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之間老段就從后堂轉(zhuǎn)了出來,只見他左手提著一摞藥包,右手輕揮連聲說著‘讓駙馬久等’遞給王宇還沒等他客氣一下,就推著王宇出了門“老夫還有要事,須得出診一趟,就不留駙馬吃飯了。”
王宇被推出門,在段大夫大門外愣了半天,也沒見‘有要事須得出診’的段大夫出來,卻只聽見他家大廳外一迭連聲的開懷大笑。
“還沒和公主圓房,放著兩個人見人愛的俏丫鬟不碰一下,就開始眠花宿柳招小星,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和公主說去。”小丫鬟吃醋了,段大夫說的那些話王宇沒聽懂多少,小丫鬟可是都聽懂了,剛開始他也認為是段大夫誤會了,可是,自家駙馬居然不解釋,不但不解釋,竟然還笑瞇瞇的一副欣然接受的樣子,不由得小丫鬟這個本來就愛吃醋的丫頭生氣。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哪知道他說的是啥意思,你知道也不提醒我一下。”王宇覺得很冤枉。
“不知道啥意思你還讓他給你號脈?明明就是你聽懂了卻裝著沒聽懂,順水推舟就又多了個小星,我不管,我跟著公主進門在前,她今天才提這事進門在后,進門了我得是姐姐。”原來小丫鬟不僅僅是吃醋,還在爭大小,王宇哭笑不得,這小丫頭的小腦袋瓜都胡思亂想些什么啊?再說,即便收了段大夫的閨女,人家十八你十四,你好意思讓人家叫你姐姐?
小丫鬟吃醋不久就擔心自己的位置,想在段大夫的閨女之上做姐姐,是因為公主平時教育的結(jié)果。
公主原來的理想是,自家子孫滿堂騾馬成群,山里人健健康康吃喝不愁快快樂樂。
山里生育率太低,對于自己以后會不會有子女公主也沒有把握,所以從沒想過限制駙馬的小星人數(shù),她覺得,只要駙馬的任何一個女人生了孩子,自己都是主母,不限制駙馬的小星人數(shù)自家才有可能子孫滿堂。反之,山里可憐的生育率,要是自己獨霸駙馬的話,萬一終生無所出,豈不斷了朱氏香火?不僅是自己一家的香火,還有夫婿家的,還有舅舅關(guān)家的香火呢?不能不考慮。
因此,駙馬自己招個喜歡的小星不是什么大事,時間稍長一點,如果自己還沒有孕育跡象的話,公主甚至會親自張羅給駙馬找小星延續(xù)香火。
自小服侍公主,無話不談的小丫鬟自然知曉公主的心事,雖然吃醋卻不敢太過分,反正自己一個丫鬟也阻止不了,萬一惹駙馬生氣失寵的話,被打入冷宮這輩子可就完了。稍微吃一下小醋,讓駙馬知道自己的意思,哄兩句更受寵一點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別亂想,我沒有那意思,段大夫的閨女我見都沒見過,怎么可能想收了她?何況,連你們?nèi)齻€我還都沒碰呢,把她收進房干嘛?家里多個看病干活的嗎?我可沒病。”王宇分說兩句,知道小丫鬟心性,也沒和她計較,看了看手里的藥包:“這有什么用?給你,找個地方扔了吧!”
“不能扔,段大夫雖然迷糊了點,醫(yī)術(shù)卻是極好的,這個還是宮廷秘方,當年的萬歲爺都吃過的,對你有好處,咱家要想兒女成群子孫繞膝,可都指望著駙馬身體好呢。”
小丫鬟想起段大夫說的‘夜御十女如等閑小事’,頓時就紅了小臉蛋兒,接過藥包抱在懷里,就像拿著個精美瓷器,小心翼翼生怕碰壞了。
公主想的是朱氏,關(guān)氏,王氏的香火延續(xù),小丫鬟還想著苗氏的香火延續(xù)呢,當然,自己以后要是生了兩個兒子的話,夫君王家的姓氏也是必須有一個的,她父親只有她苗柔一個女兒,母親苗總管可是在公主大婚之前,就已經(jīng)向她面授機宜,讓她伺候好公主駙馬,爭取盡快得寵懷上貴子,給老苗家留下個火種的。要不是母親的傳道授業(yè)解惑,才十四歲的小丫鬟哪有這么早熟?
宗族觀念,風俗傳統(tǒng),香火承續(xù),男尊女卑,再加上現(xiàn)實的女多男少以及世代相傳根深蒂固的奴性,是山里包括公主的所有女人,都不是為自己活著的最大原因,這些也是山里女人同山外世界的女人最大的不同。
換句話說,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男人是非常幸福的。王宇雖然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卻陰差陽錯成了山里最尊貴的駙馬,他的幸福是別人都無法想象的。也許,在這個世界上,王宇是唯一一個享受著封建社會的三妻四妾而不必有任何心里負擔的男人。
當然,沒有心理負擔卻必須有責任,他要擔負起改善山里人的生活,讓山里人都能幸福快樂的重擔,才能對得起對他癡心的那些女人的青睞。
回到王府,小財迷小心眼還愛吃醋的小丫鬟,嘰嘰喳喳地在書房向公主打小報告,王宇苦笑著回了臥室整理他的攝像機照相機,這些天,他忙著修哪條山道,公主卻早派了人拿著攝像機照相機和幾塊備用電池進了深山,當然,都是教會了操作使用的精明山里人。昨天修好了路,電池也剛好用完,幾人就返回了上關(guān)寨。
修路時王宇把手機沖了電,打開試了試信號,讓他很失望,山里由于大山隔阻,是一點信號也沒有的,要想打電話,最近距離也是出山到那個破敗的大大院子附近。沒法打電話沒法發(fā)信息,王宇只能把有了電的智能機當相機用,給公主和兩個丫鬟照了很多相片。
最近他打算出山,來了這么多天,電池用完還是小事,主要是他想那個把他養(yǎng)大和他相依為命的牛爺爺了。
牛爺爺是退伍軍人,自衛(wèi)反擊戰(zhàn)時是副連長,后來被彈片擊中命根子成了一級傷殘,退伍后回了家鄉(xiāng),就是王宇老家的縣城,擔任殘聯(lián)副主席,就是個養(yǎng)老的虛職,再后來內(nèi)退回了生他養(yǎng)他的老家,王宇的那個村子里,恰逢三歲的王宇父母去為村里的小學購買課本時遭遇泥石流雙雙去世,于是終身未娶的牛爺爺擔負起了撫養(yǎng)王宇的重任,多年來爺孫兩人相依為命。
牛爺爺年齡雖大但身體還好,在村子里種菜養(yǎng)花,蔬菜賣了錢存上準備給王宇買房子娶媳婦,養(yǎng)花純粹是為了陶冶情操或者是個人愛好。
牛爺爺年齡大了,在嵐山時王宇雷打不動每隔三天就會打一個電話回家,讓開了小賣部有一部公用電話的兒時伙伴李鐵蛋兒,叫給牛爺爺和他說會兒話。現(xiàn)在都這么多天了,他擔心牛爺爺也想著牛爺爺會擔心他,就想回嵐山給牛爺爺打個電話。
牛爺爺要是身體還好,他現(xiàn)在太忙,就等一段再去看他,要是牛爺爺身體不太好了,他決定馬上把牛爺爺接到身邊,來山里養(yǎng)老也是個不錯的好去處。他那個山村可是沒有一百一十七個家人伺候。何況山里還有當年宮廷御醫(yī)的后代段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