。
如果不是氣氛不太對,權子墨真想感動一下的。
畢竟……這也算是有個女人願意陪他一塊死了不是?
但問題是——
“你留下,會影響我計劃的!”權子墨咬著牙跟,在姜寶貝耳邊輕輕的說道。
姜寶貝揚了揚眉頭,剛想說話,卻被勒佈雷惡狠狠的打斷,“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站在勒佈雷面前的下屬,身體已經(jīng)抖的像個篩子。
他很勉強的才讓自己站穩(wěn),沒有摔倒,口齒不清的重複,“領、領主……人,人跑了。”
看著眼前那一頭囂張的粉毛,勒佈雷氣的五雷轟頂,火冒三丈!
“一羣蠢貨!蠢貨!讓你們看管兩個人你們都看管不好!”勒佈雷暴怒之下,又是一片血腥,“全部給我拖下去扔進籠子裡喂狗!”
麥考夫特適時的站了出來,“領主大人,喜怒。”
看到是這個設計騙來了權子墨的麥考夫特,勒佈雷忍了忍,“你想說什麼?讓我放過這些蠢貨嗎?”
“不是。我只是想告訴領主大人,跑了一個白子諾不重要。我們手上,現(xiàn)在有權子墨。而且……”勾起嘴角猙獰的笑了笑,麥考夫特看著姜寶貝,“而且,這個女人不是傻兮兮的自己跑回來了嗎?相比我們得到了一個權子墨,跑的那個白子諾,真的不算什麼。”
勒佈雷忍了忍心頭的怒火,“這些人,還是得死。”
“那就讓他們去死把。”麥考夫特說的輕描淡寫,一點都沒有感覺,“在我想方設法想要爲領主多抓來幾個人質的時候,他們卻把已經(jīng)到手的人質白白的放跑。他們不死,我都不答應。”
“好。”勒佈雷一揚手,便是數(shù)十條的人命。
可這一切,在這座府邸裡,已經(jīng)是司空見慣。
沒有人,絕對有什麼不寒而慄的。
畢竟這樣的事情,幾乎每隔上幾天就會上演。
只要被丟進籠子裡的人不是自己,其他人,也就沒什麼感覺了。
不怕死的衝權子墨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姜寶貝仗著權子墨被銬著手銬,光明正大的吃著權子墨的豆腐。
一點兒都不管現(xiàn)在是什麼場合,旁邊還站著什麼人。
氣的權子墨咬牙切齒,卻也無濟於事。
他心裡這個恨吶,怒火都快把他自己給燎了!
但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這傻丫頭已經(jīng)跑回來跟他送死了,橫豎都已經(jīng)這樣兒了。這丫頭……
在心裡苦笑一聲,權子墨的俊臉上,表情更是陰鷙到了極點。
“權叔叔,爲了你,我死也不怕。”
權子墨冷哼一聲,“可老子不想爲了你死。”
“……權叔叔,這種情況下,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煞風景的讓人傷心的話?”
“傻.逼!”
權子墨從性感的薄脣中逼出兩個字兒。
“傻.逼就傻.逼吧。”姜寶貝放肆的把自己掛在權子墨的身上,狠狠的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只要能跟你在一塊兒,上刀山下油鍋我都不在乎。”
面對這麼一個女人,浪蕩子權老爺也沒了脾氣。
勒佈雷看著膩味在一起的兩個人,心中的怒火,滔天。
如果不是太清楚留著權子墨一命對他來說有多麼的重要,勒佈雷真想一拳砸死一個!
把這兩個人的腦漿都給砸出來!
“權子墨,你真能耐!”勒佈雷惡狠狠的說道,一拳頭,砸在了牆壁上。
頓時,麥考夫特都覺得這房子震動了一下。可想而知,勒佈雷的力氣有多嚇人。
“當然能耐了。”權子墨冷笑一聲,下意識的擋在了姜寶貝的面前,“你大爺我要是沒點能耐,真不配當——”
‘砰——’的一聲兒。
權子墨根本都沒有看清楚,眼前就是一黑。
他甚至聽到了自己骨頭咯咯破碎的聲音。
耳邊,只有姜寶貝的尖叫——
“權子墨!”
姜寶貝尖叫一聲,猛地撲了出去。
她跪在地上,緊緊的保住權子墨的腦袋,“喂,喂,權子墨你沒事兒吧?”
權子墨的鼻孔、嘴角……
滲出隱隱猩紅的血跡。
而這猩紅的顏色,也染紅了姜寶貝的瞳孔。
“勒佈雷,老孃操你大爺——”姜寶貝捏著拳頭,便向勒佈雷撲了過去。
然後——
手腕,被一雙溫暖的大掌輕輕的拉住。
權子墨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揚起一抹姜寶貝所熟悉的輕佻笑容。
“大侄女,我陰了他一招,他砸我一拳,正常的很。別生氣,回頭,咱們一點點的全討回來就是了。”
說著,權子墨衝旁邊啐了一口,只有鮮血。
勒佈雷猙獰的低頭看著被他一拳頭就砸在地上的權子墨,“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權子墨懶洋洋的掀起眼皮,眸光中,一道猙獰的殺氣,不加掩飾。
只是他痛苦擰著眉頭的表情,以及憋悶的聲音,將他的氣勢卸去了一大半。
“有沒有這個機會,你說了不算。咱們走著瞧。看看是你能弄死我,還是老子整死你。”
勒佈雷擡腿——
卻沒有落下去。
剛纔他伸手打權子墨那一拳頭,速度實在是太快,快的連被他打倒在地的權子墨都沒有反應過來。就不要提其他人了。
而這一次,麥考夫特心裡已經(jīng)有了警惕,所以他很及時的再次衝出去,直接跪在地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才堪堪的抱住了勒佈雷的大腿。
而勒佈雷的高筒靴,也已經(jīng)距離權子墨的鼻尖兒,不到一釐米。
“領主!您這一腳下去,權子墨真的會死!”麥考夫特心驚肉跳的說道,“他要是死了,我的家人就——”
勒佈雷一擡腿,將麥考夫特直直的甩了出去。
根本沒讓麥考夫特把話說完。
“你的家人,不會白白的犧牲。”勒佈雷總算是找回了一點點的理智,“我不會讓權子墨死。我要讓他親眼看著,他是怎麼輸在我手裡邊的!”
“把權子墨跟這個女人待下去,要是再讓他們有逃跑的可能,你們全部都的死!”丟下這句話,勒佈雷怒氣衝衝的轉身從書房離開。
權子墨太知道怎麼激怒他了,他不能再待下去。否則,他真的會失手殺了權子墨。
不是每一次麥考夫都能及時的攔住他!
姜寶貝抱著權子墨的腦袋,用袖子小心翼翼的幫他擦去了臉上的血跡,可不管姜寶貝怎麼擦,權子墨鼻孔裡流出來的鮮血,怎麼也止不住。
很快,姜寶貝的袖子已經(jīng)被權子墨的鮮血打溼,然而,權子墨的鼻血還是無法止住。
權子墨只是勒佈雷打了一拳,便成了這副樣子。麥考夫特前後可是一共被勒佈雷踹了兩腳。他的情況,比權子墨眼中許多。
但麥考夫特身體到底是比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權老爺好了不少,他強忍著胸口的腥甜,平靜的命令,“找個醫(yī)生來給權子墨看看。他要是死了,領主同樣會宰了我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