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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娜推門進來時,弗雷德已經在進攻最后一塊披薩。他看她。女人的狀貌,真是日新月異。他撐著嘴一笑,算作招呼。
愛德娜一屁股坐下來,大出口氣,“我累了!”說這話時她眼神游離,竟可以無視弗雷德饑不擇食的狀貌。她的臉熱氣騰騰,像剛出爐的法式焦糖布丁。服務員迎身前來,她不假思索地點了餐。
“怎么?‘惱人拜恩’又開始‘政治行動’了?”弗雷德咽下披薩,打趣說。拜恩是愛德娜上司。
“我快被業績指標逼瘋了!給我瓶花生油我能把自己油炸咯。”她單詞連珠,“你知道世界末日是怎樣的么?因為我現在知道了。”
弗雷德驚奇于她的表達。
愛德娜早不是弗雷德第一次見的那女孩兒了。現在她和他說話,全是自由自在。她的外向雀躍起,匯兌成人來瘋。
“沒關系。你們公司‘塌方’了,就來我這兒做全職好了。”弗雷德說。
“Seriously?”愛德娜立來精神,兩眼放光,咄咄逼人。
“Seriously.”弗雷德咬披薩。美女再放光,也要吃東西。
“謝謝你,弗雷德。”她的臉上,是“幸福”、“滿足”、“如膠似漆”、“柔情似水”的魚龍混雜與雜交接踵。
弗雷德擺手,表“不用謝”。
“我們合作融洽,非常融洽。你做得很好。我享受和你工作。”他斷斷續續說。
“別用‘官方腔’。”愛德娜強調。
“怎么?”
“你用官方口吻說事,就不可愛了。”她哄。
“真的?”他終于把視線從披薩上移了些出來。他胡子拉渣地笑。
“真的。”
“我是說,我平時‘可愛’嗎?”
“是啊……”
弗雷德滿意笑,把最后一點披薩塞進嘴里。
“……你就像瑪麗。”瑪麗是愛德娜以前養的那只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