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淋浴間一出來,百福就從鏡面上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字。像是個“救”字,但又少了兩畫。這確實(shí)有些奇怪,不過百福根本沒有心情理會,只是不耐煩地把用手擦了擦鏡面,擦掉了霧氣,也擦掉了那個字。
回到房間后,百福瞪著那盆惹禍的靈花生氣地說道:“老實(shí)說!是不是你搞的鬼?!昨天咬了我一口,今天又咬了凌浩一口!你什么時候變成一只蠻不講理的小狗了?還咬人?!咬了我們對你有什么好處啊?壞家伙!以后都不要再看到你了!”
越說越憤怒的百福直接將靈花丟到了陽臺上,但靈花卻隨著風(fēng)依舊快樂舞動,而且愈發(fā)詭異的嬌艷起來。只是沒有人知道,它的笑臉為誰綻放,它的舞姿為何妖嬈。
躺在床上的百福照例照了照那面愛不釋手的銅鏡,胡思亂想了一堆東西,便沉沉地睡去了。可惜百福一夜都沒睡好,她總是在耳邊聽到一個聲音,時而嘆息,時而低訴,時而沉吟,時而焦灼。眼前似乎也不停閃動著一些畫面,只是百福無論如果也看不清楚。這使得本就心事重重的百福更加無法好好的休息,一覺起來,比不睡覺感覺更累。
下了樓,早點(diǎn)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櫻桃現(xiàn)在稱得上是個稱職的小主婦了,百福疲累時,都是她負(fù)責(zé)起來做早點(diǎn),而且還相當(dāng)?shù)呢S盛。現(xiàn)在大家對櫻桃的意見也不像以前那么大了,還時不時的夸獎她一下。櫻桃是真的融入了這個大家庭了。
易道顯然還在生百福的氣,一直低頭吃東西,不似以往的喋喋不休。張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粗神經(jīng)的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的不妥,只是一個勁的給百福夾她喜歡吃的東西。
“咦?你也起來了?”張楊和百福身后的獵人打著招呼。
“是啊。”獵人答應(yīng)了一聲就挨著百福坐了下來。
百福有氣無力的瞟了獵人一眼,卻讓獵人嚇了一跳:“你怎么了?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啊?”聽到獵人的問話,百福一愣,以為他是提起凌浩昨夜來過的事情,不禁有些點(diǎn)結(jié)結(jié)巴巴。
獵人皺著眉頭對百福說:“你照下鏡子吧,印堂這么黑,一定是被什么東西纏住了。”
“是嗎?”張楊的樣子比百福自己還要著急,“來來,讓我看一下。”可惜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
這時易道也抬起頭來,但一看百福的臉也沒有了昨夜的氣憤,而是相當(dāng)?shù)某泽@和憂慮。他雖然一直沒有作聲,卻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里拿了幾道符咒遞給百福:“這只是只沒多少法力的小鬼,這樣它應(yīng)該不敢再糾纏你了。”
雖然易道的語氣還是有些不冷不熱,但百福的心卻暖了起來,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看著竊笑不已的百福,櫻桃不解的問道:“不是吧表姐,被鬼纏還這么開心。”
“沒有啊。”百福隨口答應(yīng)著,心里踏實(shí)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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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后,百福又把易道給的符咒拿出來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外衣口袋里。接下來要處理的,就是蘇為信偷偷建立起來的秘密“小倉庫”了。
那個小倉庫就在酒店車庫旁的一間小地下室里,它是前段時間蘇為信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況下建的,聽說里面裝滿了他四處撿來的“寶貝”。凌浩悄悄叮囑百福找人處理掉那堆東西,省得讓蘇為信尷尬。雖然以往很討厭蘇為信,但這一回凌浩卻不知怎的從心里同情起他來。或許因?yàn)樘K為信那副吝嗇鬼的模樣著實(shí)可憐,又或者因?yàn)樘K為信只是一個無辜被犧牲的可憐蟲。
一進(jìn)到那間小倉庫里,百福不禁被里面的宏偉壯觀嚇了一跳!
錫罐汽水瓶被整整齊齊的擺在左邊,有十幾層高,頗有點(diǎn)像可口可樂公司促銷時所做的汽水罐堡壘;塑料瓶則被橫躺著放在右邊,密密麻麻好似一個巨大的蜂窩。最有意思的是,這些瓶子都是按各種顏色分類擺放的,層次分明,挺有些行為藝術(shù)家作品的味道。
再往里走,就是蘇為信收集的一些酒店里的物品,包括堆積成山的報紙啊,洗漱用品啊,已經(jīng)發(fā)黃的毛巾啊,床單啊......
百福無奈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敬佩蘇為信怎么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收集這么東西。嘆了一口氣,百福打電話叫來一個收廢品的大叔,兩人足足忙了三個小時才把東西處理干凈。連百福今早剛換上的米白色外套也蹭臟了好幾塊,滿頭大汗的她不得不先把外套丟在外邊的架子上,省得白色變成黑色。
好不容易把地下室收拭好了,廢品也賣了,辛苦一上午換來幾百塊錢。百福看著手里的紅色鈔票,不禁有些暗自好笑,想像一下蘇為信見到這些錢的表情......嗯,應(yīng)該相當(dāng)有趣吧,吼吼。
百福站在地下室的中間兀自傻笑著,還沒等她笑完,門突然自動關(guān)上了,黑暗瞬時侵占了百福眼前的一切。同時,昨夜騷擾了她一夜的嘆息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