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權(quán)老爺雖然說的斬釘截鐵,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可有句老話兒怎麼說的來著?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物降一物!
顧靈色也不吭氣,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權(quán)子墨怎麼拉車她,她就是一步都不動。氣的權(quán)子墨直接打橫將她抱在懷中,打算直接把人扔進臥室裡,再把門鎖上。那她就是哪兒都去不了!
可顧靈色也夠絕,她安安靜靜的靠在權(quán)子墨的肩頭,輕描淡寫的丟下三個字,一個名字——
“檀臨風。”
權(quán)子墨就怔在了原地,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
“現(xiàn)在,願意陪我出去了?”
“先告訴我,檀臨風這個名字,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他自己告訴我的。”
“什麼?!”
“我哄了波吉回臥室睡覺之後,順便去看了看麟兒。他晚飯也沒有吃,我有點擔心他。結(jié)果麟兒正在跟人打電話,我看到了就打算退出去。可麟兒告訴我,電話那頭的人想跟我說兩句話。我莫名其妙的接聽了電話,那人告訴我,他叫檀臨風。希望在晚宴開始之前,跟我見一面。隨便我找誰陪我都可以。”
“所以你就答應了?”權(quán)子墨語氣有些怒意,“連對方是什麼身份你都不知道,你就敢答應去見人家?而且還是在晚宴開始之前!你到底知不知道如果在晚宴開始之前你被人家給抓住了,我們這邊——”
“檀臨風不是什麼不明身份的人。他是檀靜蓮的義子。”
“他說你就信?”
“麟兒都親口承認了,還會有假?”
皺了皺眉頭,關(guān)於檀臨風跟檀靜蓮的關(guān)係,他跟葉承樞早就有了結(jié)果。可他還是下意識的不願意讓她去見檀臨風。
雖說檀臨風是檀靜蓮的義子,又是與唐家頗有淵源的關(guān)係,但對方到底是敵是友,現(xiàn)在還不是十分的明瞭。這種情況下,他實在沒有辦法揹著葉承樞帶色妞兒去任何的地方!
她若是有了什麼閃失,不但葉承樞接受不了,他更接受不了!
“唐棣知道這事兒麼?”想了想,權(quán)子墨如此問道。
“他已經(jīng)在路上了。”顧靈色認真的點點頭,“權(quán)子墨。不光你在乎我的安全,我自己更在乎。我並沒有立刻就答應去見檀臨風,我是先給唐棣打了電話,跟他確認了檀臨風的身份,然後才讓麟兒去告訴檀臨風,我願意見他。並且,我要求唐棣也得陪著我。”
“那我呢?”
“如果檀臨風真的不懷好意,那你就是帶著我逃命的保護神,唐棣是用來擋子彈的炮灰。”
權(quán)子墨一樂,“色妞兒,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壞了。”
“所以呢,你要陪我去麼?”
“我不陪你,你就不去了?”
“不可能,我一定要去。這不僅僅關(guān)係到麟兒,更關(guān)係到明天的晚宴。檀臨風說他有能扭轉(zhuǎn)明天晚宴局勢的王牌。我覺得,他不是在說大話騙人,只爲了騙我出去。他說的是真的。”
檀臨風手裡,真的有能夠扭轉(zhuǎn)明天局勢的王牌!
“既然如此,那我除了陪你走一趟,還能怎麼辦?我不陪你去,你也要去。算了吧,還是我陪著你,我最放心了。”
“那再把家裡的保鏢叫上。”
“家裡的保鏢,就留下保護幾個孩子。我再重新叫幾個保鏢過來就是了。”想了想,權(quán)子墨問道:“通知葉林不?”
顧靈色略一猶豫,“還是算了吧,葉林要是知道了,誰也不能保證葉家會不會知道。我覺得檀臨風並沒有惡意。地點是我挑的,時間是我定的,我還明確的告訴了檀臨風我會帶很多的人陪我。他要是真有什麼不懷好意的心思,也應該被打消了。我還暫時不想驚動葉家。”
她懷著身孕,到處亂跑。給老爺子他們知道了,估計她從下一秒起就得被禁足了!
“行,我先去打電話叫保鏢。你上樓換件衣服,咱們早去早回。”
“多叫點!”畢竟事關(guān)自己以及腹中孩子的安全,顧靈色是一百萬個小心謹慎,“見面的地點就在高山的半月緣。唐棣已經(jīng)幫我去聯(lián)繫了高山,半月緣周圍估計這時候已經(jīng)佈下了天羅地網(wǎng)。但我還是不放心,你多叫點保鏢陪著我!我可絕對不能出事兒!”
權(quán)子墨懶洋洋的摸了一把她的臉蛋兒,“行,就衝你這興師動衆(zhòng)的德行,我就得給你發(fā)一朵小紅花。”
“呸——你才興師動衆(zhòng)呢?我這叫做萬全準備!”
“應該的。你要是不這麼做,我纔要生氣。”
“我現(xiàn)在可注意自己的安全了。誰也別想動我一根頭髮絲。”
“嗯嗯嗯,有我呢,誰他媽也動不了你一根頭髮絲。行了,趕快上去換衣服吧。我可不願意領(lǐng)個穿睡衣的孕婦到處亂跑。丟人!”
“呸——就算懷孕了,我也是孕婦裡最好看的那一個。”
“色妞兒,你這不要臉的性格,就是隨我。”
“是吧?老爹!”
“……趕緊換衣服去!”
在去半月緣路上的時候,權(quán)子墨問顧靈色了,檀臨風想要件她的這事兒,爲什麼不告訴葉承樞。顧靈色的回答也很簡單,告訴葉承樞了,她今天就見不到檀臨風了。而檀臨風說了,如果她擔心,她儘管可以叫來一個軍的兵力保護她。但他也只會在看到她出現(xiàn)的時候,纔會露面。
如果看不到她,檀臨風絕對不會露面。
“你說,我哪裡敢告訴葉承樞?!”
“可葉承樞總得知道啊。”雙手扶著方向盤,權(quán)子墨嘴巴里叼著一隻香菸,當然,他也只是叼著,沒敢點燃。他沒點燃,旁邊的顧孕婦都衝他丟了十七八個眼白,他要是真敢點燃了,估計得車毀人亡吧!
“那時候就得看你的了。”
“……色妞兒,你這是把罪名全推到我身上了?”
“那你如果不肯陪我去的話,說實話,我還真不敢去。”
“合著你剛纔又是忽悠我了?”
“因爲我知道你肯定會陪我去的嘛。”
“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暗暗的罵了一句,權(quán)子墨腦袋開始隱隱作痛了,“哪怕這次是一場十分融洽且溫馨的碰面,葉承樞也還是不會饒了我。”
大晚上的帶著他懷孕的老婆到處亂跑,還去見了一個敵友未知的檀臨風。
成吧,他已經(jīng)預示到姓葉的那小肚雞腸老男人該怎麼對付他了。
許多年前跟葉承樞大打一架而受傷的眉骨,也開始隱隱作痛。
真疼吶……
“權(quán)董!”顧靈色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能扛下來好好的活著!”
“……操,你越是這麼說,我心裡越是害怕。”
“放心吧,我這麼珍惜自己的小命兒,肯定不會出事兒的。”
“問題是不管你出事兒不出事兒,你老公都是要找我打一架的。”
顧靈色眨眼,“既然是打架,那你也可以還手的啊!誰也沒規(guī)定只能讓你捱打,不許你還手打我老公啊。”
“問題是……我打不過你老公……”
“……”
死一般的沉寂了幾秒之後,顧靈色才幽幽的說道:“權(quán)子墨,我心疼你,真的。”
……
當?shù)搅税朐戮墸欖`色也還是被那誇張的陣仗給微微嚇到了。雖然,這些人,都是在她授意之下,唐棣找高山安排來的。可這陣仗……也還是忒大了點吧?!
“我的媽啊……”顧靈色低低的驚歎了一句,抱緊了身邊權(quán)子墨的手臂。
這壓根就是封街了啊!
半月緣所在的整條街,密密麻麻都是人。而且,清一色黑衣黑酷黑墨鏡的保鏢!
整條馬路上,隔兩米,就站著一個面色冷靜的保鏢。
如果她沒有老眼昏花的話,對面大樓上偶爾反射的光芒,應該是狙擊手……
這是明面兒上能看到的,還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不到的保鏢在暗中監(jiān)視著這條街道呢!
“權(quán)子墨,就算是葉承樞以特助的身份出行,怕是也沒有這麼大的陣仗吧?”
面對眼前這誇張的陣仗,人權(quán)老爺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懶洋洋的掏了掏耳朵,“你現(xiàn)在知道葉家少夫人這五個字背後,代表的權(quán)利有多大了?”
“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有親眼看到,還是有那麼點不敢相信。”
真的,整條街道上,除了保鏢以及她跟權(quán)子墨,就再也看不到一個行人跟車輛了!現(xiàn)在才十點剛過對吧?半月緣所在的街道又是十分的繁華,可她連一輛公交車都沒有看到過!
看起來……
像是在影視基地拍電影!
權(quán)子墨嗤笑一聲,“這才哪兒跟哪兒?只要你願意,爲了你,就是把整個全城戒嚴,那也不在話下。對你葉家少夫人來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罷了。”
“我的天啊……我現(xiàn)在算是真正的明白了,江南省葉家,手裡的權(quán)利到底有多誇張。”
也難怪京城會因爲葉家坐立難安。這要是放在古代,葉家就整個一手握大權(quán)又不聽朝廷指揮且擁兵自重的藩王麼!
整個江南省,都儼然是他葉家的了。人京城那邊怎麼可能安心睡大覺?
顧靈色忽然開始有些同情京城那邊的老頭子們了。
真的,他們也挺不容易的。
“你現(xiàn)在終於明白,爲何人人都說不能與葉家爲敵這句話的意思了吧?”
涼涔涔的目光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劃過,權(quán)子墨冷笑連連。
這麼大的陣仗,也不過是色妞兒說了一句‘多叫點人來保護下我的安全’罷了。
若是她的命令,再稍微的改變一下呢?
那今兒這陣仗,又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