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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出征

帥印是拿下來了,可並不意味著萬事大吉了,恰恰相反,真真的忙碌纔剛剛開始——新船的建造要加快進度;出征的艦隊要加強訓練;火炮、炮彈的生產(chǎn)也得加速;大批調(diào)集來的水手也需要時間來熟悉新船;渡海作戰(zhàn)的李柯部萬餘綠營兵要進行兩棲登陸演練,還得熟悉新型火炮,同時也得根據(jù)長崎的地形進行山地戰(zhàn)、城市戰(zhàn)的演練。儘管早在一年前胤祚便已經(jīng)暗中下令讓身爲山東提督的李柯藉著各種名義整頓軍伍、進行各種小規(guī)模的演練,但那畢竟都是私下所爲,規(guī)模小不說,效果也不盡人意,此時拿下了出兵的任務之後,李柯部終於可以開始大規(guī)模的練兵行動了。

就目前的軍備條件來看,渡海作戰(zhàn)實際上是無後勤作戰(zhàn),由於運輸工具的原因,後勤補給根本就無法從大陸大規(guī)模地向前線持續(xù)運輸,這就決定了此場戰(zhàn)役的艱苦性,若是不能做好準備,到時候兵敗事小,胤祚一力想要促成的海軍建設必然會遭到重大的挫折,便是他本人也得跟著吃掛落,對於胤祚來說,此戰(zhàn)只許勝不能敗。儘管胤祚事先已然做出了種種的準備,可到了老爺子真兒個下達了出兵詔令之時,才猛然發(fā)現(xiàn)事情多得不得了,不得已只能調(diào)動自己的全部力量進行著各種的準備工作,即便是老十四這個名義上的主帥也忙得腳不沾地。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二日早朝,誠親王胤祉上奏章,言明旗務敗壞,閒散旗人滋事不斷,京師不寧,請求聖上下詔整頓旗務。並上《旗務整頓提案》,保奏八阿哥出面整頓旗務,康熙老爺子甚讚許之,遂下詔令廉親王領銜開始整頓旗務,一時間京師風塵四起,老少旗人叫苦不迭,廉親王忙得暈頭轉(zhuǎn)向之餘。也沒功夫去管出兵徵東瀛的事兒。河南一省的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的事兒也到了彙總的時節(jié),覈算田畝數(shù)量、定製稅銀的工作原本就繁瑣不已,再加上錢法改制上事務極多,而戶部正常運行也需要投入大量地精力,老四、老十三兄弟倆也被這些雜事兒攪得頭暈腦脹,沒爭到帥位的兄弟倆雖有些不甘心。可也沒那個閒工夫去理會水師的事情。至於胤祚、老十四這哥倆個也忙著準備出兵之事,自然不會在這個時節(jié)去惹事,一時間整個朝堂都靜了下來,大傢伙各忙各的,也算是相安無事了罷。

康熙四十二年八月三日,原定於八月中旬完工的二十艘大型戰(zhàn)艦、十五艘中型戰(zhàn)艦提前完工,連同胤祚調(diào)集的大批水手一道駛離上海碼頭。同時啓航的還有近五十艘胤祚調(diào)集來地作爲運輸船使用的大型海船。近百艘艦船滿載著各種後勤物資於八月二十日抵達青島碼頭。早已等待多時的老十四、山東水師提督劉雙成立刻著手進行人員整編,並進行大規(guī)模的海上練兵行動。康熙四十二年九月十六日,奉命代康熙老爺子爲大軍送行的胤祚趕到了青島,並立刻召開戰(zhàn)前準備會議。

此次參戰(zhàn)的水、陸兩軍指揮官都是胤祚門下地奴才,而老十四也算是胤祚一邊的阿哥,這場準備會倒也算是“家庭會議”了罷。作戰(zhàn)計劃是事先就已經(jīng)擬定好的,各級指揮官對自己的任務早已心中有數(shù),針對性的大規(guī)模模擬訓練也進行過幾回了,倒也無甚大礙。不過胤祚還是就著海圖再次將計劃詳細地解說了一番。

長崎半島地勢狹長,除了港口之外,唯一能讓艦隊進行搶灘登陸的就只有天草灘的茂木町,從茂木町有條大路直通長崎港,一旦搶灘登陸之後。李柯部必須火速通過這條五十里左右地大路。直插長崎地腹背,切斷長崎守軍逃竄的退路。並以一部堵住守軍,大部則在上西山設伏,準備伏擊雲(yún)仙、諫早兩地區(qū)來援的敵軍,儘可能地全殲敵軍。水師除一部掩護登陸主力部隊在茂木町登陸之外,水師主力將全力攻擊長崎港,務求摧毀長崎港的東瀛近岸水師及沿岸炮臺——長崎港是個漏斗形的港灣,設有大久保山、神崎鼻這兩個遙遙相對的炮臺,以及九尾町、大谷町共計四個炮臺。

長崎港口的地形決定了此次水師的戰(zhàn)並不輕鬆——長崎東瀛水師雖孱弱,但若是不能在攻擊炮臺之前就將其殲滅,一旦大清水師進入狹長的港口,開始攻擊炮臺、港口時,則東瀛水師就能發(fā)揮出船小好掉頭地優(yōu)勢,來個螞多啃死象,此戰(zhàn)即便是勝了,也必然會有損傷。對於胤祚來說哪怕是再輕微的損傷,他都不願意付出,爲此,胤祚設計了三套作戰(zhàn)方案——一是先示敵以弱,在派出登陸茂木町的部隊之後,以小股中型戰(zhàn)船爲誘餌,誘使東瀛水師出海迎戰(zhàn),在大海上以優(yōu)勢兵力將出戰(zhàn)的東瀛水師殲滅,此套方案雖好,但有些太過一廂情願,主動權(quán)並不在自己手中,一旦東瀛水師不出戰(zhàn),反倒有打草驚蛇的可能性。第二套方案就是趁夜色派出小股登陸部隊奇襲大久保山、神崎鼻倆炮臺,艦隊在黎明時分發(fā)動突襲,將東瀛水師殲滅在岸邊,此套方案對戰(zhàn)役發(fā)動地保密性就極高,必須算準潮水方可奏效,在行軍路上所遇見地東瀛漁船必須全部予以殲滅。第三套方案就是強攻,以強大的炮火直接攻打。

登陸戰(zhàn)地事情繁瑣得很,壓根兒就不可能什麼都算計到,胤祚也只能在大方向上把握,至於該採用哪個方案或是具體該如何操作,胤祚全部交給了老十四去決定,衆(zhòng)人圍著海圖議了一陣之後,各自散了去,胤祚、胤哥倆個卻趁著夜色到戶外散步去了。

“老十四,你且記住,打下長崎並不難,守住長崎也容易,但若是打算就這麼點兵力去滅人國度卻是不可能,一旦在長崎站穩(wěn)腳跟之後,艦隊主力立刻兵分兩路,一路對東瀛之大阪、神戶進行炮轟,另一路則以主力艦隊直奔東京,給我轟他孃的個稀巴爛,等打得差不多了再坐下來談,至於談判的事兒就交給禮部郎官孫荃敏去管,你只需盯著就好,別插手,再有就是把長崎給我建設好了,那塊地方就算是我大清的飛地了。”胤祚面色沉穩(wěn)地說道。

胤咧著嘴笑了一下回道:“六哥,您都講過無數(shù)次了,小弟早都能背出來了。”

胤祚瞥了老十四一眼,平靜地說道:“記住就好,海戰(zhàn)的理論你已經(jīng)知道了不少,哥哥也不再多說什麼了,但有一條,莫貪功,該收手時就得收手,別打得興起,將長崎給打成廢墟了,到頭來,還得重新建,六哥還指望能省點銀子呢。”

“知道了。”老十四有點兒心不在焉地答道,默默地想了一下,突地笑著道:“六哥,小弟聽說東瀛女子柔柔的,很有味道,要不小弟給你帶一船回來?”

*!一船?孃的,老子又不是開妓院的,搞一船回來幹嘛,不過嘛,來幾個卻是不妨的,就算自己不用,拿來送人也不錯的,厄,貌似咱前世那會兒還蠻欣賞日本AV片子的,唉,前世、前世,回不去的前世。胤祚想得有些子走神了,一路走一路想,啥話都沒說,倒是老十四憋不住了,有些奇怪地看著胤祚道:“六哥,該不會是擔心嫂子們罵吧?嘿,還是小弟好,家裡的婆姨都乖得很……”

胤祚有些煩躁地揮了下手道:“夠了,別扯那些有的沒有的,這是打仗,你以爲是小孩子過家家啊,佔了長崎之後再說吧。天不早了,回了,後日一早就出徵,明日的事情還繁瑣著呢。”

老十四見胤祚有些煩心的樣子也不敢問究竟是何事,低低地應了聲:“好,六哥,小弟就先回了。”自顧自地回了中軍帳。胤祚獨自在月色下散著步,心中卻著實有些子不平靜,沒來由的一股子惆悵涌上心頭,自嘲地笑了笑,也回帳安歇去了。

康熙四十二年九月十八日,原本繁忙無比的青島碼頭人潮涌動,一百五十餘艘大小船隻排成戰(zhàn)列隊形,停泊在不遠處的海面上,唯有旗艦領著三艘護衛(wèi)艦停*在碼頭上,百餘位地方官員在胤祚的率領下爲即將出徵的水師將士送行,念罷了老爺子的詔書,祭拜了海龍王,又由胤祚送上了壯行酒,老十四一口將碗中的酒飲盡,哈哈一笑,將碗往地上一摔,昂首上了船,一聲:“啓航”的令下,大船駛離了碼頭,匯入大艦隊中去,各船鳴炮三響之後,向東航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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