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鵬,根本沒有背叛葉承樞。賈阿姨,更加沒有背叛她的僱主!
這一切,都是卓嵐在後邊搞的鬼!
其實仔細想想就會知道,賈阿姨被軟禁在了南宮殿,又被權(quán)子墨狠狠的恐嚇過。她怎麼可能背叛她的僱主?難不成,賈阿姨當(dāng)真就一點不在乎她女兒跟女婿的死活?
賈阿姨早年喪夫,女兒就成了她人生中的全部。
被軟禁在南宮殿的賈阿姨,根本不可能知道卓嵐會派人去綁架她的女兒跟女婿。正是因爲(wèi)身處南宮殿,賈阿姨就越發(fā)的知道葉承樞跟權(quán)子墨的可怕。在被權(quán)子墨狠狠的恐嚇威脅之後,賈阿姨根本不可能心生出一丁點兒的背叛。
她只會按照權(quán)子墨所說的,去保護唐寶兒,用命保護!
爲(wèi)了,她的女兒跟女婿。
女兒跟女婿,就是構(gòu)成賈阿姨全部生命的重心。
所以,說賈阿姨會背叛她的僱主?
這絕對不可能!
而至於賈阿姨的女兒跟女婿……他們,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賈鵬,是賈阿姨的女婿。他原本不叫賈鵬的。是因爲(wèi)賈阿姨膝下無子,賈鵬正好又父母雙亡。他想了想,索性直接給自己改了姓氏。這樣,他就成了賈阿姨真正的兒子,他也有了真正的母親。
賈阿姨有多重視女兒跟女婿,賈鵬就有多重視賈阿姨。
想來,權(quán)子墨既然親自威脅了賈阿姨,那邊,他也一定會派人威脅賈鵬跟他的妻子。
就像賈阿姨爲(wèi)了女兒跟女婿的生命安全,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唐寶兒一樣。賈鵬跟他的妻子,也會爲(wèi)了保護賈阿姨,而對權(quán)子墨言聽計從。
這種情況下,就算卓嵐的下屬殺光了權(quán)子墨的下屬,將賈鵬與他的妻子擄走。賈鵬也絕對不會向卓嵐說一個字。
看賈鵬一個大男人願意改姓,隨賈阿姨姓,就能夠得知。賈阿姨對賈鵬有多重要了。
哪怕自己已經(jīng)被卓嵐擄走,賈鵬也絕對不會透露一個字!
因爲(wèi),賈鵬也想保護賈阿姨,他的母親!
更何況,就算賈鵬經(jīng)受不住卓嵐的嚴刑拷打,他想要透露給卓嵐什麼消息,他也透露不了!爲(wèi)什麼?更簡單了!葉承樞已死的消息,又怎可能讓賈鵬這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知道?
葉承樞死亡的消息,只有權(quán)子墨他們內(nèi)部的高層人員纔會知道!級別稍微第一點的心腹,都不可能知道這個消息。賈鵬又是怎麼知道的?
是,賈阿姨就待在權(quán)子墨他們最身邊的地方,她極有可能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是有一個問題,縱然賈阿姨知道了葉承樞已死的消息,她又是如何通知給賈鵬的?
權(quán)子墨早已將賈阿姨軟禁在了南宮殿。賈阿姨的身邊,也一定有人嚴加監(jiān)視。這種情況下,賈阿姨是無法與外界接觸的,更不要提賈阿姨會透露什麼消息給賈鵬。
既然賈鵬壓根都不知道葉承樞死亡的消息,他又是如何透露給卓嵐的呢?
這些事情,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會明白。
權(quán)子墨,或許稍微晚點就能明白??涩F(xiàn)在,一時半會間,權(quán)子墨絕對想不到這一層!
不是權(quán)子墨不夠聰明,而是卓嵐太狡猾了!
卓易猜想,卓嵐不止殺光了權(quán)子墨派在賈鵬夫妻身邊所有的監(jiān)事人員。他在南宮殿,也肯定做了什麼鋪墊!
那些,讓權(quán)子墨相信,賈阿姨跟賈鵬已經(jīng)背叛他的鋪墊!
不用去問卓嵐,卓易就已經(jīng)能夠猜到他用了什麼手段。
無非就是在南宮殿周圍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可以證明卓嵐已經(jīng)跟賈阿姨有過聯(lián)繫,賈阿姨已經(jīng)向他透露了什麼消息的蛛絲馬跡。
權(quán)子墨只要稍微調(diào)查一點,就會發(fā)現(xiàn),賈阿姨曾經(jīng)跟卓嵐有過‘聯(lián)繫’。然後,權(quán)子墨就會認爲(wèi),他們的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叛徒。
而葉承樞已死的消息,已經(jīng)給卓嵐知道了。
卓嵐的奸計,便會得逞!
內(nèi)部是否有人背叛,這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
在某些情況下,這是可以打亂所有計劃步驟的重中之重!
卓易很想將這個消息告訴給葉南川他們,可他卻無法將任何的消息傳遞出去。跟賈阿姨的處境一樣,他也被卓嵐軟禁了起來。
別說通知權(quán)子墨他們內(nèi)部沒有叛徒了,他現(xiàn)在就是自保,都不可能!
一個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人,又何談去幫助別人?
卓易忽然很痛恨自己的這種無能爲(wèi)力!
如果他稍微再聰明一點,該多好?
可如果永遠成不了真。
就像,卓易永遠贏不了卓嵐一樣。
“不想知道賈鵬兩夫妻還活著嗎?”卓嵐笑瞇瞇的問他。
卓易苦澀的搖搖頭,“活著能怎樣?權(quán)子墨已經(jīng)認爲(wèi)賈鵬背叛了他們,就算你不殺賈鵬,權(quán)子墨也不會放過他們一家人?!?
或許這時候,權(quán)子墨已經(jīng)下令除掉賈阿姨了吧。
讓權(quán)子墨他們身邊的人,一個個被權(quán)子墨他們懷疑,然後被除掉。最終,令權(quán)子墨他們的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值得信賴的人。
這就是卓嵐的目的嗎?
讓權(quán)子墨他們自己,一個一個殺了他們的人。
根本不用卓嵐親自去動手。
是,這的確是卓嵐行事的風(fēng)格。
借對方的手,讓對方親自殺了自己的人。
卓嵐一向很喜歡這麼做。
他就是喜歡看那種自相殘殺的局面。
說到變態(tài),卓易覺得,卓嵐纔是最變態(tài)的那個人!
閉了閉眼睛,卓易放棄的道:“對你來說,我就算有利用價值,也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吧?”
“蠢弟弟,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卓易一定知道權(quán)子墨他們的計劃,至少,卓易知道權(quán)子墨計劃的一小部分!
如果卓嵐能從卓易的口中,打探到權(quán)子墨他們的整個計劃,哪怕只是計劃中的一小部分,對卓嵐來說,也是武虎添翼。
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麼。
知道了對手的計劃,自然可以處於不敗之地。
就算對手臨時更改了計劃,對卓嵐來說,那也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臨時之下無奈的更改計劃,肯定不如原先的計劃那麼周全詳細。臨時更改的計劃,肯定難免會有些漏洞。
而只要卓嵐能夠抓住這漏洞,想要取得最後的勝利,簡直是易如反掌的簡單。
跟卓嵐這種人對戰(zhàn),沒有破綻,都不一定會贏。更何況是還有漏洞百出?
那簡直連獲勝的可能性都沒有。
對手的破綻漏洞,卓嵐絕對不會錯過!
可是——
“你死心吧?!弊恳妆犻_眼睛,十分平靜的望著卓嵐,“在我這裡,你任何消息都不會知道。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不管卓嵐對他做什麼事,不管有多過分,多殘忍,他都不會向卓嵐開口說一個字!
絕對不會!
“唉……”卓嵐誇張又惋惜的嘆了口氣,“我就知道?!?
因爲(wèi)那惋惜的表情太過誇張,反而顯得是那樣的虛僞。
很明顯,對於卓易的堅定,卓嵐是一點都不在乎的。
能否將卓易身上僅有的價值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卓嵐一點都不在乎。
一個已經(jīng)沒有了葉承樞的江南省,卓嵐還有什麼好忌憚的嗎?
就是在來上一千個權(quán)子墨,一萬個白子爵,卓嵐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對卓嵐而言,沒有葉承樞的江南省,就相當(dāng)於他的後花園。他想做什麼,都沒人能阻止。他,誰都不怕。
更不會放在眼裡。
卓嵐就是有這種自信。
只要沒有葉承樞在,他輕鬆的就能擊潰權(quán)子墨他們的聯(lián)盟。
“我對你的價值,可有可無。你很清楚你從我這裡,得不到任何的消息。我也很清楚,不管我向你透露了什麼消息,我有多少價值,你都不會放過我?!?
卓嵐笑了,“沒錯兒。蠢弟弟,你現(xiàn)在總算是聰明一次了?!?
他早就說過,他跟卓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們中,必須死一個人,才能終止這恩怨。
另一個人,才能得到平靜。
對於任何人,卓嵐都能做上一筆交易。只要向他顯示出了足夠的價值,不管是誰,哪怕是權(quán)子墨,哪怕是葉南川,哪怕是白子爵,卓嵐都能放過他們一命。唯有卓易,不管卓易做了多少事,卓嵐都不會放過他。
“既然如此?!弊恳仔Φ暮芷届o,是那種看破了生死,什麼都不在意的表情,也是顧靈色聽到葉承樞死亡時臉上的表現(xiàn)。
他看著卓嵐,笑的很安詳,“你我本是同根生,卻相煎何太急許多年。這幾十年的恩怨,就在今天結(jié)束吧?!?
“卓嵐,殺了我。”
“現(xiàn)在,就殺了我。”
“就當(dāng)是看在媽媽的面子上,你給我一個痛快。不要——”
說到最後,卓易到底是無法從容的面對死亡。
他的聲音,不受控制的沾染上了顫抖,瘋狂的顫抖。
嚥了嚥唾沫,卓易閉上眼睛,竟然是不敢去看卓嵐的眼睛。
“不要,讓我痛苦的死去?!?
此時此刻,卓易只有這一個心願。
讓他死的痛快點,別讓他在臨死前再遭受什麼痛苦了。
“沒出息?!弊繊归W了閃目光,雙眸裡一片冰涼,“小易,你總是這麼沒出息?!?
小易……
小易?!
這個名字,他已經(jīng)有三十多年沒有聽過了。
猛然間聽到這個稱呼,卓易的瞳孔也在一瞬間放大。
他深深的皺起眉頭,不可置信又驚恐的望著卓嵐,“你……剛纔叫我什麼?你再叫一次?!?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我身上,是個顛倒??吹侥銓⒁廊?,我其言也善?!弊繊箶咳チ艘磺刑搩^的表情,頭一次,露出瞭如此真摯的表情。
卓易越發(fā)的驚恐了起來。
卓嵐什麼模樣什麼狀態(tài),他都不陌生,也不驚訝。唯有這樣的真摯表情,會讓他害怕的發(fā)抖!雖然,他從剛纔起就一直在發(fā)抖了。
“小易。”卓嵐平靜的又喚了一句弟弟的乳名。
卻讓卓易身體瘋狂的顫抖了起來。
“卓嵐,你要殺就殺。我都已經(jīng)是你手中的魚肉了,你還想玩什麼花樣?!”卓易有些崩潰,語氣也尖銳了許多。
卓嵐輕輕的嘆了口氣,似乎是一種對自己的嘲諷,“原來,在你的心裡,我是一個不會有真心的人。”
卓易驚恐的望著他,“你的真心?卓嵐,你有過心麼?”
“好吧!”卓嵐扯了扯嘴角,“既然我的真心,你視而不見。那我們還是簡單幹脆一點吧。你要死,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