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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們來回穿梭忙碌著,百官們開始陸陸續續的進了萬壽宮。已經落座的各位大人忙著互相客套,各家的公子三人一派五人一聚的討論著在座的如花美女,而官家的小姐們也在一旁小聲的談論著,不時的朝著某位公子羞澀的瞥上一眼。
這次為賀太后大壽,在萬壽宮門外空地上臨時搭建了高臺。此時園中雖熱鬧,高臺上正中帝后的位置還是空著的,細看一眼,才發現太后也未到,宮中一些品級較高的妃子也還有很多沒到。意外的是太子、三皇子、五皇子等幾位皇子竟都到了,她隨意往他們落座處瞟了一眼,就發現園中,起碼有一半小姐們的視線膠在了這三個人身上?!罢媸菗屖职?!”白蘇染暗嘆一聲,就目不斜視的坐在了位置上。
“……”
“惠妃娘娘駕到……”
“瀾貴妃駕到……”
“……”
“皇后駕到……太后駕到……”
“皇上駕到……”
門口的小太監一連串的高聲唱諾,這一群貴人,前前后后都到了。隨著帝后與太后的駕到,白蘇染心知,這場壽宴從這一刻起,算是真正的開始了。她扯了扯旁邊坐著的童茵,示意她跟她一起離去。主角都上場了,她們也該去準備了。
她們今日準備的是劍舞,本來此舞以四人跳為好。不過現下僅得她與童茵二人,前世有點舞蹈基礎的她又在原先的舞蹈上做了少許的改動,以適應兩個人的節奏。
劍舞,其實也是舞蹈的一種,不過是手持短劍表演的舞蹈。與一般的舞蹈所要表達的柔美、嬌媚不同,劍舞所要表達的是英氣逼人的姿態,一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度。這樣的舞蹈,舞步是次要的,氣勢才是最主要的。很快就要上場了,一些細節處的地方她得再好好叮囑童茵一番,免得出什么紕漏。
壽宴開始,皇子、公主,眾家公子、小姐的表演也開始了。一眾小姐里,她相識的并不多。知道她不識京中小姐,多半時候,人剛出現在臺上,童茵就會附耳與她說上幾句,竟是對各位小姐都了若指掌。
她們的節目排在靠尾,故白蘇染也不著急,交代了童茵要注意的地方后,她也就找了位置看人的表演。其中最出色的當屬上官昭儀與寧侯家的小女。與她并稱兩大才女的上官娥,去歲進宮深的帝寵。入宮時即獲封正三品的充媛,半年后即升任昭儀。今日她彈的是一首古琴曲。琴音美妙,如泣如訴,正應了人那句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寧微則選了舞蹈中最難的驚鴻舞,身著白衣的女子仙資靈秀、孤高清冷。如月里嫦娥,舞姿翩躚。長袖展動,羅帶飄舞,身姿或軟若綿柳隨風擺,或灼似芙蕖出淥波,或燦若朝霞,或緩若清泉;令觀者無不動容。
一曲,一舞,連白蘇染都贊嘆不已,上官娥不愧京中才女之名,寧微也不愧京中雙姝之名。今日她若也選擇琴曲,無論選擇怎樣的曲目,彈得怎樣唯美動情,怕是要籠罩在上官娥的光輝下,黯然失色了。
至于太子,簫聲很美,只不過匠心過重、失之空靈,倒沒有上官娥與寧微帶給她的震撼。
“蘇染,很快就到我們了,怎么辦,我有點緊張?!蓖鹂蓱z巴巴的看向她。
“不要想太多,你就當下面的人都不存在,你只是在跟我排練。”白蘇染安慰道。
白蘇染跟童茵上臺,剛擺了一個架勢,臺下的目光就都匯聚在了臺上。一個個都悄聲議論著,“沒想到,會有女子選擇劍舞?”
“臺上兩人是誰啊,竟然選了這樣的舞蹈。”
“這你都不知道,那是童茵郡主跟皇上新封的南陽縣主。”
白蘇染并沒去聽臺下的細碎議論聲,她朝童茵點了點頭,劍舞,最重要的是一往如前的氣勢,劍在手,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劍舞本就是甩動、旋轉短劍配以舞姿。她的眼中什么都不剩,只剩下旋舞的短劍,她的全副心神都聚在了這把短劍上面……不得不說,童茵與白蘇染兩人的確是很適合跳這個劍舞,兩人身上都有那么一種英氣,是那些閨閣弱女學不來的。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曤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白蘇染本只是想獨辟蹊徑,不落俗套,在一眾世家小姐里不要落個墊底,丟了白家的名聲就好。沒料到的是,她跟童茵會一舞驚人,看臺下追逐兩人身影的眼神就已知道。
臺上不過是兩人舞劍,童茵跟白蘇染都已全副心神沉浸在其中,臺下卻是另一番光景了。連主座上的帝后二人都看的連連點頭。“蘇染這丫頭,很不錯!”太后開口贊道。
臺上兩人正舞動到忘情處,這樣別開生面的劍舞,難怪都讓人移不開眼了。御座上的皇上抬頭掃視了一眼,白蘇染這丫頭,雖然那張臉平凡至極,但配上這樣的舞蹈,一身白衣的她氣質卓越,英氣逼人,渾不似世間女子。
看著幾位兒子看著臺上,眼中驚艷的目光。御座上的人滿意的笑了笑,蘇染這丫頭的確是很聰明,這才是他要的效果啊。這丫頭不知不覺又配合了他一把,的確是可堪造就,不負他所望。
“沒想到一場劍舞,也會到讓人目眩神迷。編排此舞的人的確是好心思……”三皇子贊嘆了一句。
“的確是好心思,怪不得……”太子接口,神色黯了黯,頓住了下半句要說的話。怪不得她會拒絕了他的合奏邀請,而選擇與童茵合舞,原來是有這樣的好心思。
幾位皇子的目光都被臺上的兩位白衣女子吸引,沒人注意太子欲言又止的后半句?!鞍滋K染這樣子看來,還是挺不錯的,可惜長了這樣一張平凡的臉。不然今日這宮宴上,定能成就白家三小姐的絕世之姿?!憋L霖月惋惜的說了一句。
“的確如此……”有人接了口,“若不是這張臉太過平凡,今日各家公子就得爭破了頭……真是可惜了。”
“……”
一桌的人談的熱鬧,童瞳的一顆心直往下沉。她就坐在風霖颯身邊,她清晰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欣賞,雖只是一剎那,卻已足夠。他說了什么,他說這樣的舞蹈讓人目眩神迷,編排此舞的主人好心思。
她在心底冷冷笑了一聲,白蘇染的確是好心思。不然怎么會連你也開始受她迷惑,也開始欣賞她了。不,她一定要阻止,她不能放任事情這樣發展下去。不知為什么,白蘇染雖只長了一張這么平凡的臉,可她每次看到她,都升起一股危險的感覺,那是一種面對勁敵的那種感覺。以往她不知何故,今日她卻是知道了,這個女子就算生了一張再平凡的臉,也能演繹出
最高貴的氣質。
霖颯哥哥已經開始被她蠱惑,她決不能掉以輕心。童瞳的眼中閃現出嫉恨的光,凌颯哥哥只能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為了得到他,她愿意做任何事情,誰要是敢阻了她的路,她遇佛殺佛,遇神殺神。童瞳的眼里是不顧一切的決心,霖颯哥哥是她的,誰要是敢動搶走他的霖颯哥哥的主意,她一定讓她付出十倍的代價。
童瞳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舞上,對她來說,白蘇染跳的越好,對她的威脅也就越大。前后幾次試探,她以為這個白蘇染對她不具威脅,放棄了行動?,F在看來,她錯了,為了挽回劣勢,看來她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了,童瞳的眼中閃過算計的光,至于她心底打的是什么陰謀詭計,就沒有人知道了。
一舞既罷,白蘇染與童茵都已斂衣行禮退下,眾人還猶自沉浸在美妙的舞姿中未回神。最先清醒的是御座上的皇上風無極,他大聲笑道,“好一曲劍舞,賞!”
白蘇染,童茵行禮謝恩,在換衣間換了衣服,才重回席上。此時酒宴正酣,人人都在談論剛剛這些小姐的表演,提的最多的就是她與童茵那一場劍舞。剛坐回位置上,就時不時有探詢的視線看向她,耳中聽到的也是關于她的言論,突然間萬眾矚目,白蘇染頓覺有點尷尬,巴望著這場宮宴早早結束,不用被人看動物一樣的一直盯著看。
冬天的夜晚還是挺冷的,冷冽的寒風吹來,白蘇染攏了攏袖中的手爐,又緊了緊身上的織錦皮毛斗篷。不覺的快走了幾步,想著早點回到鳳陽宮,回到她溫暖如春的房間。
剛轉出飛羽殿,往前走了一小段,白蘇染正感嘆宮中的冬天也特別冷時。就突然冒出來一個黑衣人,一言不發的就朝她動了手。她一驚,以為是宮中進了刺客,看她穿著華貴又獨自一人,想抓了她當人質。
卻也不甘于成為人手中的肉票,看準時機,裝作步履不穩,險之又險的躲過一擊,準備往前跑,將侍衛引來??梢粋€閃身的白蘇染驚覺不對勁,看那黑衣人下手的樣子,根本就不象是為了抓她為人質,而是要將她力斃在掌下的樣子,一招一式,毫不留情。
都已被人危及到生命了,白蘇染也顧不得再偽裝自己會武功的事實,纖腰一扭,素手成掌迎向那黑衣人。兩掌對接,因著判斷錯誤,失了先機,加上她又是一介女子,內力不足,與人對掌,自是吃虧。黑衣人巋然不動,她卻被掌風震退了一大步,胸中氣血翻涌,吐出一小口血。
這人既不是刺客,又會是誰?與人對了一掌,白蘇染自是清楚,因不清楚情況,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這一掌,她是用了全力的,而那黑衣人,卻沒用全力,從他氣定神閑的樣子就能看出。
探手入懷,抓了一把淬毒的銀針在手。白蘇染準備黑衣人若再動手,她就不再保留使用暗器,畢竟這才是她的強項。奇怪的是,那黑衣人與她對了一掌,看到她已受傷,竟然不發一言的掉頭離去。
白蘇染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撞上這么詭異的事情。夜里,一個人走在路上,猛地一個人冒出來與她動手,動手也就算了,偏偏在占盡上風的情況下掉頭就跑,這不是很奇怪嗎?
來不及想別的,白蘇染一個飛掠墜在了黑衣人的后面。那人竟是沒發現她在后面跟隨一樣,只顧急急往前飛奔,真是怪事!她心中奇怪,這個人怎么連一點警覺性都沒有,是以為她不會跟上來來,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莫不是有人給她下了套,只為試出她武功的深淺?
白蘇染感覺上當,正準備停住,卻發現一直在前面跑的黑衣人不見了。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個大活人竟然不見了?對自己的輕功她還是很有自信的,沒有人能在她的追蹤之下突然就不見了。那他對于她跟在后面的行為視而不見,是不是可以這樣解釋,他早已準備好脫身的辦法,所以不在意。
黑衣人消失的地方是御花園處的一處假山,這個地方白蘇染是很熟悉的,她上次就將白子辰藏在了這個假山處的一個秘密洞穴里。這個黑衣人是借由此處脫身還是在此與人接頭?
白蘇染走近假山,正準備四處搜尋時,突然聽到一陣呻吟聲。這樣媚入骨髓的呻吟聲,她要是聽不出來人在干什么,這兩世算是白活了。想及此處,她猛地紅了臉,追著黑衣人來到此處,現下是黑衣人消失在這里,而她卻意外的聽到……
黑衣人若是故意引她來至此處,那現下發出這聲音的人會是誰?
饒是白蘇染聽到呻吟聲時,心中早已預料到,會讓黑衣人特意把她引來此處,來看一場活春宮。那在這里上演活春宮的人,身份絕對是不簡單的。她一邊聽著聲音,一邊還在猜測,這個人會是誰?
不過現下不是最主要的,她還是要先查探一番,這個突然襲擊于她的黑衣人是不是藏在了這個假山處。白蘇染把全身靈覺提到最高,輕功身法也提到極致。不多會,就已把四周查探了一番。并沒有黑衣人的蹤影,除了呻吟聲傳來的那處沒有看過外,別的地方都是空無一人。
為了保險起見,她連上次白子辰的藏身處都已找過,空無一人。那個半路上冒出來的黑衣人就象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真是見鬼了,白蘇染低咒一聲,不得不徒勞無功的返回了原處。
近在咫尺的呻吟聲越來越大,掩耳都蓋不住。站立了一會兒,白蘇染才下定決心,既然都被引到此處了,怎么著也要去看上一眼了,不然怎么對得起別人苦心設計把她引來此處。
可當她循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到正赤裸著交纏在一起的兩人時,卻還是被面前的發現狠狠震驚了一把。原因無他,在這假山處上演活春宮的不是別人,正是向來潔身自好的太子殿下。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跟太子赤裸著交纏在一起的不是她想象中的絕代佳人,而是一個妖嬈的男人。身為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現代人,同性相戀她并不是不可以接受,只不過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的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而這個人還是一向私生活嚴謹的太子,反差太大了。
太子好男風,這是一樁多么震撼性的消息。要知道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饒是一向沉靜,波瀾不驚的白蘇染都差點控制不住的驚呼出聲,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身為一國儲君,不好女子好男風,這樣有辱國體的事情,若是被傳出去,整個南國皇室怕都將都成為一時笑柄。想到此事若被人發現,有可能引起的嚴重后果,白蘇染心底冒出一絲寒意。
太子抱著的那個男人,一開始的時候,白蘇染并沒有看仔細,只能看出那是一個身姿纖細、面帶妖嬈之態的男子?,F下他轉過了臉,就這月光她才發現,這個人她還是見過的。如果她沒記
錯的話,這人該是一個歌伶。
就在剛剛太后的壽宴上,上演的一出折子戲中,他反串了一個女性角色,身姿柔美,扮相驚艷,讓她印象很是深刻。記得當時,她還與身側的童茵談論了幾句?!斑@個人的女子扮相著實驚艷,細節處也演的恰到好處,真是奇葩……”
“這樣子的人,還真想結識一下!”大大咧咧的童茵開口道。
兩人都對這個男扮女相的人贊嘆不已,童茵還嚷嚷著準備去結識一下。沒想到,這么快她就再次看到了這個人,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時之間,她真的難以接受……
看著下方糜爛的場景,白蘇染搖了搖頭,她現下已經可以肯定,這個黑衣人故意朝她出手,不過就是為了引她到此處,發現太子的隱秘之事。那人一出現就對她下了狠手,想是很清楚她的底牌,知道以她的功夫,不會輕易被他斃于掌下,所以才使了這么一出計,打傷于她,誘她來此。
那這個人會是誰?他的目的又會是什么,會不會也是聽聞太子有意納她為正妃,而引導她看清事實,還是有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不敢想下去……
現在的重點是,帳可以以后再算,命卻只有一條。不管那個引她來此處的黑衣人有什么目的,這個地方她是絕不能在呆下去了,她該想的是如何在太子的眼皮底下全然離開。若是被太子發現她再此看到了他的隱秘之事,她都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是什么樣的后果。
看了一眼沉浸在欲望中的太子與歌伶,白蘇染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準備悄悄離開。不想心情激蕩之下,后退的的時候,腳不小心踢到了一塊小石子,雖只是輕微的響聲,在寂靜的夜里還是顯得尤為的清晰。
“是誰?”下方的太子突然出聲輕喝道。把白蘇染嚇的差點一腳踩空,跌了下去。暗罵一聲,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她才抽出暇看向下方的太子。
看來太子也是習武之人,這樣輕微的聲響,一臉妖媚之色的歌伶毫無所覺,卻驚動了太子殿下。也難為他能這么快的從激情中回神,一雙眼已警惕的看向四方。
面對這樣的情況,白蘇染迅速的停住了欲往后移動的腳步,屏息貓在原地,一雙眼眨也不敢眨的看向下方。但愿風霖濤可以當做是他聽錯了,不會細細查探,不過她明顯的低估了太子的警惕性。也低估了這件事情若被人發現,從而對太子造成的影響。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晰的看到太子殿下已一把推開了身下的歌伶,開始整理衣襟,看來是要上來一探究竟了。要知道尋歡作樂固然重要,又哪有儲君之位來的重要。這個時候,這樣的地方,情難自禁的做出了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怎么可以掉以輕心。要知道若是一個不慎,賠上的可是他后半生的前途。
怎么辦,怎么辦?緊盯著太子的動作,白蘇染是心急如焚。她呆的地方不算隱秘,太子若是四處查看一下,自是很輕易的就能看到她。她只覺冷汗已經一滴一滴順著額角滴下,腦中卻還是沒有主意,人都說急中生智,事情都已火燒眉毛了,她怎么就沒想出一個主意來。
看著太子已經開始朝她的方向走來,她倒還真的想到了一個主意,雖說不一定能騙過太子,但不試上一試,有怎么知道。
“喵嗚”,白蘇染貓在原地,連裝了聲貓叫。看見風霖濤疑惑的停住了腳步,她陡然看到了希望,再接再厲,繼續“喵嗚”一聲。
聽著太子自言自語了一句,“我還以為是誰在偷窺,沒想到是一只畜生,也不知道哪來的野貓,竟敢換本太子的好事!”看著太子頓住了腳步,白蘇染暗松了一口氣,待聽到他的說法,她心中那個怒啊,不由的在心里反譏道,“我看你才是畜生一只,不然也不會披著人皮做著畜生的事。”
沒想到此事還沒算完,一貫謹慎的太子怎么會這么輕易的相信,假山上面就是一只不知從哪里跑來的野貓呢。暗自慶幸躲過一劫的白蘇染突然覺得迎面有破空聲傳來,竟是一顆小石子,看來太子殿下是要試一試剛剛發聲的是不是貓了。
可憐的白蘇染只能裝貓裝到底,要知道太子小石子所指的地方就是剛剛她裝貓叫的地方。這太子的聽風辨位練的不錯啊,比起她來還猶勝一籌。貓被石子擊中的慘呼聲她怎么學的像,她心一橫,那就只能冒險了。
把輕功身法運轉到極致,待石子行到面前的時候,她幾個縱身一躍消失在原地。她逃離原地的聲音,聽在風霖濤的耳中就是野貓躲避石子竄逃的聲音。他站在原處聽了聽,石子落空了,看來那只貓已跑開,發現再沒其他動靜,才放下心來,自言自語道,“看來的確是我太緊張了,聽這動靜,分明就是一只野貓逃竄的聲音?!?
聽著風霖濤的聲音,白蘇染是直想破口大罵。一個晚上被人當野貓罵了一回畜生,又被人當野貓用石子打了一回。修養再好的人,也跟她的情況差不多吧。
都說危急的時候,人的大腦反應的就特別快,今夜看來,她的小腦反應的也挺快的。石子從太子手中飛出,來到她面前的功夫說來長,其實也就是一瞬間餓功夫。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應變及時,不僅跳脫了原地,還讓太子誤以為是野貓在逃竄。這樣的功夫,白蘇染的確是可以依以自傲了。
經過試探,斷定不是有人在窺伺后,風霖濤想當然的是繼續他的好事。若不是為了把那勾人的小妖精弄到手,他何苦深夜還偷偷摸摸的潛藏在此處吹冷風。
他好男風在宮中就是秘密,平日更不敢再宮中豢養孌童。要知道此事,若是被父皇知道,就是廢了她的儲君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平日他也只敢偷偷摸摸的在外玩,最近宮中情勢緊張,他已久不出宮。難得今日在皇祖母壽宴上看到這么中意的人兒,不禁心癢難耐,決定鋌而走險了。
看到這名如意的歌伶的第一眼,他就感覺渾身像火在燒一樣。他那柔弱無依的氣質,嬌媚可人的臉龐……看到其在臺上的女子扮相,“極品,真是極品,”他在心底暗嘆,更加堅定了要把其弄到手的欲望。
所以,壽宴過后,他就找了個由頭,著心腹手下將他尋了來。曉以重利,這個名如意的男子還不乖乖就范,任自己予取予求。想到此處,不禁欲火上燒,急不可耐的朝那仍是衣冠不整的清秀男子撲去。
空氣中再度傳來細碎的呻吟聲,白蘇染扭頭看了看,太子明顯的已放松了警惕,再度沉浸在欲望當中。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即輕巧的消失在夜色中。
白蘇染沒看到的是,她剛剛離開,那個詭異消失的黑衣人又再度出現,在離太子與如意不遠的地方擲下一個荷包,才再度掠空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