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宴席,它也是會有著散場的時候,半天的時間,既能夠讓這數萬軍士們盡歡,又能夠讓他們深深的感受到皇恩的浩蕩,無形之中,增加了秦始皇的威信,也從側面不留痕跡的提醒告訴了蒙家軍的衆軍士們,他們,究竟是在爲誰而戰。
蒙毅他們家族統領蒙家軍的時間已經好幾輩之久,這麼一大支的精銳力量,秦國的歷代王君,包括現在秦朝的皇帝嬴政,爲什麼,會放心把這麼一大支的精銳力量交到他們的手上,畢竟,武將,一直是各國國君們最需要防備的忠臣,要知道,武將的手裡面,可掌握著能夠威脅到國君的利器!。
但,蒙家軍,雖然名字是叫做蒙家軍,但,每一任蒙家軍的首領,都會做一件非常能夠討國君高興的事,那就是,他們時時刻刻都會讓軍士們知道,隊伍,吃的是國君的糧,拿的是國家的餉,國家,是屬於國君自己的,而大將軍,只是負責管理的頭目,隊伍中的所有軍士,包括大將軍,都要誓死捍衛國君!。
這是一個小動作,體現在很平常的軍營生活,吃飯,操練,算是情商的一個表現,但,情商高所體現出來的效果,往往就是在平常日的生活,也正是因爲這不貪權,踏踏實實,本本分分的情商,蒙家,才能夠一直掌握著秦國最爲精銳的力量。
已是夜晚時分,吃飽了,喝足了,那,宴席自然就到了解散的時候,由各個百夫長,千夫長,萬夫長領著,各自返回到各自的營地休息,從明天開始,輪班回家,讓軍士們去迴歸到家庭中,家在咸陽的,除了白天訓練不能遲到之外,,現在,就可以返回身在咸陽城的家中。
“蒙大將軍隨寡人一起回宮”。
好了,前面的鋪墊算是鋪墊的差不多了,不引人注意的,似乎是還未盡興,所以強拉著蒙毅返回宮中再度擺宴,小心伺候著已有微醉之感的秦始皇坐上龍輦,鞍前馬後的跟在秦始皇的身邊,趙高親手掌鞭,抽打著擡龍攆的奴僕們,讓他們打起萬分的精神,穩穩的擡著龍攆。
“起駕回宮!”。
“子文跟著秦始皇回去,應該是去談尾道仙人的事吧?”。
“廢話,要不然,這麼晚了還能讓蒙毅進宮?不過,千古一帝就是千古一帝,不知道這秦始皇是不是真的,總之,這個氣場,這個感覺,絕對的可以”。
大口的吃著,大口的喝著,散席之後,皇甫彥廷和鄭子城自然沒有資格跟著子文和嬴政一起回宮,扶著已經有點半醉的皇甫彥廷從座位上站起來,鄭子城小聲的回道。
“小點聲,再讓有心之人聽到”。
“蒙恬啊,你的膽子就是太小了,做事,膽子要大一點,正道上,循規蹈矩只能喝湯,劍走偏鋒,風險會有,但回報,肯定也是循規蹈矩所比不上的,明白嗎?”。
皇甫彥廷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最多三十不到,可這話匣子一打開啊,就老是願意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來教導鄭子城一些莫名的道理,好吧,誰讓人家活了那麼大的歲數呢,一邊扶著皇甫彥廷,一邊揮手招來一隊軍士,吩咐他們將皇甫彥廷送回到他咸陽城的家中(劇本上有寫家庭住址)。
“你自己也小心點,別裝的那麼拘謹,露餡,就是這麼露的,隨和點”。
被軍士護送走之前,皇甫彥廷突然在鄭子城的耳邊說了這麼一句,是以一種無比清醒的語氣說了這麼一句,可,緊接著,待到轉過臉來,鄭子城所看到的皇甫彥廷依舊是微醉到一灘爛泥,真不知道,剛纔那鎮定清醒的話語,到底是不是從皇叔的嘴裡面說出來的。
醉亦醒,醒亦醉,真醒假醉,假醉真醒,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蒙大人,你的馬”。
“嗯”。
咸陽城中,自己也是有著家的,因爲常年戰事的原因,秦國人普遍結婚都早,蒙恬自然也不會例外,劇本上所寫的,自己在這咸陽城中已是有著一房妻室,而且,不光是有了妻室,自己,還有著一個五歲大的女兒。
騎著馬,按照劇本上的指引,鄭子城縱馬朝著咸陽城西的蒙府飛奔了過去,清脆的馬蹄聲嘎登嘎登的在路面的街道上回響著,很快,蒙府到了,勒住繮繩將馬停在了蒙府的門口,翻身下馬,擡腿走上沒有兩步,鄭子城突然猶豫了。
自己,只不過是來這裡一時的,可,誰知道,真正的蒙恬到底去了哪裡,等自己走了的話,會不會,蒙恬的夫人和孩子就成了孤兒寡母?有點亂,心裡有點亂,腦袋裡的思緒有點亂,鄭子城只要一想到,可能是因爲自己來了,所以,蒙恬的夫人會不會失去丈夫?蒙恬的孩子會不會失去父親?蒙恬的父母會不會失去兒子?這些,自己都不確定。
來到神空間之後,鄭子城所參加的電影中,基本上都是孑然一身的角色,無牽無掛,少卻了這些感情上的戲碼,,演完就走,一點點的感覺都不會留下,可,這次。
最重要的,鄭子城從小是一個人長大的,他,根本不會,或者說不知道,自己該去如何做一個好父親。
輕輕的搖了搖頭,鄭子城決定自己還是在門外站一會,等好好思量清楚了該如何自處之後,自己再進門。
“夫君?”。
“爹!”。
門口站定了還不到三息,大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一個大約五六歲,長得胖乎乎,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幾乎和鄭子城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穿的跟個小糉子一樣,走著還有些晃晃悠悠的步伐,跑動著,從大門裡朝著門外的鄭子城飛跑了過來。
“哎,好閨女!”。
打自內心裡感覺到親切,完全是不由自主的伸出雙手,緊緊的將自己這大秦蠻荒傳中的女兒抱在自己的胸前,小臉凍的冰涼,雙腮上凍得就跟摸了腮紅似的,不知道,她已經在這裡等了多久,等了她真正的父親多久。
“韻兒非說要在門口等著父親,她想夫君回家之後第一眼就能夠看到她,爲妻的拗不過,只能陪她在這裡等夫君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