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一句輕聲呢喃好似醉漢囈語一般回蕩在半空中,聽起來好似無力,但,回蕩在艾思宇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炸裂開,另得那消瘦的身體不由得為之一時戰(zhàn)栗,前行的身體猛然轉身,回頭向那老者望去:“老伯,您是說浩方寒土嗎!?”
艾思宇顫微微地反問著,深怕自己聽錯了,卻又滿是質疑,這個在普通不過的老者又如何能接觸那個層面,又如何知曉那滿是尸骨的浩方寒土。
“是浩方寒土,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一處活脫脫的地獄。”艾思宇目光凝視之下,老者晃了晃有些不穩(wěn)的身子低聲說著,顯然不愿意叫更多的人聽到,故意壓低了聲音。
“還請老伯明示!”這樣的回應叫艾思宇只覺腦袋一時麻木,一時間竟失去了所有的意識,那浩方寒土對自己來說太過于重要,整日里自己同小諾擔憂的便是浩方寒土究竟在何處,卻苦苦不得結果,而今老者這般說著怎能叫艾思宇不激動,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條件反射一般追問著。
“老嘍,有些不記得了,年輕時為了畫一張地圖誤打誤撞闖了進去,若不是命大早成了一具白骨嘍!”老者搖著頭,眼眸中異芒閃現(xiàn),好似在回憶年輕時的一切。
但,聽在艾思宇耳中卻好似一股電流涌遍全身,這樣震撼性的一句話語徹底顛覆了他的世界觀,一個平淡無奇的老者竟進入了那浩方寒土,而卻全身而退,這樣的事實發(fā)生在一個普通人身上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這片大陸上,無數(shù)強者對那浩方寒土有著極濃的興趣,卻也有著無數(shù)修神強者化作了骷髏白骨,可眼前這個沒有半點修為的老者卻從那浩方寒土中走了出來,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一時間叫艾思宇還有些難以相信。
“咕嚕”凝重的氣氛瞬間充斥整座房間,另得氣息緊繃到了極點,艾思宇木訥片刻,有些艱難地吞咽下一口口水。
“老伯,能具體說一說嗎!”艾思宇強忍著心里的激動,輕聲催促著。
“浩方寒土地處北部極寒之地,想要進入浩方寒土靠的不僅僅是實力,穿透那層空間才是真正的開始,但,有很多人卻死在了空間之外,無法進入其中,穿透那層空間再次最大的阻礙,這里有一張地圖你拿去吧,對你會有一點幫助,但,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去那里,沒有絕對實力最好不要涉足那個地方,老頭子我現(xiàn)在想想還背脊冒涼風啊。”
老者干瘦的面容多出幾分懼意,顫巍巍地伸手向地面那個裝獸皮的包裹抓去,大手在其中一抓,去又很準確地掏出一張獸皮,隨手丟了過來。
艾思宇有些誠惶誠恐地將一卷羊皮接了過來,羊皮卷軸入手一種沉甸甸的之感從中傳來,隨后一股荒古的氣息從中透出,擴散在周身,叫人仿佛置身在遠古一般。
“遮掩疲倦似乎年頭不斷啊!”艾思宇心頭一緊,一時默念道,將那卷軸在手中展開,看著其上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跡,心頭對這東西質疑加重了幾分。
不大的羊皮卷上,一條朱砂勾畫的線路早已有些模糊,但,依舊可以分辨出具體所指,末端正是那浩方寒土四個大字。
大體上來說地圖一就有著絕對的價值,只是其中的一些注釋殘損不全,無法分辨一二,但卻不影響艾思宇的行程。
“小子,記住,那層空間才是關鍵,只要突破了那層空間便勝利了半數(shù),無論浩方寒土里面如何,都是可以抗拒的,真正難以抗拒的便是那層空間,保重啊,少年,這片修神世界可沒有表面那么簡單,去吧,不后悔就行!”
老者晃晃悠悠地向艾思宇靠來,大手在艾思宇肩頭一拍,輕聲說著,交代著。
“嗯嗯,謝謝老伯,有緣日后再見,小子告辭了。”艾思宇并未過多客氣,只是抱拳說著,這個平凡的老人并不需要自己付出什么,若是以后再有相遇之時,艾思宇能幫的定會不留余力。
“去吧,去吧”
老者晃著手,一臉笑意地看著艾思宇,輕聲說著。
消瘦的身體在地面輕轉,并未再有所停留,此時的艾思宇心里早已想著那浩方寒土,此時恨不得沖回住處研究著獸皮,老者話音還未落下,就已經一個箭步躥掠出幾丈遠,路過柜臺時看了眼依舊昏昏欲睡的店小二,又看了眼周圍并未有什么對老者爺孫不利的隱患,艾思宇幾個箭步沖掠出,很快便消失在兩人視線中。
“爺爺,你怎么能叫他去那浩方寒土!那里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以他的實力怎么可能活著出來!”艾思宇走后多時,偌大的房間內突然傳來一陣嬌嗔,小雪貼在老人身邊,質問著。
“你當這少年是一般的小毛孩嗎?我敢打賭,這少年不過三年定會站在強者的巔峰,老頭子我什么時候走過眼,去那浩方寒土歷練一下也不是什么壞事!”
老者眼白一翻,同樣嬌嗔地回應一句,而后自顧自地捏起酒壺仰頭喝了一口清酒。
此時的艾思宇哪里聽到這些,得到羊皮卷后便一路小跑回到了住處,大手一揮,一道道能量從手中打出,將偌大的房間封印住,指尖能量再次波動,血色強芒閃現(xiàn),天階血傀依舊霸氣地站在門口,冷澀的雙眸不含絲毫情感空洞洞的立在那里,卻將所有隱患盡數(shù)逼退。
做完這一切,兩人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趴在桌子上展開獸皮卷研究起了其中的路線。
“該死的浩方寒土,離這里竟會著么遠,沒有個十幾日都趕不到啊!”一陣琢磨過后,艾思宇不免一時抱怨,這浩方寒土在大陸的極北之地,與這里有著絕對的距離,仿佛橫越半個大陸一般,時間上著實不短啊。
“這倒不是什么問題,十幾日的時間還是有的,就怕那層空間詭異的很,你也聽那老頭說了,過了那層空間就相當于進入了一般,可見其中有多恐怖!”
小諾依舊一臉擔憂,卻并未因為艾思宇所說的十幾日路途有所變化,而是擔心那層空間。
“順其自然吧,會有辦法的!”艾思宇并未過多擔憂,而是將那獸皮上的路線有研究了一番,其中幾個熟悉的勢力出現(xiàn)在其上,叫他心頭殺意隱隱顯現(xiàn)。
“劍宗!哼!祝龍還在那里吧!希望你別和我有所交集,否則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的!”消瘦的身體微微一震,眼眸中閃過無限的殺意,緊握的大手不由得緊了幾分。
消瘦的身體在房間內一陣踱步,深邃的眼眸再一次顯現(xiàn)出那份凌厲的毫芒,五行破天印只剩一枚地心乳晶,臨去第二重天前在將那東林寺的鎮(zhèn)魔鈴盜來一切準備便已結束,開啟五行破天封印指日可待,揭開青蟒的束縛將不再是問題。
艾思宇期待著,這青蟒本就是洪荒神兵因不明強者將其封印,若是揭開將會解開一連串秘密,艾思宇期待著,也許解開的那一刻將會是自己家族使命出現(xiàn)的時候,也許自己回到現(xiàn)實世界將會是明天。
想到家族中的親人,想到那三個預言,一個個鮮血堆積成的事實,都另族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中,都讓那些平凡的人身處煎熬,想到這些艾思宇心頭便如受錐刺,百般苦楚一瞬間涌了上來,來到這片世界已將近兩年,可,那使命卻未有絲毫進展。
“有些東西強求不得啊!用心做好眼前的一切吧!艾思宇,為了族人拿起你手中的戰(zhàn)器,斬殺掉每一個前方的敵人,滅掉每一個阻礙你的仇人,你渴望的惟有實力!”
消瘦的身體微微一顫,一時間喃喃自語道。
“思宇,浩方寒土不如其他,別忘了,那里還有咱們的勁敵,那妖鳳一族可謂是魔獸中的王者,到了那里難免會與之接觸啊!”
小諾小手指著下巴趴在桌子上,語重心長地喃喃呢語著,但,艾思宇知道這樣擔心并不是沒有意義。
“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去買些用的東西,準備趕往浩方寒土!”消瘦的身體聽到小諾的話語微微一顫,那妖鳳一族正可謂是魔獸中的王者,要是與之接觸對自己來說可謂是毀滅性的打擊,這樣的事艾思宇自然不愿意見到,身體輕轉,輕聲說道。
翌日清晨,兩人老早便爬了起來,雖然昨晚喝了不少酒,身體還有一些困乏,但,兩人還是爭取早點趕路。
買了一些必要的東西,并未理會眾人驚愕的目光,異常霸氣地將那三階魔鷹拋在高空,一個掠身沖了上去,在一道道駭然的目光下離開小鎮(zhèn)。
高大的飛行魔獸沖掠在半空中,發(fā)出一聲聲清嘯直奔北方天際掠去。
一個上午的飛掠,一只沉識凝練中的艾思宇忽然睜開雙眼,看著身下茫茫林海,面容不由得一變,一股殺意從體內擴散出。
“媽的,剛踏上路就遇到這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