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自己倍感羞愧,有些難以面對這老者時,艾思宇竟看到,那原本慈祥的臉上,此時竟隱約多出一絲詭秘的笑。
看得艾思宇背后只覺一涼,這德仁大師實乃高僧,一時間竟露出這樣的笑,著實詭異。
“這鎮(zhèn)魔鈴乃是敝寺鎮(zhèn)寺之寶,雖談不上什么上等神物,卻百般珍惜,若是這般三番五次借走,老衲實在有些為難啊!”
德仁臉上的那抹詭秘的笑一閃而過,若不是艾思宇眼力好,根本難以發(fā)現(xiàn),可下一刻,這老僧故作腔調(diào),一副為難樣。
艾思宇聞言,心頭不免一經(jīng),這東林寺的鎮(zhèn)魔鈴那天地間的至寶,這老人不愿意借也很正常,若是這般,自己的計劃將會再變,尋到那人,揭開那秘密將是一件更遙遠的事情。
但,那第一魔對于艾思宇來說可謂是最大的契機,若是不從他身上知道些什么,再去追尋堪比登天,略作思索,消瘦的身體直挺幾分:“德仁大師,不知您是否知曉眾神的計劃,此刻他們正在營救洪荒四靈,而那洪荒四靈,以及洪荒八奇都被一人困于塵世間,如今,我有一條線索能追溯到背后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但,需要鎮(zhèn)魔鈴相助,還請老前輩再次想借,我艾思宇誓死守護鎮(zhèn)魔鈴,七日后定當完整歸還,此時關乎眾生,還請前輩相助。”
消瘦的身子在地面上微微一震,進過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卻也不失事實,只是最終的目的不同罷了。
此番話語一經(jīng)吐出,就連那德仁高僧也不免身子一震,幾分渾濁的雙眼怔怔地看著艾思宇,沒想到這個不過二十幾歲的少年竟會有著這般詭異的見識,竟知道眾神的計劃,更知道那洪荒時代的八靈八奇。
這樣的閱歷對于一個不過二十幾歲的少年來說不可謂不恐怖,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眾神的具體計劃,只是隱隱聽過佛祖他老人家的只言片語,可這少年似乎很是清楚,驚得他早已一臉駭然。
“那洪荒四靈的事只有天地間的至強者,不過百人知曉,為何你會知道!”
德仁大師身子震了震,許久片刻緩了過來,而后眼眸死死地盯著那少年,多少有幾分質(zhì)疑。
艾思宇心頭一動,知道這老人這般關心多少還有些希望,腳步上前,站在德仁身邊:“實不相瞞,第一重天田家困住玄武,第一重天極寒之地浩方寒土的妖鳳一族困住了青龍,搭救時,恰巧晚輩也在,這兩位洪荒靈獸也是晚輩砍斷了那縛靈鏈釋放出。”
艾思宇并未夸大事實,而是如實地說著,平淡的語言并非炫耀,而是想增添些許砝碼罷了。
那德仁大師聽后,本就緊繃的身子發(fā)出一陣輕微的抖動,艾思宇沒想到這樣的強者面對這樣的事情也難免有幾分激動。
偌大的房間內(nèi),一時陷入沉寂中,死一般的寂靜壓抑著艾思宇的心神,叫他有幾分煎熬,此時的德仁大師怔怔地站在那里,眼眸中并無絲毫情感,儼然在權衡這件事的利弊。
緊張,焦慮,不安,一時間重重復雜的情感困于心間,深邃的眼眸看了眼那德仁大師,出家人如此淡定叫他有幾分承受不住。
小諾端坐在艾思宇肩頭,小眼睛隨著德仁大師的沉默,一陣亂轉,最后停留在房間深處的一座佛龕上,小臉上多出一層奸笑,剛要沖出,就已經(jīng)被艾思宇一手抓來,對他搖了搖頭,告訴他別亂動。
突然,沉默多時的德仁猛地抬起頭,目光死死地盯著遠處的小諾,微微抖動的雙唇輕啟,帶著幾分激動地說著:“再借可以,但,你需要為我做一件事。”
德仁大師的這句話雖是輕描淡寫,可聽在艾思宇耳中卻有一種淡淡的威脅,心頭一時間忽然忽想起剛剛的那抹詭秘的笑,不由得心頭一凜,一時咒罵:“這和尚也遠非什么善人,看來剛剛就已經(jīng)打定注意,做出這一陣沉默無非是想攻克自己心里的防線,想叫自己答應,心機不可謂不深。”
心里雖是一陣咒罵,可臉上的表情卻多出些許疑問,抱拳問道:“一切還請前輩明示,只要我艾思宇能做到的義不容辭!”
“這件事你能做到,更確切地說不是你,而是他!”
德仁一臉滿意,指了指著一旁的小諾,眼眸卻自始至終都為曾離開過。
“小諾!”艾思宇一時錯愕,沒想到這老家伙竟奔著小諾去的,略作思索,心底漸漸猜測出幾分。
“對,就是這小東西。”
德仁不斷點著頭,原本的一臉莊嚴寶相,此時滿是笑容,雖然慈善,可看在艾思宇眼中卻多出那么一點詭秘。
“老頭,你是奔著我的空間之力來的吧!”
可,還未等艾思宇回應,肩頭的小諾不以為然地抬起頭看了眼德仁,沒有絲毫顧忌地問著。
德仁笑而不語,不斷地點著頭,望向小諾的眼眸中,笑意更濃幾分。
一切正如艾思宇猜測的那般,這老者正是奔著小諾的空間之力而來,從一進房間,目光就未曾離開過小諾,定是因為小諾動用空間之力送回鎮(zhèn)魔鈴才引起老者的注意,這片世界能動用如此空進之力的也惟有小諾,此時的艾思宇想知道的便是這老者究竟叫小諾做些什么?
“叫我做什么也可以,但,除了那鎮(zhèn)魔鈴,那盒子里面的東西也歸我!”
出乎預料的竟是,小諾絲毫不怯場,大包大攬地說著,儼然一副事已經(jīng)辦成的姿態(tài)!
艾思宇心底一陣苦笑,這小諾還真當自己無所不能,連事都不知道什么事,就說出這樣的話。
“好明銳的靈識感知力,竟知道老衲那里有些寶貝,也罷,我的事情你若給我辦成,我分你一部分便是!”可更讓艾思宇跌下巴的竟是這德仁高僧理了理銀白色的胡須,這般笑嘻嘻地回應著。
一時間,偌大的房間內(nèi),留下兩道差異頗大的笑聲,一道是德仁的慈善大笑,未有絲毫做作,充滿著無盡的佛門之力,其中卻可以隱約聽到,那笑聲中帶著極大的滿意。
而另一道笑聲正是小諾,滿是無盡的猥瑣,奸邪的如同得了莫大的好處一般。
空空的地面上,只剩下艾思宇一人,一臉呆滯地看著這兩個詭異的家伙,笑也不是,沉默也不是,情景很尷尬。
兩人一陣滿意的笑后,各懷鬼胎安靜了下來,艾思宇眼眸在那德仁身上掃過,而后落下,試圖著詢問些什么。
“世人皆知我東林寺的創(chuàng)始人正是法海高僧,也被世人成為佛祖,可眾人卻不知,這東林寺創(chuàng)建以前便已經(jīng)是一出詭異之地,這里有一條通向另一片領域的空間通道。”
德仁見艾思宇一臉凝重,娓娓道來。
“可這空間通道卻從未啟用過,佛祖他老人家曾說過,這通道乃為上古時期構建,是由無上神通的大神開通,隨著上古的隕落,這通道也不知為何殘損不堪,需要強大的空間之力方可修復,只是這般強大的空間之力在這片世界未曾出現(xiàn)過!”
德仁再次陷入沉默中,仿佛心底有許多想要說的,卻又無法說出,一時間偌大的房間又再次陷入沉默中。
“可,前輩,這小東西雖然空間之力運用的爐火純青,但,那些大神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恐怕他有些心有余力不足吧!”
艾思宇聽后,心頭一時權衡,這件事對于小諾來說很虧,動用如此的空間之力傷害很大。
“當那天我從空間里取出鎮(zhèn)魔鈴時,老衲這份平靜千年的心突然波動起來,這份空間之力不正是老衲索要尋找的嗎!有了他的相助,那處神秘的空間定會修復!”
德仁一臉的興奮難以掩飾,此時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喋喋不休,遠遠不是那個德高望重的佛家高僧。
聽到這樣的回應,艾思宇心底更是有幾分不確信,一切都必須以小諾的安全為前提,為了小諾,艾思宇可以放棄這條路,尋找真兇還可以通過毒宗那人。
但,若是小諾遭遇什么不測,自己心底定會又多一個悔恨,愈加濃烈。
“少年,大可放心,老衲雖然修為薄弱,可,保住這小東西不出意外還是可以的!”
德仁不愧活了這么多年,一眼便看出,艾思宇心底的擔憂,出言勸說道。
“思宇,你擔心個毛!小諾哥的空間之力你又不是不知道,給個準備好了,等咱完事,去妓院安排我一頓就好!”
小諾一臉淫賤的笑,小手拍在艾思宇肩頭,大大咧咧地說著,絲毫沒顧忌這是清修之地。
艾思宇被這小東西弄得一時無語,自己臉上不由得一時羞紅,可看向那德仁卻依舊那般莊嚴寶相,可見這人心境早已超脫了外物的影響。
“既然如此,那小友,就一同陪我去我寺的凌云通天閣,那里進一步商討。”
德仁聽到小諾答應,一臉欣喜地伸出幾分干癟的手,對著小諾說著,一時間稱呼都變了。
“那是,那是,別忘了咱們的約定!”小諾點著頭,小身子很是輕緩地走到德仁肩上,還不忘回頭看一看那古樸的佛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