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緊摟著齊琦的程峰只覺得后頸一涼,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到了樹干上。胸口一陣尖痛,一張嘴就噴出大口血來。
“程峰!程峰!”齊琦尖叫著想要沖到程峰身邊,卻被黑影牢牢抓住,無力擺脫的她只是不停痛哭著,向百福和易道求救。她又怎么想象得到,其實他們正被罩在一個密閉的結(jié)界中,所以無論她怎樣呼喊,百福和易道也不可能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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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程峰被黑影一次又一次的拋在地面和樹干上,他恨恨的想道,“只不過一只手而已,自己難道連一只手也敵不過嗎?”此時,像個破爛公仔一樣被人丟來拋去的程峰深恨著自己的無能,可那強大的力量卻讓他連爬起來的力氣都幾乎沒有了。
已經(jīng)被控制住的齊琦更是無力掙脫,只是含著淚站在一邊,眼神極其復(fù)雜,有深情,有哀怨,還有......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人影卻出現(xiàn)在了這個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他們就是百福、易道,和許久未露面的繆離。當然,他們的到來讓黑影吃了一驚。還沒等來人出手,黑影就抓著齊琦離開了。
易道本想施法將齊琦救下,可被后來的繆離伸手攔住了。繆離看著前方消失的黑影,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頭。
看到地上傷痕累累的程峰,百福連忙跑過去攙扶,可程峰卻一直指著迅速消失的齊琦焦急地懇求著大家去救她。
易道和百福很是為難地看到繆離一眼,心知他必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也不好冒冒然開口去責(zé)怪他。
幸好這時繆離自己開了口:“放心吧,他們會自己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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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程峰送去醫(yī)院后,醫(yī)生對他進行了簡單的傷口處理和包扎,卻他固執(zhí)地不肯住在醫(yī)院里。看到百福一臉擔(dān)心的模樣,繆離便說道:“去住酒店吧,讓他住我隔壁的房間,不會有事的。”
誰知道到了酒店里,百福他們卻遇到了不曾想到的人——凌浩、紀顏和第二次出現(xiàn)的凌老爺子。此時的凌浩和紀顏完全不像一對剛分了手的怨侶,反倒像一對正處于熱戀中的愛人。站在中間的凌老爺子也被看起來乖巧聽話的紀顏逗得開心不已,全然一副正在享受著天倫之樂的長者模樣,如何也看不出他在商場時的果斷和剛毅。
這次不期而至的相逢卻讓這幾個人有些混亂。易道面對從未笑得如此甜的紀顏,不由泛起陣陣的心酸,但他還是輕輕對紀顏笑了笑,畢竟這才是他想看到的紀顏;紀顏卻只是淡淡地移開目光,似乎看不到易道的一往情深。百福看到凌浩其樂融融的一家時,也是心里一顫,迅速地低下頭,心中許久未發(fā)作過的東西好象正在蠢蠢欲動;凌浩則是面色僵硬,緊盯著百福和她身旁的繆離,目光沉重而又無奈。繆離直面著凌浩的注視,照舊的面無表情,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程峰則呆呆地站在一邊,根本看不出眼前幾人的困惑與糾纏。只有凌老爺子的表情最不可琢磨,他似乎什么都沒看到,又好似一切已經(jīng)了然于心。百福即使低下頭也感覺得到凌老爺子掃向自己的目光,這也讓她更加感覺如坐針氈。
兩邊人僵持著,不知是該過去打個招呼,還是干脆假裝沒有看到對方。最后,還是凌老爺子慢慢走了出來,一直走到百福的面前,微笑著問道:“你,就是陳百福吧?嗯,還不錯。”雖然百福還是戴著那副傻乎乎的大眼鏡,可轉(zhuǎn)變之后的氣質(zhì)卻是怎么也不會被眼鏡遮住的。
凌老爺子說完,又將臉轉(zhuǎn)到了紀顏那邊,慈祥地說:“顏顏啊,你可要把浩浩看好了。他可是個風(fēng)liu情種,別辜負了那些別人就不好了。”然后,他又用警告似的口吻對凌浩說,“你可記住了,我只認顏顏是我的孫媳婦,不許你對不起她,不然的話,我可就要把你掃地出門了!”
凌老爺子仿似自在的幾句簡單說話,卻馬上宣告了自己的立場。他果然不像表面上看來那樣的慈祥長者,至少,對于一直以來與他相依為命的孫子凌浩周圍的一切,他顯然是沒有不知道的。
凌浩似乎并不意外爺爺?shù)姆磻?yīng),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開口說什么,但被紀顏搶了先:“爺爺,你別聽別人亂講,我和凌浩一直都很好,他......很疼我的。”
紀顏垂下雙眸的嬌羞笑意,著實讓易道吃了一驚,現(xiàn)在的她,完全不似那天夜里淚水漣漣的模樣。如果不是那天打架的一塊傷疤現(xiàn)在還沒完全痊愈的話,易道幾乎以為那天的事情是一場荒誕滑稽的夢了。
這時,紀顏很不巧地迎上了易道深沉的目光。這讓她感覺渾身上下都很不自在,正想瞥向一邊逃避一下時,卻看到了易道一記微笑,那笑容里包含了理解和由衷的祝福。紀顏突然也想那了喝碎酒第二天,易道滿臉傷痕的模樣。
“對不起。”紀顏偷偷在心里對易道說。
其實,面對一直垂頭不語的百福,凌浩也在心里說了這句話: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