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樓惜若恢復知覺的時候,身體下有著震耳欲聾的滑動聲,還有身上有著冰冰涼涼的東西在扣著她的手與腳,身體隨著這聲響與震動,樓惜若終于在麻木之中找到了絲絲的知覺。?但雙眼卻是睜不開來,只能用知覺感受那地低下滾動的聲響,還有那加速的聲音。
樓惜若頭部嗡聲作響,擠著腦袋出來的聲音震蕩著。而就這個時候,耳邊傳來陣陣的說話聲,有點熟悉,卻有點陌生,似在哪兒聽見過。想要聽清對方說的話,卻又不能靠近一步。
“砰!”也許是趕得太急了,地面下傳來一個大震動,幾乎是將樓惜若整個人甩了出去,撞在那硬硬的面板上,頭一痛,知覺從黑暗底里拉了上來。被撞了一頭的樓惜若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耳邊的聲音也聽得清清楚楚,她的毒似乎中的比較重,以至于她到現在才清醒過來。
“嗯?!睒窍糨p輕哼了一聲,從朦朧之中睜眼,眼前是一片的昏黑,耳邊清晰的傳來馬車滾動的聲音,外頭打馬的鞭子聲更是不絕,十萬火急的打著馬屁股,鞭鞭清響于耳不去。
樓惜若狠狠的挑眉,現在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被別人給捉了,是何人現在也不曾得知。樓惜若動了動僵硬的身體,看著手上與腳下的東西時不禁怔住了,這等現象雖不是頭一次了,但在這個古代里還真的是第一次被如此對待,她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她的雙手雙腳上都用鐵鏈鎖著,而且看著這鐵鏈也非同一般。那個人自然是了解樓惜若的,當然不會用普普通通的鏈子來鎖這個女子。這鐵鏈連接著這馬車的一角處釘住了,這馬車的打造也非同一般,似乎都是內力以及刀無法傷碎的東西,這般織慮來鎖住她,看來這是早有準備的,樓惜若不禁為自己的大意苦笑了幾聲。
這不大不小的馬車內還有點隔音的效果,外邊傳進來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樓惜若卻是聽得一清二楚的。他們行走的路線有些怪異,時而轉向右方,時而轉向左方。全身無力的樓惜若坐靠在馬車邊上,耳聽著外邊趕車聲以及那聲聲而來的鞭打聲。
可奇怪的是,樓惜若已然覺得自己已經恢復了所有,為何還是覺得全身無力,挑眉,看來是幾日未進食的原因,只是,她竟然暈迷了幾日?這些人若是要殺死自己,她早就死了。只為何,這會兒卻是只把自己移向別處,而且,聽外邊的聲響,身后似乎還有幾拔人在緊跟相隨著,至于是何人,樓惜若在這隔音效果下有些聽不清晰,再來是隔得太遠了。
樓惜若全身無力的靠坐起來,那被釘住的玄鐵鏈讓她無法出這個馬車,狠狠的拉扯了一下那玄鐵鏈,完全沒有力量的樓惜若根本就不能動分毫。
“該死的?!币话褜㈣F鏈一甩出去,心中煩悶得很。
想起最后一眼的時候,李逸就倒在自己的面前,心更加的郁悶。也不知那個人怎么樣了,既然自己死不了,想必李逸也會相安無事,只是,這毒他們是何時下的?而這個下毒人必定是女子會的人,不然這種怪異的藥物又有何人能研究出來,該死的立國皇后。
似乎帶著泄憤似的情緒,樓惜若用鎖著鐵鏈的腳有一下沒一下的大踢著車廂,發出了陣陣的聲響,她這般做法,外邊的人自是聽得見。
“老爺,她醒了。”外頭趕車的人突然出聲說了句話,這話剛落,這趕車聲便就嘎然而止,地面傳來馬蹄靠近的聲音,然后又聽不見那說話的聲音,顯然是那個所謂的老爺對自己的手下打了手勢,似乎不想開口讓樓惜若知道對方是何人。
這么神秘?樓惜若挑眉,將耳側在馬車內,卻是什么也聽不見。
不等一會兒,只見馬車處被人打開了一個小口,樓惜若連忙低頭下想要看清楚時,那小口處突然伸進來了吃食的東西,下一秒又緊緊的合了上去,外邊傳來鎖聲后,樓惜若只覺得馬車又是一震,他們又急著趕路,根本就沒有要搭理醒過來的樓惜若。
看著面前的飯食,樓惜若拿到面前來用鼻子嗅了嗅,沒有任何物質的參雜,但若是那個立國皇后東西可就不能確定了,在她再三猶豫下,最后還是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既然別人只毒暈自己,這會兒又費盡心思的將自己“運”往別處,這明擺著不會殺了自己。
至于對方有什么企圖,等自己吃飽了再來推測也不遲,甩了甩手上的鏈子,樓惜若還是很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這簡直是當她是囚犯,只是自己這個囚犯比較高級一些罷了。
聽不到外邊人說話的聲音,樓惜若索性的就躲在馬車內,靜等著他們的行動。只是這一等就是兩天,樓惜若足足又在馬車內呆了兩天,每一天都只是收到了外邊傳遞進來的食物外,根本就不知道外邊是什么情況,但這會兒,樓惜若也是極為耐心,知曉李逸他們會平安無事后,又知道這些人不是來殺自己后,就放松了心來陪他們玩玩。
從這兩天來看,他們都在馬不停蹄的趕著路,路上也不知累死了多少匹馬,如此的路速也不知他們要往那個方向去,末央國?東屬國?還是其他大國?樓惜若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末央國與東屬國,畢竟自己得罪最大的還是這兩個大國,只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他們會這般無聲無息的毒暈自己。
但樓惜若只記得在自己暈過去之時,曾一瞬間瞥見了李煜那臉上的笑意,這又如何解釋?難不成真的是李煜下毒害她?可又為何李煜也同時跟著大眾人一起倒了下去?
樓惜若挑了挑眉頭,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難不成還有什么人是被她給遺忘掉的?甩了甩頭,又附耳在馬車邊聽著外頭的動靜。
而就這時候,隱隱約約可以聽得到外頭傳來的說話聲。樓惜若靠得更近,崩著自己的身形,傾聽著,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信息。
“老爺,這后頭的人看來是不死心,我們今夜還不能停留此駐站。”有低沉的男音輕輕的傳入耳內,聽得不太真切的樓惜若挑了挑眉。
看來這里并非什么荒山東野嶺,估計這已是入夜時分了,這街市上也沒有聽到有多少行人的聲音。
“嗯?!蹦莻€所謂的老爺只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馬上行動。這不到幾分鐘的時間,樓惜若就聽到了自己身處的馬車又大動了起來,緊接著就直竄了出去。這么幾天馬不停蹄的趕著路,這些人顯然也是累極了,但為了不讓后頭的人追上來,這些人怎么也得強撐著自己向前去。
樓惜若閉上,搖搖頭,這般如此下去,這些人恐怕也會被來人殺光光,這沒了力量,怎么抵抗外力。只是這后頭的人也與這幫人也差不多,這如此一來,誰也不吃虧,而這個時候,樓惜若只要養足了精神才是最為重要的。
揚腸大道上,塵煙滾滾,樓惜若躺在磕磕碰碰的馬車上,睡得安穩,黎明時分,他們便出了屬于大傾的邊境,前往北面方向行致而去。
越是往著北處,這天氣就是越冷,若不是樓惜若本身就能抗寒早就被涼死,再加上常日呆在馬車內,風聲,與雪花飄不進來,也算是暖和了許多。
這北面的方向都飄起了雪來了,這九月的天氣來冷寒還真是快,晨時,有人送吃的進來時樓惜若才知曉自己正往著北方的方向走去,那一小片雪花還在外頭飄著,顯然是今日早才開始落下的。
也不知他們打哪里弄來的熱氣騰騰的饅頭,樓惜若只管吃飽就睡,一點也不擔擾自己會在半路被別人截殺了,這馬車的構造還算是可以的,就算有人殺了外邊的人未必能斬得開這馬車,所以,她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休息一番,等后邊又搞得自己渾身疲憊。
難道,她在這一世里是個勞碌命?動不動就得東奔西跑,最后搞得自己滿身的仇恨債。
嘆息了幾聲,又硬生生的咬了一口熱饅頭,抽了抽鼻子。
“老爺,我們的人已經在前方二里路處接應,這風雪來得急,您看我們要不要停歇一會?”又是那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從頭到尾,樓惜若聽到的只有那個人的聲音,其余的人似不存在般,只顧著向前趕路,不停的趕跑,似不知累般。
過了良久,那個所謂的老爺這才出聲說了兩個字,“不必。”又是一陣手勢下去,把身后的飄雪拋至而去,這冬雪來得極為快速。今年的冬雪加風,都讓這些人難以寸行。外頭的聲音被嗚嗚的風聲吹散出去,連馬蹄聲都減輕了不少,在這種風雪交加的天氣里,這些人就算是想快也快不了。人不累,這馬也會累,夾著風雪馬都懶得動彈了。
馬蹄高起,嘶聲而叫,車廂一晃起,樓惜若穩定了身形,唇角挑起了一抹笑容。知道這后邊的人追了上來,顯然來的人數并不少。風雪里有濃濃的殺氣,這后頭來的人是來殺自己的,不希望自己就這么被別人給帶走了,還真是好事多磨啊。樓惜若干脆閉上眼,聽著外頭風雪吹起的聲音。
這人捉了自己,爾后又有人追了上來,這當真有趣極了,樓惜若抬起腳來,看著玄鐵鏈又是一陣的無奈,這為了以防萬一,她還不得不能想著辦法將這鎖給解了。
“閣下,為何緊追我們不放?試問,我們又曾與閣下有過深仇,還是有過什么不為人知的過節?”外邊的人大聲沖著風雪那頭說道。這個時候,他們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們只想要你們車中之人?!焙芎唵蔚囊痪湓掞h來,之后誰都沒有再說話了。
樓惜若試拉著鐵鏈間,聽著風聲吹來的隱約聲,大皺眉頭。是那些人,而且那說話的人與她并不陌生,那是自己曾經想要保護的人,而如今卻變成了要殺死自己的人。
“閣下與此人又是何關系,讓閣下如此的勞師動眾前來截人。”
“這與你們無關,你們只要將此人交出來便可。”說完,這兩隊人馬誰也不讓著誰的站在風雪中對峙著,樓惜若也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為何這些人總是緊追著不放,這都幾日的時間了還如此,樓惜若還真的有些佩服這些古人的毅力。
“如若我們不交呢?難道閣下就要將我們殺了不成?”很自信的言語,一點也不把來人放在眼里,在他們的地盤里誰又敢動一分一毫。但是現在,他們面對的可不是一般人,是神秘的北冥國人,更是她的敵對人的人。
樓惜若微挑了一下唇,在昏暗的車內,什么也看不到,只憑著自己異于常人的眼力才能隱隱約約的看得見自己的手腳。
撕殺不過是傾刻之間,這些人緊追不放,豈會在這個時候放棄,無論多少次他們都要接二連三的來,縱使知道只有一絲絲的機會,這些人還是不肯放棄。
而這個時候樓惜若能做的就是等,等哪一方勝出,這后頭的事情可還真的說不準,而在這種風雪惡劣環境下,誰都是行動不便,再加上日日夜夜的催趕,這些人都有些吃不消了。
許是過了一個時辰后,樓惜若仍舊聽到外邊血腥的打斗聲,原本這是人家的地盤,想要多少人沒有,這半會的功夫,這捉住樓惜若這一方的人已增了大半的人數,將大皇女那方的人數蓋了過去。
樓惜若摸著懷中的信號彈,只要自己能出去便能將自己的人招來,如此一來,不論對方是何人,樓惜若都輕而易舉的脫困,只是,這馬車密不透風的,還真的難為了樓惜若。
但今人吃驚的是,這兩方人竟然相斗了幾個時辰都不肯消停,樓惜若還真的該為自己的前途堪擾啊,若是大皇女那一方勝出,不等自己掙脫鎖鏈,那些人定然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斬成兩半,再把自己的人頭斬下回去交差。
樓惜若現在沒有任何心情等待下去了,試著各種方法將這鏈條弄斷,無論自己的內力有多么的強,都只能讓這鏈條有那么一點點的反應,再斬下去也是徒勞無功。樓惜若看著連口子都不缺的鐵鏈,泄了氣般甩了幾甩。
“砰?!庇质秋w來的尸體打在馬車上,樓惜若看不到外頭的情況,根本就不知道那一方勝出,眉都擰成一團去。
“不必追了,回府?!?
“是。”眾人收勢,將掛在馬車上的尸體拔掉,從容的再一次駕上了馬車,向著另一頭地界急進而去。這外頭又恢復了正常后,樓惜若的眉這才松懈了下來。看來這些人是將大皇女的人給打跑了,這些人又是誰?以大皇女那些人的能力不管怎么樣都算是一流的,而這些人卻能硬生生將別人弄跑了,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
靠回馬車內,樓惜若只覺得這個世界的人都是變態的,這打打殺殺的事情無處不在,而且那武功高得恐怖。
又是一個時辰左右,馬車以最快的速度進入了人群鼎沸的地帶處,行過人群地帶,樓惜若就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緊接著又有排排人步出對著他們這個方向行了大禮,“恭迎老爺?!?
抽了抽嘴,樓惜若還真的想看看這個所謂的老爺到底有多么的老。
“咔嚓!”一聲,馬車的門被人打開,光亮瞬間照射了進來,多日不見陽光的樓惜若用手臂擋住了那射來的光亮,馬車是一鎖四開的,將她整個人都呈現大人前,唯有那鏈條沒有打開,依舊緊緊的扣在馬車旁處。
風冷冽的吹來,吹開了她的衣,她的發。只見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瞬間粘在她的衣裳上,滲入。
不等樓惜若將袖子放下,只覺得肩上一重,前后被人點了幾大穴道,驚心之下,抬起一雙晶亮的墨眸,與雪相融。
樓惜若待看清眼前的人時,眼底里竟然沒有絲毫的動容,更不會覺得吃驚,仿佛早已知曉了是眼前的這個將自己捉到這種地方來。在馬車里的各種想法,卻在這幾日后揭曉時,樓惜若竟然沒有絲毫的震驚,臉色平靜得有些怪異。以樓惜若平常的性子一定會馬上對眼前的人動手,更不會讓他輕易的封住了自己的穴道,讓自己的內力全無,只能像平常人一般。
將樓惜若手腳上的鎖鏈給解了,那人轉身就躍下了車旁,負手而立,背對著樓惜若?!岸魍蹂??!闭Z氣很是不客氣的冷,半點沒有請人的意思。
樓惜若坐在馬車的中央,看著這團團圍起來的人,這些人都是絕頂的高手,從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可以感覺到那濃厚的死亡氣息,若是她敢有半點的不乖,這些人就是會群擁而上。樓惜若的馬車所在的位置正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府門前,而在樓惜若的身后剛是一些普通人,人人撐著各式各樣的傘,站在身后,揚著頭看向馬車中央的樓惜若。
樓惜若并沒有回頭過去看,臉上完全看不出表情,雪花片面片落下,風吹舞著她的墨發,如舞動的精靈。
緩緩的站起身來,任由著風雪打在自己的身上,眼看著身前的雄偉建筑物,這簡直堪比大傾國的皇宮,錯綜復雜的樣式,占地面甚廣大,高大的府門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讓樓惜若眼底起了點點波瀾。
這與其說是府門還不如說是城門,這要是沒有絕佳的輕功根本就不能潛進去,這般的建筑物,讓人望塵莫及,一半古味,一半現代味。樓惜若終于明白,那個死去一百多年的女人是怎么讓大傾發展成那般的。如若真的要讓自己去做,還真的做不出這般成績來。
雪,旋轉、交織,然后悄然無聲地落在她的身上。美妙的姿勢——輕盈、有力、婀娜多姿。抬起晶瑩剔透的雙瞳,樓惜若靜看著天空落下的雪花,唇角不禁的挑起一抹冷艷的笑。若不是那一張臉太過于丑陋,單看著其他的,這般人兒站立在四開的馬車上,在風雪的影襯之下,竟優如天仙子下凡般,一時之間人人都看得呆住了。
樓惜若輕巧的躍下馬車,頭也不回的越過了那背對過她的人,縱使他封了她的穴道又如何,她樓惜若想要動手根本就無須什么內力之類的東西。
看著樓惜若從容的進入被打開的府門,那厚重的鐵聲磨入耳內,這般的大門就算是有大軍攻來,也無法撼動動分毫,如此的費盡心思弄出這才人力與物力,也難怪外頭的人如此的敬重這一大家族。
在樓惜若剛剛看到的人中,都屬于墨大世家的人,無論是過住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他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之間比大傾皇城的人更甚,無論是貧困還是富貴,這里的人都個個從小習武,無論你從什么地方揪出個人來都是一句了不起的武者。
如此強盛下去,這片天下還不都是他們大傾國的,當樓惜若看著墨凡的人時,就已然猜測到,這一個計劃還是有關呼李煜的,沒有李煜的允許,這個計劃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想必那一夜李煜留下墨凡,說的便是這個計劃,而自己竟然放下了松懈,以為不會有任何的東西能讓自己服軟,不想自己真的太過于自信了。
看著這比皇宮還要美好的地方,樓惜若多數看到的是現代的影子,這里邊的人似乎分居得十分的清楚,他們帶著樓惜若行走的地方都是極為森嚴的地方,分隔的另一方,樓惜若可以想像得到那是另一般景像。
樓惜若與墨凡前肩行走于二樓處的回廊上,二數的兩邊是清幽的水塘,直通上去的是一座似塔樓般的大建筑物,看得出這里頭住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唯有墨家最嫡系的人才可入住此處,只是這單單一座高樓就已讓人望洋興嘆,這周邊的就更不用說了,樓惜若將心思收回,看著白雪飄絮,如此美妙的景色,本就該可以好好的欣賞欣賞的,可是這后邊緊緊跟著的眾人,讓樓惜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心情。
“墨大人這樣就任由著我自由,不怕我反了你們?”樓惜若若有若無的聲音響起,如這飄雪般輕盈,身上那幾件衣裳也被風吹舞起。
樓惜若的談定自若令墨凡出呼意料,樓惜若那般樣子,與眼前的截然不同,讓墨凡不得不重新看待眼前的女子。
“你的穴道已被我制住,就算恩王妃你有通天的本事,在這大世家里依舊難逃寸步?!蹦埠苁怯凶孕?,完全不怕樓惜若會逃出墨大世家。
這世家里每一個地方都錯綜復雜,就跟個迷宮一般,若是一般人走在這里,根本就連方向都不知曉。
樓惜若笑了笑,歪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墨凡的側面,“說不定我還真的有通天的本事!”
墨凡眼底一閃爍,直走于上去,并沒有任何的表情,只當樓惜若的這句話當作是玩笑話。
樓惜若伸了伸懶腰,左右向扭了一下,如此粗魯的動作,身后的人看著都瞇起了眼,冷冷的盯著樓惜若的身后,她的每一個動作都不能逃開這些人的視線。
“也罷!墨大世家如此好的環境,既然墨大人都請我來了,自然不能辜負了墨大人的美意了!全當這是給我的度假。”說完,臉露出笑容,優如自家的人一般向著那層層高塔走去。
長長的回廊直通向高塔處,入門處已有丫環恭迎著他們的到來,樓惜若瞇著眼縫看著這兩名恭謹的丫環,看起來年紀并不大,但是這兩人能夠守在這里,想必那一身武藝是不錯。這大傾國還真是注重武力啊,難怪沒有其他的國家敢侵犯一絲一毫。
只是讓樓惜若納悶的是,這大傾國既然有那個能力奪得天下,為何一直都不肯動手,只是停留于這樣的情況下,這些人又想的是什么玩意。
墨凡沖著兩名丫環打了一個手勢,兩名年輕的丫環連忙打開了大門,這門一開,里邊馬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樓惜若驚奇之下,率先步了進去,她的到來無疑就像是一名貴賓一般。步入塔的第二層,樓惜若的第一感覺就“帥”。這里邊簡直與現代的豪化套房更為驚人!每一層都環繞著一條圓形的走廊,而中心才是住人的房屋,這設計也太驚天駭人了。
樓惜若吞了吞口水,“嘖嘖嘖!連現代的東西都搬上臺了,還真是了不起啊,要真的是被毀掉了還真是可惜了?!币话鸦馂臒说哪铑^在樓惜若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聽了樓惜若的這句話,身后的人都怔了怔,覺得樓惜若的想法還真的令人氣憤。
墨凡站在身則,全當作是沒有聽到般,這層次分明的高塔里,人上人下的,有的不停在擦拭著擺設在回廊中的古董,以及那窗口下的花瓶,上頭還開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兒,這大冬天的,這花還能開放出來真是稀奇了。
這里邊的設計都參雜著多樣化,有古代味,中同現代味,更有的還有那西方中世紀的味道,從在大傾國的文化上來看,那位什么立國皇后顯然十分的偏愛西方文化,就連這設計都沾著西方中世紀味道。
“奢侈?。 睒窍襞宸耐瑫r,又不禁的搖頭嘆息,回過頭去問墨凡,“既然我不能跑墨大人可否讓我欣賞一下這個西方設計?”
“恩王妃請便。不過,這西方又是何物?”墨凡沒有聽過這樣的詞,不禁好奇。
“墨大人也不必叫我什么恩王妃,在別人的眼里我是李逸的王妃沒錯,但事實上,我們并非夫妻。至于這個西方為何物,容我邊看邊解說如何?你們這么多人守著我,也不怕我給跑了,是不是?”樓惜若不等墨凡出聲,人已先走在前。
下人們見了墨凡回來,都恭敬行禮,再者看到墨凡親自陪同的女子,不禁的多瞧了幾眼。看著樓惜若在他們家主帶領之下觀賞著這沖天塔,都懷疑了起來,這樣的一個女子并不出色,異顯丑態,又何德何能讓家主親自來做這些事情。
樓惜若發現這層層次次之間都沒有一點的相連,所有的設計都層出不窮,沒有一層是相似的,最后一層時,樓惜若便不可以進入,聽說那最頂層里曾是立國皇后才能居住的地方,而且設計方面也是別出心裁,這立國皇后一死后就沒有任何人能夠進去,這道門便鎖了上去了。
這立國皇后不是居住在大傾國里么,怎么又變成在這里了?樓惜若實為不解,便也沒有更多的好奇心去追究一個死去一個世紀的人。
最后,樓惜若與墨凡回到了三層處,入眼的都是新花樣的設計。樓惜若坐了下來,開著的門外都守著人,可以說整個塔內高手如云的死守著,滴水不進。
這會兒進入塔里的樓惜若竟然沒有看到下人之外的人,一路觀賞下來她也是盡量收起自己那顆好奇的心,靜坐的看著眼前的墨凡。
“現在,可以說說,墨大人這般大費周章的‘請’我來,又不殺了我,這愚意何為?”樓惜若開門見山的說道。
“恩王妃的事跡墨某多少都知曉,更知道那一夜的刺殺,就有你恩王妃。”墨凡風平浪靜的道來。
樓惜若舒服的靠在大椅后,目光瞄向墨凡,笑而不語。
“恩王不承認也罷,只是有些事情墨家還是有能力辦得到的。”墨凡身上還殘留著那雪天下殺戮時血腥味,那溫潤的臉孔上沒有一點點的表情,語速也是不急不燥?!叭羰悄硾]有猜錯的話,那些人是來殺你的,這么多年了,墨家還是頭一次差點失手,可見這幫人來路不小,不知恩王妃可否知曉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以墨家的能力,就算是各國的殺手也會看得出來,可是那些人的來路不清不楚,武功招式上根本就不像是這片大陸上能擁有的。
樓惜若又是笑了笑,“以墨家的能力,又何防查實不到這些人的蹤跡呢?”沒有想到那個所謂的北冥國,能將手抻得這么長,而且還無聲無息。
“據墨某所知,這女子會會長就是因你而失的蹤,可見這與恩王妃的身份有著莫大的關系?!?
“哦?墨大人怎知道的這么清楚,要是我的身份能令這樣的人物失蹤而無從查起,那我又豈會被墨大人你制住?”
墨凡沉吟了片刻,不知該怎么接口的他眼神閃爍的盯著淡定自若的樓惜若。
“你與李煜連手將我毒倒,卻又不殺我,如此明顯的動作,就不怕我一個回頭進行報復?墨大人,樓惜若可是很記仇的一個人?!睒窍敉蝗粚⑸碜觾A前去,看著墨凡的眼笑著說。
墨凡細看著眼前的女子,在她的眼底里可以看得到那一絲絲的奸詐之意,收起目光,墨凡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勸恩王妃莫要將自己的能力高估了,這墨世家可不是你說能出就出的地方?!?
對于別人來說,寧愿落入一個國家的手里,也不愿意落入這個墨大世家里。在這座龐大的府坻外,還有更多的墨家人,而這些墨家人都屬于大傾國的人,這等相連的關系已然在告訴樓惜若,自己反抗的是整個大傾國。
“那我樓惜若真是走投無路了,還望墨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別對小女子我用強的!不然這后果可就真的慘了?!睒窍魮u頭晃腦的說道。
墨凡盯著樓惜若的模樣左右瞧了瞧,分析著她這句話的意思。
“既然我樓惜若出不了這個墨大世家,我又何必費如此大的勁去做那種傻事呢,墨大人,你說是不是?等時機一到,總是會有出頭的日子的!”樓惜若從容不迫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瞅了墨凡一眼。
“最好是,恩王妃將這東西喝了,便可以自由在墨家里行走。”墨凡示意下人將藥汁給樓惜若服下。
樓惜若挑眉看著眼下有紅色藥汁,“墨大人這是想將我毒死,還是怎么的?”在眾人的圍觀下,樓惜若苦苦一笑,看著墨凡的方向。
墨凡起身,轉身,背對著樓惜若,“若是墨某想讓你死,你還能活到此時?”
樓惜若訕訕一笑,“墨大人,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何必如此的認真,我當然知道墨大人你舍不得殺死我,因為……你還是顧及著李逸的。”最后一句話落下,樓惜若毫不猶豫的將紅藥汁一飲而盡,也不管是什么東西,只要不致命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是無害的。
聽到最后一句話,墨凡的雙拳握得緊緊的,似乎言中苦處。
樓惜若將他的反應看在眼底里,笑了笑,并沒有再說些什么。
墨凡修長的身影一晃,便帶著一半的手下離去了,也不說怎么處置著樓惜若,只是命人將樓惜若引下塔,前往她的住處去。
樓惜若沒有任何的表情的跟著丫環前去,樓惜若住的地方極為偏遠,就跟一座冷宮一樣,毫無人氣,這后頭還跟著一群殺氣沖沖的墨武士,這氣氛更加的壓抑。
墨凡與李逸之間到底存于怎樣的一個關系,樓惜若并不太清楚,但從剛剛墨凡的反應來看,顯然有著莫大的關系。
也不知現在李逸到底在干什么,會不會因為看不到自己而發瘋,或者是又被某個人喂了什么失憶之類的藥物。以李煜那種人,不會白白的放過除去李逸的絕佳機會,樓惜若摸了摸懷中的信號彈,想了想又放下手來,這個時候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東西。
自己遠離了大傾也好,現在還不知墨凡將自己弄到這里來想要干什么,只能等待著時機了。李逸那邊遠離了也好,如此長久與他相處下去,遲早有一天自己真的會變成另外一個樓惜若。
冷風下,關內。
一抹淡藍色的向影急速飛疾,掠過陣陣的風。出了關內,風與雪夾擊而來。卻也不知是因為了什么,這個獨馬而行間匆匆忙忙,似乎前方有著什么東西等待著他,一旦過了時辰就會失去般。
雪花飄落在他的身上,風吹打著他的墨發,雪白的馬兒與雪花相隔一起。連續幾天幾夜的奔馳,這雪馬也不見有比毫的疲憊,依舊拼了命的帶著他直沖前往。
男子溫潤的臉孔都顯得有些憔悴,但與馬一般,硬是咬著牙沖進了墨家的領地處,看著一路的殺跡,男子的眉頻頻皺起。
男子的人一入墨家領地,馬上就有人通報給墨家,這時夜已降臨下來,那趕路而來的男子依舊不曾停歇一會。
墨家家主聽了快馬加鞭而來的消息后,不禁挑了挑眉,命下邊的人死守住樓惜若居住的地方,不得出絲毫差錯,更不能讓樓惜若走步那座大院一步,等那人走后,才可讓樓惜若自由行出。
這一條令下去,墨家上下重要的人物都出場了,這般大動干戈,又怎能瞞得住這些上頭的。
沒有任何預兆的,男子駕著雪馬,急追著他們的腳步上來了,在入夜時分就已然到了墨家領地,墨家上下出大門迎接此人??梢娺@墨家對于來人有多么的看重,誰都不知曉對方的身份,只因家主命令下全墨家上下都前去相迎,更早早就備好了酒宴招待來人。
墨家家主如此的重視此人,都紛紛猜測著來人的身份。
由于在墨家邊際處的人都是由墨凡來帶領,一旦有任何的動靜都率先稟報于墨凡,所以這消息都是由一家之主來撐握,誰也不能越權了。當然了,有些人雖然撐握著這條消息了也不敢透露出來,自己的心中知曉便好。
夜半時分,藍衣男子落馬于墨家的大門前,將雪馬一放,氣還未松一口便看到了墨家上上下下都出門相迎,眉睫一揚,臉未有一絲的表情。
墨凡看著來人,同樣的,也皺著眉,竟想不到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