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的結果證明,君解語的想法在思路上大體是對的,但是緊知道孟云初要做什么顯然是不夠的,怎么解決這個問題才是關鍵的所在。
說實話,站在君解語的立場上,她倒是希望孟云初惹出些事情來,畢竟只有這樣她才能有理由像老和尚說的那樣名正言順的把孟云初打倒,只是無論事情的成與敗,最受傷的莫過于百姓了,然而哪場戰爭能沒有死傷呢,只希望能把所有的死傷將到最低的那一點上去。
不久在琉璃大陸的最南方,兩個小部落在領土的問題上引起了爭議,請求朝廷來決斷,然而無論王怎么決斷,都不可能做到絕對的公平,總會有那么幾分不如意的地方,所以戰爭一觸即發,朝廷根本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一開始,那只是兩個部落之間的小戰爭,后來就慢慢的范圍擴大,身邊的地區也跟著受連累,這有點像是滾火球一般,迅速蔓延到了小半個琉璃大陸,每天早朝,大臣們商議的問題都是怎么能讓戰爭平復下來,得出的結果除了爭論不休以外,沒有其他的結果,而這時的孟于藍早就出現在了戰爭的核心地帶,她的宗旨就是哪方輸贏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將琉璃大陸的一汪清水攪和渾濁,這樣一來,想做什么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王曾經單獨找過孟云初,問這場戰爭是否和她有關,她非常堅定的答了,“是!”
孟云初給了王兩個選擇,一是廢除王后和君解語,由孟云初繼承王位,她便可以和王一起袖手天下,而另一個是打下去,民不聊生,看看誰能笑到最后。
王沒有回答,但是他的行為已然說明了一切,自古成王敗寇,他能輸的起,但是他卻不能成為將江山拱手讓人,若是他是那樣的人,當初也不會明知是錯的情況下娶了孟姒翊,更不會一步步和孟云初走到了今天,當利益不再一致的時候,注定了只能走向不同的道路,漸行漸遠。
因為戰爭的事情,這些天君解語一直處于非常忙碌的狀態,但是那也只是在私下里,在外人比如孟于藍和孟云初看來,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寧靜。
君解語生完產后,身體狀況在荼蘼的精心照顧之下好了很多,然而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一而在再而三的拖累,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面色總是格外的蒼白,竟然和白子勛的狀態有個三分相似,倒是讓荼蘼更加心疼起這對小情侶來。
“王太女,用些飯吧,暗衛傳話來說,已經打通了敵人的內部,再過不久,就有詳細的情報傳來。”不管是愿意或許不愿,兩支打仗的隊伍里面必然有一方要向朝廷靠攏,而另一方在名義上歸順大長老,這樣這場戲才能真正的唱下去,君解語現在糾結的事,便是選擇哪一方來支持,以獲得利益的最大化。
“謝謝!”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沒了白子勛的味道,任何嘴里放在她的嘴里都是一個效果,對于君解語而言,食物只具有果腹的功能而已。
吃過飯后,君解語又處理了一段時間的政事,才想起問荼蘼,“子勛傳來了消息沒?”
“他呀,已經到了雪山之下,估計快要上去了。”荼蘼就知道君解語一定得問,剛開始特意憋著不說,猜想君解語什么時候能問,結果果然是問了,白子勛傳來的信問的滿滿都是君解語,就差他把君解語每天的衣食住行全部問了,荼蘼每每看著兩個人互相關心的信件,感覺真的好極了。
“那他……什么時候都能回來?”君解語不說,但是她是真心的想白子勛了,她也不明白為何明明相處了不太久的一個人,竟然會讓她生出了那么多的依戀之情,每當累極了的時候,想想有一個白子勛的存在,她的動力就會莫名其妙的多了起來。
“估計不會太久,相信公子同樣惦念王太女的,舍不得多在那里駐足。”荼蘼也想白子勛了,但是她清楚的明白白子勛愛的不是她,都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那她就長長久久的陪在他身邊好了。
現在君解語和白子勛的距離越來越近,相信真正在一起的時候指日可待了,那時候她就負責照顧他們的孩子,給孩子做個干娘,她和白子勛就可以成為一家人了,每每這么一想,荼蘼就會覺得前路一片的光明,仿佛日子也有了盼頭一般。
君解語會讀心術,況且荼蘼并未想瞞著她什么,所以這些話出自荼蘼的心里,卻入了君解語的耳里,作為女人,天生就對另一個女人比較敏感,況且君解語也早就在夢境中知道了荼蘼的心思,倒是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盡管君解語對于荼蘼和白子勛之間的感情,心里仍是有些不爽快,但是愛一個人能像荼蘼這樣,情愿照顧自己的情敵,她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只有祝愿荼蘼什么時候能想的開,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那份幸福。
君解語正在緊張的部署著下一步的工作,而傾國已經成功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入住進了三長老府里,現在的三長老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了然,自己*于山水之間,朝廷上每日都熱鬧非凡,唯有他可以說是無所事事,天塌下來都與他無關一樣。
那了然呢,也稱不上是個稱職的長老,無論君解語和孟云初說什么,他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要問他,他才學還淺,什么都不知道。
說了然不愛權,這完全可以,但是人不是神,總是有些七情六欲的存在,而了然對什么都淡淡的,唯有對五弦琴情有獨鐘,連他貼身的侍女都給取名為知琴。
這次傾國為了能進三長老府,那可是下費苦心,大家族習的一般都是七弦琴,而五弦琴是很少見的,傾國所會的也不多,所以他必須從頭開始學習一門技藝,幾乎在他學成五弦琴之前,天天躲在東宮的屋子里增強琴藝,等到自己覺得差不多了,傾國才敢在了然的面前去獻丑,企圖能和了然成為一對音樂的知己。
但是實際上是傾國想的太簡單了,了然若是那么好收服,君解語就不會讓他親自去了,一計不成,傾國再生一計,他對了然沒了辦法,就從他身邊的人下手,而知琴就是很好的一個目標。
傾國的美貌對于女人的吸引力,他還是很自信的,借著要見了然的機會,他和知琴聯系了幾次,并成功的讓知琴對他生出了好感來,此時傾國再表示,如果能有機會和她同在三長老府就好了,傾國本就是戲子,那演出的水平也是超級厲害的,讓知琴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知琴每天都對了然吹吹耳邊風,一次了然不懂,兩次了然以為是巧合,到了第三次還能有什么不明白,了然手里面的琴音未停,狐疑的看了知琴一眼,聲音平靜無波的問,“他來了咱們府上,難道你就要嫁給他?”
知琴很想答是啊是啊,可是她敏感的發現了然似乎是生氣了,他生氣的時候和別人很不一樣,別人是生氣了就表現在臉上,要么就是表現在舉止上,而了然則是平靜,靜到讓人覺得整顆心都不安了起來,知琴作為他的貼身丫鬟,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于是硬生生的將是改成了,“不是!”
了然點了點頭,又開始問知琴,“理由?”
知琴腦袋里面的弦總像是比別人少上幾天。所以明明了然想讓知琴給他一個傾國進三長老府的理由,而知琴倒是好,直接理解成了了然問她不嫁傾國的理由。
知琴的腦袋里拼命的旋轉,努力收集傾國的缺點,但是很遺憾的事,她覺得傾國什么都是好的,只得把傾國的好處一條一條的列了出來,“因為傾國公子長的太漂亮了,而且又會唱戲,還會彈琴,為人也和氣,說話很溫柔……”
知琴這一開口,就像是收不住了一樣,說的話越來越多,了然周邊的氣場越來越平靜,最后像是靜止的一面鏡子,一點波瀾都沒有了。
當知琴說完了以后,就覺得有些大事不妙的感覺,往后縮了縮脖子,叫了一聲,“世子!”
了然沒有理睬她,知琴現在不用覺得了,是非常確定情況很不好,又弱弱的叫了一聲,“公子!”
了然依然沒理會她,這回換成知琴著急了,她大膽的扯了扯了然的衣袖,舔著笑臉說,“然哥哥,你看傾國公子的確定多多啊!你就讓他進府吧!”
“你確定他那是缺點?”如果一個人的缺點能像是知琴口中的傾國這樣,那也算的上是一個完人了,不過知琴的那一聲然哥哥聽著倒是還算順耳,他就暫且大人不記小人過一下吧!
“是!我保證,我全是以然哥哥為標準算的。”知琴信誓旦旦的說到,就差要舉手發誓了。
了然在心里暗暗低喃,以他為標準,那他的標準就有那么差嗎,了然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吧,他的確是待知琴有那么點不同,不過那也是因為知琴出現的時機不對。
這個知琴可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當初在三長老沒有找到他時,收留他的一家人的閨女,收留他的那家也不是普通人,而是在琉璃大陸都很出名的先生,但是知琴不是長女,不過是個三丫頭,生活比較自由一些,還總喜歡纏在他身邊問東問西的,這日子一長,他們的關系便較別人不一般一些。
了然走時,知琴偏偏要跟著他一起,說是要去外面長長見識,開闊一下眼界,眾人阻止無法,也就由著知琴去了,才有了而今的貼身丫鬟一說,以前的知琴就差12個時辰守在他的身邊了,而現在突然對一個戲子贊不絕口,這怎么能讓了然不生氣呢。(清清若水:說,是不是喜歡上了我們善良可愛的知琴姑娘了?沒有喜歡,就不會有嫉妒這種東西的存在了。了然:作者大人,您還是別小吃蘿卜淡操心了,我的事與你無關。清清若水摸著下巴:里面的男配與作者無關,那與誰無關呢?好半晌,笨蛋作者才一拍大腿煥然大悟道,“原來了然該和生他的娘有關呀!”但是誰會是了然的娘呢,了然的故事又該是怎樣的呢,敬請親們期待后面的精彩內容,愛你們。)
知琴見了然光坐在那里卻不說話,心里委屈的不知如何是好,眼睛上升起一層水霧,仿佛有隨時都流下來眼淚的感覺,“然哥哥不疼知琴了是不是,嗚嗚……”
明明知道按照知琴以往的套路,她現在多半是裝的,但是即使是裝的,了然也不想她受了委屈,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ωωω? тт kǎn? C 〇
了她的請求,“既然是你希望的,那就讓傾國住進來吧,不過你要保證,以后離他遠一點。”
知琴的目的達到,表情立刻又換了一個歡快的,把了然的地位捧上了天去,“我就知道然哥哥是最善解人意的,不過為什么要離傾國遠點啊?”
“因為我不想再失去一個真心關心我的人,朝堂上的風云變幻并不是一個從小生活在簡單條件下的人能夠理解的了的,傾國此行沒那么簡單。”了然這些話只能在心里說說,不能道給書琴聽,要不然接下來一定又將會有十萬個為什么等著他來解答,他的話向來不多,而知琴算是少數能與他說的上話的人,但是答的太多亦非他所愿,有的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到知琴該明白的時候自然明白。
了然的琴聲漸起,把知琴的話又當成了耳邊風,知琴向天翻了一個白眼,想從了然的最里面聽到一句實話實在是太難了,知琴決定放棄,還是老老實實在這里當柱子好了,至于傾國的事情,她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一定要和傾國說到說到,一想到能每一天和傾國生活在一起,知琴的臉上就美滋滋的,讓了然不自覺把琴音加重,強迫知琴從幻想中回到現實中來。
在白子勛那邊,他已經到了雪山的半山腰上,這雪山顧名思義,是由冰雪而成,不僅冰冷而且極其險峻,忘塵的身體本來就有限制的,只有在晚上才能往上爬,而在白天卻只能找個山洞里暫居。
若是沒有山洞,就由小白自己挖一個,這對精靈來說不是一件難事,但是對于一個處于初級階段的精靈來說,是一件極費體力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事,雪山上不說是寸草不生,那能吃的東西也是極少的,每天想找合適的吃的也是極不容易的,但是無論條件多么的艱苦,他都要堅決的走下去。
每天日和夜里,他的身邊都會隨身帶著一個盒子,因為那個盒子里裝的是他和君解語之間的孩子。
可能來雪山唯一的優點就是空氣清新了,他們的孩子發育的也越發的好了起來,雖然還未成人形,但是已經可以輕易的看到里面的血管,這流動的血液證明著孩子的生命力很旺盛,只要孩子活的好,他多付出一些又怕什么呢。
這樣一爬,又過了大半個日月,在歷經了千辛萬苦以后,白子勛和小白終于到了雪山的山頂。
荼蘼說,這雪蓮在山頂最陡峭的懸崖峭壁之間,別說白子勛在白天能看的到道路的情況下,去懸崖上摘花有多么的危險了,就說在懸崖上如何克服黑暗,這也是一個值得好好挑戰一下的難題。
白子勛現在并不代表著自己,他還有君解語和孩子需要惦念,因此他還不能死,必須得想一個萬全之策才好。
小白看著白子勛天天的懸崖邊上徘徊,心里也跟著他著急,咬著忘塵的衣袖說,“主人,要不然我去摘好了。”
現在白子勛和小白已經簽訂了契約,所以小白的言語是可以通過意識傳遞給他的,這個建議白子勛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讓一只老虎去爬懸崖峭壁,白子勛總是不放心,小白已經為他做了更多的了,絕對不讓再讓它出別的危險,所以這個懸崖除了他去爬,沒有別的選擇。
等白子勛把所有突發狀況的準備措施做好以后,摘雪蓮就正式提上了日程,他把盒子掛在身上,把自己做著的繩索系在一棵看著較為堅固的樹上,而另一側直甩向下,直接到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崖底。
他把小白放在崖上,自己順著繩索縱身一跳,下一秒鐘便見不到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