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話

舞蹈跳累了，希恩與羅莎突然在舞池中消失了。羅莎挽著希恩的手來到了可依他們的邊上。

“你們舞跳的真好呢！”可依真心的夸獎他們。

希恩扶著羅莎在水池邊坐下小歇后，回應道：“謝謝夸獎呢。”

“我能坐在你們邊上嘛？”一位華麗服飾的中老年人靠近了希恩與羅莎。

華服老者的儀態笑容都尚稱得上不錯，可是那一雙在羅莎身上不停打轉，閃爍著如蟑螂般目光的光澤的狹長眼睛，卻顯露出他的內在絕對不外如是。

羅莎沒有拒絕，她半垂粉頸拘謹地坐直了身子，讓老者坐在自己的邊上。

“我是奧尼公國的拉夫德·維拉齊·芬斯伯爵。往年我也常來這謝爾的拍賣會，兩位眼生得很，是第一次來嗎？不知你們是那個家族的？”老頭對著希恩問道，但是他的眼睛卻不時瞟向羅莎，顯然他真正想了解的是羅莎的事情。

希恩一聽是芬斯伯爵，很老實的回答道：“我是塔撒威·希恩，是塔撒威·波瀾奧的第五個兒子。今年第一次代替父親來。”

“哦……原來是塔撒威的少爺？”芬斯微笑了起來，神態間有股說不出的得意，“我和你塔撒威家一向頗有交情，你可以說是我的世侄了。”

希恩也客氣了一下，“塔撒威家在奧尼的生意多蒙大人關照了，父親經常教導我不可以忘記大人的恩情。”

“客氣了，希恩。對了，你還沒介紹這位女士呢！”芬斯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

希恩的面色有些不自然，不直視對方的眼睛勉強笑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莫兒·羅莎小姐，是陪我一起出來游玩的。”

“芬斯伯爵大人安好。”羅莎欠身行禮，她的笑容消失了，反而嬌嫩的臉蛋開始有點發青。

“我現在一個人暫住在別館中，很是寂寞。要是有像羅莎小姐這樣善解人意的女士能陪我聊聊就好了……所以我想邀羅莎去我的別館小住，不知道羅莎小姐肯光臨嗎？”

剛剛芬斯伯爵打開了腦中的貴族名簿，發現沒有莫兒這個特別的姓。

“這……”羅莎的心現在紊亂到了極點，她知道這個老頭對自己不懷好意。但是一個平民是難以拒絕一個一國重臣的邀請的。

“我……我……”嘟噥了一陣，她只得求助的看向希恩。

芬斯伯爵早知他的好事成不成，只看希恩的態度了。

他以銳利的目光斜瞧希恩：“希恩啊，我告訴你個秘密……聽說國王最近打算要整頓商人呢……”

希恩很沒精神的垂著頭。他沉默著，突然他僵直了身子凝視羅莎，嘴巴顫抖著開開和和，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莉莉亞停下了‘清理大戰’。她憤憤不平的說道：“這個老頭好不要臉，竟然叫人勸自己的愛人去供他糟蹋。欠扁的老頭！我們要不要代替希恩出面教訓他！”

“不要輕舉妄動！”伊斯特阻止了莉莉亞，并說道：“我們是希恩帶進來的人，這么做會給希恩帶來麻煩的。這是關乎他家族利益的事情，怎么選希恩自己會選擇的。我們沒有立場插手。就算要插手，也等希恩表示不愿意再動手。”可依捋起袖子也要上前，但是也被伊斯特攔住了。

塔撒威的生意似乎必須仰賴那色老頭，就算有什么不滿也不能表露出來，反而要加意巴結。因為這樣伯爵大人才這樣不要臉，不把塔撒威家放在眼里。看著原本一派英俊瀟灑的希恩在這囂張老兒面前只是唯唯諾諾地應和，深怕得罪了他壞了家族的生意，伊斯特不由感嘆當個世家子弟有時也滿辛苦的。

希恩猶豫了片刻，再說出話來已是連貫通暢，毫不停頓：“……羅莎，芬斯大人一向很關顧我們家，是個仁慈可敬的長者。他和你投緣也是你的福氣，你不用想太多了，放心在他那里暫住一陣也好。”

羅莎默默的深深凝視了她的愛人一眼，垂下了眼瞼，依稀有兩滴晶瑩隕落在地。

“……那么希恩你啊，請多照顧好自己，羅莎不能再陪你了。”她提起裙擺向芬斯一躬身：“這幾日就打擾左丞相大人了。”

聞言，芬斯伯爵微笑著向著羅莎點點頭。隨后他有若有所思的看著希恩：“希恩，你有空的話也去我那里坐坐哦！”

希恩只是低下頭恩了一聲。

事情確定后，三人繼續扯著些客套話。在離他們不遠處，莉莉亞、可依和伊斯特則進行著更為激烈的交談。

“這個希恩真不是個好東西……竟然辜負了羅莎！我看出他的本來面目了——和那個色老頭是一樣的。”莉莉亞現在胸口郁悶死了。

可依比較平靜，他說道：“我想希恩心里也不好受吧。作為一個男人為了顧全責任，有時必須犧牲自己。”

莉莉亞：“可是這樣羅莎小姐不是太可憐了嘛！這是希恩的責任……卻是由她來代受。”

伊斯特哀嘆道：“有時候……路啊，沒有正確的路。只有還不壞與糟糕。也許成全希恩，也是羅莎的心愿。”

莉莉亞雖然理智上接受了，但是心里還是不能接受。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不過是在生著悶氣罷了。

“我受不了了，我不想看見這色老頭。”莉莉亞向著門口走去，一屁股坐在了門口的休息處的軟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