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靖軒見忘塵和胡靖軒聊的暢快,有了有那么一丟丟的嫉妒,不過什么是朋友之宜,什么是超出了界限的感情,他能看的清楚,倒是也沒刻意阻止,只要忘塵不和小公主這個頭號的大情敵在一起,他都能找到插足的地方,常言道,沒有拆不散的情侶,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他就不信他話費畢生的心力,搞不定忘塵一個男人。
忘塵又沒有經過小公主的允許答應了與別的男人的邀約,這讓小公主從最開始的惱火,到發不出來火,直接升級為了漠視,也不管忘塵的反應是什么,轉身就往外面走。
小公主最近生氣的頻率特別多,而且還沒有前因后果的,這讓忘塵有些亂了方寸,和胡靖軒簡單的說了一聲告辭后,就往外去追。
而林瀟就比較慘了,拖著腿腳不好的小白被落在了后面,不停的喊著,“等等我啊!”
平時的小白算是挺厲害的,可是現在卻不成了,那簡直不是在跑,完全是在用三只腿跳,和兔子有點雷同,要多有趣有多有趣,多多和小白是同類,有些看不過去,自己落到地面上,讓小白上它的背,按照年齡來推算,小白要比多多大的多,可是小白比較笨,連精靈族最基本的隱身都沒有學會,所以不一會人們看到的景象就是有一只白色的老虎在天上飛,要是琉璃大陸有相機的話,拍下來一定可以上明天的頭條。
小公主的輕功不低,僅比忘塵慢了那么一點,再加上心里有氣,那一點也就沒有了,忘塵在后面追了半晌,才勉強拉住了小公主的胳膊,“語兒!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興的可以和我說!”
小公主也不反抗,就是將心放空,把忘塵當成了花鳥樹木,純粹的擺設。
忘塵一回想,他們來的時候好好的,唯有到長勝將軍府以后小公主才變了顏色,定是不滿足他和胡靖軒的英雄相惜,忙解釋著,“語兒,胡靖軒是個學武的奇才,自古文武得兩全,國家才能安居樂業,我們培養胡靖軒,對未來的琉璃大陸只有好處。”
若說這忘塵,平白無故的活了幾百年,到底是不懂女人的心思的,國再大,再昌盛,也不敵一個心愛之人的一言一行來的重要,他和小公主關注的問題根本不在同一個平面上。
“語兒……”忘塵的每一句話,換來的都是小公主的沉默,漸漸的他也生起了一抹無力的感覺,緊緊的牽著小公主的手,卻不知還能說些什么。
忘塵苦,小公主的心里更苦,當初在醉花葬的時候,忘塵日日與她相對,卻從未有冷場的時候,每日的生活都開心的很,但是現在全變了,忘塵說他對她有多么的在意,可是小公主卻感受不到那么深刻的愛了,仿佛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像是要走向不同的點。
有時戀人之間不是不相愛,而是不懂得溝通,明明只是使了一個小性子的事,卻慢慢演變成了一個心劫,一場逃不開的執念。
大白和小白在東宮得已團聚,自然是一件非常令人開心的事,忘塵大展廚藝,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小白這幾天著實是餓壞了,把面前的食物吃的一口不剩,而大白則是在一旁滿臉慈愛的看著它,不時還用抓子拍拍它的頭,像是怕小白吃撐了,小胖和小瘦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只白虎變成了兩只,不過自從他們無意中看見東宮里多了一只會飛的紅色的豬的時候起,他們就已經學會了什么叫做淡定,什么叫做臨危不亂了,做小公主的下人,不僅要勤快,一個人當做兩個人來用,有一個更重要的優點就是,得有一顆夠強大的心!隨時應對可能發生的意外。
當晚,小公主為了能更好的掃除忘塵身邊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男人,親自向小胖和小瘦下命令,給林瀟和大白、小白重新收拾出一個院落,要求只有一個,離主殿的距離越遠越好,盡量不讓林瀟有機會打擾到忘塵和她的生活。
這幾日,忘塵為了怕小公主發現,都是晚上等她睡了再去別的房間休息,在她醒來之前起身去院子晨練,以免她發現心生不滿,可是今晚,在忘塵剛要起身離開時,小公主突然睜開了雙眼,在夜里冷冷的盯著忘塵,要親眼見證著忘塵的下一步動作。
“語兒,我去方便一下!一會兒就回來!”忘塵最受不了小公主的冷視,小秘密一下子被揭穿,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隱瞞,所以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撒了謊。
可是小公主是誰啊!那是會讀心術的人,現在又是在人間,忘塵亦是不能用靈力的,她怎么能看不出來忘塵在撒謊呢,她剛才只是在疏離到琉璃大陸后發生的事情,讓自己的精神處于休眠的狀態,可是腦袋的意識很清晰,因此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忘塵的動態,她前兩天也不是毫無所覺,本著忘塵是為了她好的原則才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而今天,忘塵徹底觸碰到了她的底線,連他都對她撒謊,她在人間又能相信誰呢。
久得不到忘塵的回應,小公主干脆不等了,直接起身連一件衣服都不披的下*,匆忙的穿上鞋就要往外走!忘塵反應了過來,三步并做了兩步沖到小公主面前,攔住了小公主的去路,焦急的問,“你去哪里?”
“方便!”小公主的聲音像是打上了一層厚厚的冰,讓人聞之冷到徹骨,轉身從忘塵的身邊繞開。
這是第一次小公主在清醒的時候和忘塵說話,卻是在這種情景,這種場合之下,忘塵聽著屋子的門關上的一瞬間,忽然覺得小公主的心門也就這樣的關上了,他想去找她,但是根本不知該說何是好,他站在地下等,一直等她回來,可是他先騙了她,她也以其人之道還至了其人之身,出去“方便”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忘塵獨自守著空蕩蕩的屋子,心中仿佛能體會到了小公主的一絲心情,連空氣都變得寒冷了起來,四處飄散的熟悉氣息,讓他更加的思念小公主。
忘塵了無睡意,在屋子里一睜眼就是*,而在屋子外面的小公主,任由夜風吹拂面頰,打在她流淚的臉上。
因為在乎所以軟弱,所以眼中容不進半粒的沙塵,小公主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在等,在等忘塵像往常一樣跑出來告訴她,這一切只是她的錯覺,可是時間的流逝告訴她,她完全是想多了,在這個冰冷又漆黑的夜里,只有她自己,沒有忘塵。
“王太女!夜深了!回吧!”不知什么時候,小胖出現在她的身邊,提醒道。
“作為一名下人!最好守好自己的本分!否則即使是母后出面。也保不了你!”小公主似乎早就料到小胖會出現,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小胖的心中一驚,不過還是穩定住了心神,乖乖的答了一聲,“是!奴才明白!”
小公主看著天色尚早,也不顧小胖在場,一個飛身就用輕功就到了宗廟,宗廟里有一個王家祠堂,供奉的是君家的祖先,還有幾個無名的牌位,是公孫家的先人。
祠堂的陰氣重,因此是沒有門的,在夜色里僅留有幾盞微弱的燭光,連看守的人都遠遠的躲在院子外面,生怕觸碰了不該有的東西。
而小公主站在祠堂中央,感覺如同無數雙眼睛陰森森的看著她,要把她將靈魂皆看透,她信人世間有鬼神的存在,也信人世間有因果報應,她就是想看看,這些已經在世界上死去的人,生前有多么的孤單,到底會不會真的存在永恒不變的感情。
小公主閉上眼睛,凝住心神感受著四周空氣的流動,和許許多多不愿投胎的鬼魂的所思所想,她不是通靈,但是在她身上流淌著君家的血液,對君家的人自然能有一些心靈上的交流,而且祠堂的怨氣滿布,很容易就能打開心里那道不能為人道的防線。
小公主一點點的傾聽她的前輩講述著在史書上不被記載的陰暗的歷史,原本冰冷的心更加的冰冷。所謂的宮斗。所謂的權斗背后隱藏的也不過如此。
而在這些故事里,一直都有一個無處不在的存在,那就是祭司,因此相傳祭司是神派到陸地的,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代表著神意,讓人由心底敬畏,哪怕遇到了祭司說出不合邏輯的話,人們也會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來遵守。
這導致了祭司沒有處罰人的實權,卻能用言語殺人無無形,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每任祭司的第一個孩子無論男女,都會被送到一處十分神秘的地方訓練為祭司之道,等到祭司故去之時才能回歸,也就是說,祭司表面享受著至高無上的地位,數不盡的榮耀,實則可能窮盡一生都不知自己父親的聲音是什么樣,只能靠著畫像睹物思人。
這一規定,一方面是為了避免祭司繼承人在訓練時被俗世中的人打擾,影響其最真實的判斷,從而做到公平公開公正,另一方面也是怕老祭司傳授給繼承人一些不好的思想,使其在潛意識里對國家的一部分人有約定俗成的喜惡,成為王權斗爭中的一派。
然而事實是,誰也沒有能力讓祭司永遠不改變那顆純粹的心,人活著就有欲\望,不管這欲\望是求什么,總會被有心的人加以利用,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勝者會將自己的勝利大肆宣揚,對祭司的神力大為夸贊,而敗者則迅速消失在了歷史的洪流里,無人再問津。
而現在小公主身處時代的祭司性格耿直,不,可以說是武斷,他所認為的對的就是對的,哪怕錯的也是對的,不會因為外界而改變,孟云初當初在其姐姐嫁給了王以后,依然被祭司發現她喜歡著王的時候,就在祭司的心里留下了詬病,所以他一直不肯屈就在孟云初的手下,既不站在王這邊,也不站在長老們這邊,保持著中立的態度很長時間。
小公主能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感受出來,祭司對她的排斥程度一定是比對孟云初而多的多,誰讓她從小就是不祥之身呢,然而祭司說不祥沒有用,她依然頑強的活到了今日,這個世界上沒誰能獨善其身,小公主就是要把祭司拉下水,盡管想要收服祭司是一項漫長的技術活,但是她有足夠的時間。
本來小公主心中開始時有所打算,因為忘塵的存在最后決定擱置下來,可是現在,她忽然不想管那么多了,她回來就是為了報仇,只要她能達到目的,不介意運用一切能運用的手段。
她與這些身有怨氣的靈魂一直待到破曉,大王子是經過老和尚親自超度的,雖然是非正常死亡,但是并沒有在這些怨靈之中,可是二王子居然也不在。
二王子在兒時和小公主那是相當不對付的,不可能見到了她不發一下牢騷,然而從頭至尾他都沒有出現過,這顯然很不正常,唯一的可能便是二王子根本不在祠堂,可是他不在祠堂,又到底是在哪里呢?
小公主抱著這顆懷疑的心,振奮了一下心情,重新飛回東宮,去別的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連早飯都沒有吃,便去早朝了。
朝堂上,在家修養了兩天的孟于藍重新出現,見到了小公主,豈是一個仇字可以形容的,若不是還要盡力在大臣們的面前保持她的修養,說不定真的會沖上去還上小公主兩個耳光,不過就算還也沒事,小公主也不是個弱的,定是不會被孟于藍欺負了去。
小公主不愛說話,對政治上的事情發言很少,但是即使再少,也還是說的,無論小公主說出了什么,有沒有道理,孟于藍都是持反對的意見,大臣們一看,這兩人是直接杠上了,有心想幫著孟于藍,可惜孟于藍的觀點太禁不住推敲,根本沒有實用價值。又不敢明著把問題指出來,只好選擇不參與其中,在一旁冷眼旁觀。
孟于藍是個沖動的性子,然而孟云初卻不是,她可不會由著自己的女兒在國家大事上胡鬧,隨便說了幾句就把話頭又轉到了別處,一次次的化解了政治上的危機,連小公主都不得不高看她了一眼,道一聲孟云初在應變事情上的速度夠快。
下了朝,孟于藍終于找到了可以和小公主面對面的機會,緊隨著小公主不放,不停的在她的耳朵邊嘮叨挖苦,小公主全當做耳邊風,均冷冷的漠視掉,讓孟于藍自說自唱,討了一個沒趣。
她們剛走出大殿,遠遠的就看到外面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和溫暖的陽光一對比,顯得相得益彰。
來人一看到小公主,整張臉笑的比花朵還要燦爛明朗,他跑到小公主和孟于藍的身邊先行禮,“見過王太女,大長老世女!”
孟于藍一見是自己喜歡的人,頓時把和小公主的那份不快拋到了一邊,扯住來人的袖子,“瑾良!我這兩天一直在家養傷,所以都沒去找你,我好想你!”
“大長老世女請自重!”秦瑾良性格溫潤,只有面對孟于藍的糾纏的時候才會露出冷淡的一面。
“瑾良!”大長老世女還想說什么,被秦瑾良一把甩開,躲在了小公主的身后面。
“你……”即使不是第一次知道秦瑾良對她的排斥,但是卻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的拒絕她,這像是無聲的在她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比小公主那有形的痛更加讓她無法承受,只能深深銘記進心中,又不忍心責難于他,只得恨恨的離開。
小公主勾起嘴角,看向秦瑾良,故意學著孟于藍對他緩和音調道,“你找我有事?”
“是!”秦瑾良臉色發紅,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出口。
小公主也不著急,就站在那里等著,來來往往的人與她擦肩而過,都會好奇的看上他們一眼,然后默默的走開,過了許久,秦瑾良才受不住壓力,鼓足了勇氣問,“你明日有沒有時間?最近的天色正好,我想請你去劃船。”
或許這個世界上除了忘塵,再也沒有人知道小公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怕水,連小時候洗澡的時候,要是沒有忘塵在的情況下,她絕對都不敢下水,現在長大了,懂得了些男女之別,不再能和忘塵坦誠相見,便也只是每天用毛巾擦擦身體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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