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晶晶跟葉承歡一樣,也還沒見過諸遊,好奇的問道:“說了這麼久,錢九江上哪兒去了?”
連見多了美人的葉承歡都說錢九江美的不像話,她還真的很好奇,那孩子到底得有多驚豔!
諸遊是見過錢九江照片的,只看照片,他都被那孩子的臉蛋兒給震懾住了,所以他抿了抿嘴脣,等著看他老婆見到錢九江時候的——
瞠目結(jié)舌!
衆(zhòng)所周知,照片上的美,僅僅是靜態(tài)的美。可真人的美,那是一種帶著震懾人心的衝擊力。
只是看照片的話,也只能看出錢九江五官的精緻與美豔,卻不會感受到直面他那張妖孽臉蛋心裡所收到的衝擊。
就像有些人,看真人的話,中等偏上。但因爲(wèi)很上相,所以拍出來的照片,就會比真人美好幾倍一樣,錢九江是屬於那種極爲(wèi)不上相的類型??绅埵侨绱?,他的照片,也足夠顛倒龍鳳,讓人懷疑這個世界了。
其實就連諸遊,也都對錢九江這個孩子的臉蛋兒,有了不小的好奇心。
沒辦法,美人之心,人皆有之。
喜歡欣賞美人兒的臉蛋兒,不論男女老少,這心情都是一樣的。
聽見白晶晶的問題,波吉擺擺手,一副懶得說的表情,他抓起面前的杯子,也不管裡邊是什麼,咕嘟就喝了一大口,喝完,小臉兒就皺起來了——
“操!怎麼是糖水?”
要不是因爲(wèi)波吉坐在他的對面,距離太遠,權(quán)老爺那一巴掌早就甩上去了,“老子特意讓人送上來的糖水,你他媽喝了就算了,還一臉嫌棄?不願意喝,給你老子吐出來!”
滿座子的白酒啤酒洋酒,他讓人給他弄杯糖水,他容易麼他。
本著噁心自己,也要讓他親爹不痛快的扭曲心裡。波吉捏住鼻子,把那一整杯糖水全灌進了肚子裡。
這便是這兩父子最大的不同之處了。
當(dāng)?shù)乃缾鄢蕴?,吃起甜品來,嚇?biāo)赖娜丝膳???僧?dāng)兒子的,是一點兒甜膩的東西都吃不下去。一吃,就想吐。
看著波吉喝完糖水那一臉生不如死的表情,顧靈色無語了,“你這又是何必?”
“爲(wèi)了讓我爸不痛快,我再噁心都值得?!?
白晶晶翻了個白眼,“有時候真懷疑,你們倆到底是不是親父子?!?
親父子,哪兒有他倆這樣互相傷害的?
權(quán)子墨明明一副心痛的表情,卻也擺出滿不在乎的模樣來,他哼唧了一聲,道:“你喝了也正好,最近我血糖有點偏高。醫(yī)生也說了,不要讓我再吃甜食。怕我得糖尿病。還是我兒子乖,知道心疼他爹?!?
“去你大爺?shù)摹辈獜埧诰土R道,“老子恨不能你明天就住進ICU,後天就翹辮子?!?
“那老子的遺產(chǎn)也一毛錢都不給你。”
“老子要你的遺產(chǎn)乾死?老子自己不會掙?老子就是想你死。明白?”
“好好好,說正事兒!”顧靈色在這兩父子吵起來之前,阻止了他們,“波吉,錢九江到底上哪兒去了?不是說他跟你在一起的麼?!?
今天這樣的場合,由不得他們不小心謹(jǐn)慎。
錢九江的身份,倒也不是他的身份有多麼的敏感,而是他手中的東西,太敏感了一點。要是讓京城那邊知道了錢九江的存在,以及知道了他手中的東西,搞不好,滿月酒席之後的晚宴,又會橫生事端。
其實今天這樣的場合,顧靈色是不想看到錢九江出現(xiàn)的。但不知道葉承樞又什麼考慮,他竟然主動要求,讓波吉把錢九江給帶上。那傢伙心裡有什麼算盤,只要他不說,沒有人能猜個十足。
顧靈色,也只是稍微能猜到一點點他的意思,但也只是個大概,很皮毛的東西。
所以她一看不到錢九江,心裡就很忐忑,說不出的忐忑。
這問題是他乾媽問的,波吉就只能乖乖的回答了,他說:“那小子便秘,在廁所蹲坑。蹲完了就出來了?!?
“……”
很多時候吧,真相,還是不知道的爲(wèi)好。
比如,現(xiàn)在。
桌子上的幾個人,都覺得這是一句有味道的話。
波吉聳聳肩,他知道很噁心,所以纔不想說的。是他乾媽他們非要問,他纔回答的。管他什麼事?
更何況了,人吃五穀雜糧,還能不拉屎不尿尿了?
便秘什麼的,也沒什麼難以啓齒的了。誰還沒便秘過?這事兒怎麼就不能說出口了?
抿了抿嘴脣,顧靈色身爲(wèi)孕婦,胃淺,容易吐。她面無表情的抓起面前的水杯,淺淺的抿了一口,那檸檬的酸味兒,充斥在口腔裡,多少緩解了她想吐的衝動。
奇怪的是,她以前最吃不得酸了,可自從壞了臭小子,她就特別愛吃酸的。葉承樞大手一揮,差點把人家蜜餞店給搬回南宮殿裡哦!
她但年懷柚子的時候,也沒有喜歡吃酸呢。
難不成還是應(yīng)了那句‘酸兒辣女’的話?
波吉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發(fā)出輕微的‘咯咯咯’的聲音,“昨兒一晚上沒睡,累死了。”
顧靈色有些心疼,卻也不好說什麼。
累,也就是累這最後一個晚上了。等會晚宴一結(jié)束,波吉也就能稍微的休息上幾天了。
權(quán)子墨哼了一聲,看著葉承歡,“你別坐在這兒聊天了,你兒子的滿月酒席,你不出去招待客人說不過去。趕緊去吧,沒看見人家都等不耐煩了麼?”
爲(wèi)人處世,就是這樣。
該打的招呼,一個都不能落下。
葉承歡不情不願的慢慢站起來,“黎兆予這個挨千刀的,這時候他卻不在,就辛苦我一個人了!”
“他當(dāng)了這特助,比你更辛苦?!睓?quán)子墨說了句公道話,“你在這兒給客人包圍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要被多少更難纏的官老爺們包圍糾纏呢?!?
“要不是嫂子懷著身孕,我就打算拖著她陪我一起招待客人了!”
不管怎麼說,她嫂子這身份往她旁邊一站,絕對能幫她分流一大半的注意力!
顧靈色勾脣、微笑,“不巧,你嫂子懷著身孕呢。”
最討厭應(yīng)付這些事兒的人,是她不是承歡。
權(quán)子墨忍不住問道:“球球的滿月酒席,老爺子怎麼到現(xiàn)在也沒來?”
說起這事兒,葉承歡又是一肚子的委屈,她可憐巴巴的拽著權(quán)子墨的袖子,開始訴起委屈了。
“你不知道,老爺子今天壓根就不會出現(xiàn)。他說了,這個勞什子的滿月酒席,他不來也罷。反正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被我哥拿來殺人的滿月酒席,有什麼理由讓他跑一趟?他說了,來滿月酒席,還不如在家跟黑叔下盤棋呢?!?
而且老爺子還說了,他給寶貝外孫的禮物,已經(jīng)給到。他人到不到場,也不重要。若是承歡不滿意的話,他還可以再追加許多的禮物。
一個打著滿月酒席的旗號,背地裡不知道有什麼陰謀的玩意兒,葉震裘不稀得出現(xiàn)。
點點頭,權(quán)子墨一點也不驚訝,“是老爺子的性格。那葉叔跟漂亮阿姨呢?他們倆也不來麼?”
老爺子可以不來,他身份擺在那兒,年紀(jì)也那麼大了。他不出席,誰也沒話兒說。可葉南川跟秦雯要是不出現(xiàn),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名義上,這到底是球球的滿月酒席,他們身爲(wèi)爺爺奶奶,怎麼能不到場呢?
葉承歡更委屈了,“爸媽來,肯定是會來的。但他們也是掐點來,滿月酒席幾點開始,他們就幾點出現(xiàn)。就喝杯酒,他們倆就會走人。權(quán)子墨,我兒子委屈?。】蓱z??!一個滿月酒,被推遲了這麼長時間不說,好不容易滿月酒席開起來了吧,他爺爺奶奶太爺爺也還都不怎麼關(guān)心。你說等球球以後長大了,知道了自己滿月酒席上的事情,他得多難受啊?我都不知道,以後球球問起來,我該怎麼回答他呢!”
一看葉承歡裝模作樣抹眼淚兒的模樣,顧靈色嘴角一撇,就知道這丫頭又沒安好心。
這一點,不但顧靈色看出來了,權(quán)老爺也看出來了。
他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看來今天我必須是要大出血了,不然這一關(guān)我就過不去。別裝了,說吧,想給你兒子從我這兒要點什麼東西?直接說,別假哭了。”
葉承歡的變臉,也是一百八十度,她立刻收起那虛情假意的委屈,伸出手,冷冷的說道:“把你銀行.卡交出來。”
權(quán)子墨:??
“不動產(chǎn),我已經(jīng)幫我兒子勒索了不少。現(xiàn)在就缺點現(xiàn)金。正好你有錢,拿個十幾億出來花花。就當(dāng)你給你大侄子的見面禮了?!?
“十幾億?”饒是財大氣粗的權(quán)老爺也忍不住瞪了瞪眼睛,“我說葉承歡,你他媽劫富濟貧呢?!”
更何況,她葉承歡也算不得是那貧!
“沒有十幾億???”葉承歡鄙視的看了看權(quán)子墨,“那給我三五億,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滾蛋——”權(quán)子墨一甩手,“最多一億,多了沒有!個破孩子的滿月酒席,老子乾脆把銀行送給他好了?”
葉承歡腦袋一點,“你要是能把銀行送給我兒子,我先替他謝謝你了?!?
“少貧!”權(quán)子墨沒好氣的在西服口袋裡摸了摸,又摸了摸。
葉承歡一臉怒氣的望著他,“沒帶支票本?”
“你以爲(wèi)演電視劇呢?誰他媽把那玩意兒天天帶在身上,這不是腦子有病麼!”權(quán)子墨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看了看白晶晶,“我手機呢?”
這年頭都拿手機轉(zhuǎn)賬了行不行?
誰還用支票本這種老套的只會在電視劇裡出現(xiàn)的玩意兒啊。
於是白晶晶從她的手包裡摸出了權(quán)子墨的手機,直接問葉承歡,“你的賬戶,並沒有跟老蘿蔔的賬戶在銀行做關(guān)聯(lián)。所以每天的轉(zhuǎn)賬限額是五千萬。今天先給你轉(zhuǎn)五千萬,剩下的五千萬,我明天給你轉(zhuǎn),行不行?”
只要有錢拿,分幾次不重要。她還怕權(quán)子墨跑了不成?
腦袋一點,葉承歡也特痛快,“成!”
不過——
“我更好奇,權(quán)子墨的手機,爲(wèi)什麼會在白秘書你的手上?!?
白晶晶嘴角一咧,露出個比葉承歡剛纔更陰森的微笑來,“因爲(wèi)在十幾分鍾之前,我也才坑了他幾個億。”
聞言,葉承歡伸出手,“原來是同道中人。怎麼樣,坑權(quán)子墨的錢,感覺如何?”
“沒什麼感覺?!卑拙ЬУ牡溃骸安豢铀腻X,我才覺得有什麼感覺。”
“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