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五零八年十月,陽光明媚的秋天,空氣中仿佛總隱隱浮動一種怪異的氣味。
在與城市有數公里遠的某一處地下室,冷夜色般的燈光,如同一副透明的銀幕。難聞的藥味暗暗蘊藏著一種死亡的氣息,如絲如縷,慢慢彌漫、游離在這一片神秘的空間中。
地下室不大,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儀器,一名老年科學家正與三名助手正在努力地工作。
此一名老年科學家,正是本土最出色的教授,卻在十年前神秘失蹤,至此再無人見之一面。已不再年輕的他,卻有一個很古怪的名字,姓李名失之。
至于李失之的三名助手,亦是本土最出色、最年輕、最富青春色彩的科學家。他們分別叫司馬多倫,藍瞳,歐陽化天,勻在三年前大學畢業的當天晚上,同時失蹤。
失蹤原因,至今未明。
身高足有一米八的司馬多倫,身穿一件白衣的研究服,額上隱隱冒出許多細小的汗珠。他一邊用衣袖擦過汗水一邊小聲地對歐陽化天說道:“很無聊的研究,你有考慮過退出嗎?”
“有吧。曾經我試圖過說服自己一定要用心地去完成這一項研究,很偉大的研究,絕對可名流千古……可是三年時間,不長但也不短,就這么一眨眼便成了歷史,研究卻還是毫無頭緒,真想放棄啊……該死,我也不知道當初怎么就簽了那份合約……”
“我也是,不過咱可愛的祖國,應該不至于用那種下三流的手段讓我們簽上那份合約吧?”
“這個可難說啊,現在這社會啊,多少道貌岸然的家伙,背地里盡做些見不著人的事……好比如,當初我們讀書的時候,不是有個家伙做公安局局長嗎?平常開會,一說就是數布,比我們復習的資料還要長,說什么不可貪,不可混,要把重心放在人民的身上……我靠,上任才三年,居然查出貪污數千萬,包了十多奶……”到底也是一名有修養有文化的進頻青年,連罵人歐陽化天也不太懂。
“研究時間,禁止多言!”仔細看著眼中的試管,眉頭深鎖,不言茍笑的李失之對眼前的三位年輕人,還是比較看好的,自己可以從他們的身上尋找到曾經逝去了的一切,那青春的活力。
地面上,突然轟鳴的一聲,整個地下室都幾乎搖晃起來,讓四人不禁為之一震。
終于,李失之抬起頭,無奈地搖了搖,嘆息著說道:“難道他們真的放棄了這項研究嗎?實驗還有待驗證,他們卻迫不及待地操之實行……一定會出問題的!”
“什么意思?”三名助手勻是疑惑。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實驗室的門已經被炸掉,我們只能等死了!”
“怎么會這樣?”知道李失之絕無說謊的習慣,三名助手同時從疑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震驚,還有那沒法明了的絕望。這所地下實驗室,門被炸掉,即意味著自己被活埋,他們自然恐懼。
“其實早有七八年前,我就已經知道,這所研究室并非歸國家所有。從這里的行事作風,隨便拿活人,那絕對是活人,僅是被藥物弄至休克,盡管他們將那些人的假死之相裝扮得如何逼真,但活人始終是活人……用來做實驗,這是一個國家所不允許的。”
“可是……這怎么可能?”三人同時露出一副要吐的樣子,要知道,平常對尸體的解剖都是他們三人合作。如果李失之教授所說的真話,那豈不說明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殺了很多人,成了名副其實的劊子手?
“難道一個國家會以研究未成作為理由,可笑的理由,說是不允許研究資料有半點泄露的可能,而禁止一個工作人員離開實驗室,即使僅是到外面散散心嗎?你們還年輕,可惜……可惜,但即使你們知道了這一點又如何?”
三人的臉色剎那慘白:“我不信,難道他們現在是要滅口?我不信。實驗也還沒有眉目啊……”
“天真,難道你真以為他們僅有這一個實驗室?其實我們的研究成果,早已為他們完全取得……只怕他們所擁有的實驗室數量,不下三位數,綜合起來的結果,你認為他們還沒有成功嗎?”很平靜地,李失之說道,面對死亡的威脅,依舊若常。
“既然如此,難道他們并非為人類著想?”
“生命總有一個取代,高級的生物,必須取代低級的生物。如果‘生物人’真的比人類要出色。只是時間問題,他們必會取代人類而繼續生存下去。”
“生物人?”
然而不等他們繼續討論下去,實驗室之內,又開始發生接二連三的爆炸,且一直向實驗中心之處,即是這里四人所站立的地方迅速蔓延。
瘋狂的烈火,濃黑的毒煙,瞬間占據滿整個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