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并未當即斬殺這名刺客,留了活口。
可那刺客見趙陽走來,竟是雙眼一翻,口中黑血噴涌,吞毒而死!
趙陽眉頭一皺,看向被擊倒在地的其他刺客,那些刺客也都做了與他身前刺客相同的舉動。
“死士?”
趙陽神色凝重,目光冰寒。
“殿下,您怎么樣?”
馮一河和梁槐幾人連忙走到趙陽身前,打量著趙陽的傷勢。
梁槐更是摸著趙陽的衣服,看到其中軟甲,這才松了口氣。
“我無恙。”
趙陽隨手一摸隕鐵軟甲,先前被短刃刺中的地方,竟都被刺開一些痕跡。
他深吸一口氣,看樣子,對方殺他之心,極為濃郁。
劉訓此時已經掀開這些人的面罩,扒開這些人的衣服。
這些人的穿著打扮,看起來倒像是山上的盜匪!
這時,薛清源已經趕了回來,向趙陽搖了搖頭。
趙陽無奈地聳了聳肩,這些刺客,做事還真夠絕的!
見殺他不成,又逃不了,便直接自絕。
薛清源與劉訓對視一眼,隨即走到趙陽身前,跪拜下來。
“殿下,我等守護殿下不利,甘愿請罪!”
兩人面色慚愧,有他們護衛殿下,卻依舊被這些刺客鉆了空子。
若不是殿下有軟甲自保,只怕后果不堪設想!
趙陽擺擺手,“無事,我跟你們計較這些做什么?快快起來!”
“若不是你們舍命保護,本王也無法安然無恙!”
兩人這才起身,恭敬地站在趙陽身前。
“撫恤陣亡的兵士們。”趙陽安排一番,神色沉重。
劉訓當即開始安排起來,良久,處理完一切,他陰沉著臉,再度回到趙陽面前。
這一次襲殺,令他心中充滿怒火。
這些刺客,膽大包天!
在這滄云縣,他們還是頭一次遭遇到這等明目張膽的刺殺!
趙陽思慮一番,看向劉訓和薛清源,詢問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些刺客,有什么異常?”
薛清源和劉訓略作思索,齊齊點頭。
“殿下,這些人雖然里面穿著盜匪的裝扮,可是,他們先前的表現,半點都不像是尋常盜匪!”薛清源緊皺著眉頭說道。
“反倒是……更像訓練有素的兵士!”劉訓也補充一聲。
趙陽點點頭,掃了眼四周散落的刺客尸體,雙眸緊瞇。
“看樣子,此次襲殺,并不簡單……”
“報!”
正思索間,一名兵士快步跑了進來,身上甲胄血漬都未曾來得及清掃。
“殿下,黃縣令來了!”
“哦?”
趙陽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應該是來準備來看看,本王死了沒有!”
略作思索,趙陽將馮一河喚到身前。
“老馮,把他打發走!”
“是!”
馮一河恭敬回應。
想了想,趙陽又補充道:“對了,就跟他說,本王遭遇襲殺,身受重傷……”
馮一河會意,快步走了出去。
驛館外。
黃縣令不停地張望著,似是想要將面前驛館墻壁,看到其中景象。
可是,他什么也看不到。
在驛館外,一具具刺客的尸體被兵士們搬運出來,看這些尸體上的傷痕,足可見先前交戰的激烈。
黃縣令目光閃爍,與身邊師爺對視一眼。
“老爺……”
師爺輕聲叫了黃縣令一聲,剛想要說些什么,黃縣令便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這時,馮一河的身影自驛館中走了出來。
“黃大人!”
馮一河拱拱手。
“馮縣丞,殿下呢?”
黃縣令有些疑惑,先前他來驛館求見,按照趙陽的性子,應該多少會見他一面的。
可是這一次,卻只有馮一河露面,趙陽自始至終,都未曾謀面。
“黃大人,殿下剛剛經過一場襲殺,此時不便見客。”馮一河淡淡道,面色平靜。
黃縣令緊盯著馮一河,似是想要曾馮一河的臉上看出什么,可是,卻什么也看不出來。
“此事,本官知曉,特來看望殿下!”
黃縣令連忙向馮一河詢問,神色驚動。
他雙眸微瞇,靠近馮一河,又向著驛館中張望一番,只看到驛館中地面上滿是鮮血,卻依舊未曾發現趙陽的身影。
“馮縣丞,殿下可受什么傷勢?”黃縣令詢問道。
馮一河默然,一時并未回話。
見此,黃縣令眼中精光一亮!
馮一河的表現,有些不對勁!
莫非……
趙陽已經死了?!
黃縣令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上頭親自派人除掉趙陽,那么,便絕對是萬無一失的。
他到現在也未曾見到趙陽,那么,趙陽一定是出事了!
“殿下……只是身受重傷……”這時,馮一河才終于回應一聲。
“只是?”
黃縣令敏銳地察覺到馮一河話語中的漏洞!
按照常理來說,身受重傷,對于趙陽來說,絕對是大事!
可馮一河卻說只是,那么,必然是慌亂之下才說出來的,實際上,趙陽的情況,應該更為嚴重!
哪怕還沒死,也已經在垂死之際了!
黃縣令看向馮一河,眼神意味深長。
馮一河即便表面平靜,可黃縣令心中清楚,馮一河心中,必然驚慌無比。
他瞥了馮一河的雙手,注意到馮一河雙手緊握,手臂上更有青筋暴跳!
黃縣令心中了然,對于趙陽的傷勢已然確定!
“馮縣丞,既是殿下身受重傷,那本官于情于理,都必須要去探望!”黃縣令沉聲說道。
“不可!”
馮一河臉上露出急切神色,連忙阻止黃縣令。
“黃大人,如今殿下傷勢,尚需靜養,絕對不可打擾!”
“不可打擾?”
黃縣令微微挑眉,冷喝一聲,“馮一河,你是要陷本官與不忠不義的境地嗎?”
“殿下身受重傷,本官怎能不去探望,給本官讓開!”
“黃縣令,殿下有令,不得打擾!”馮一河仿佛愈發急切了,他連忙揮手,讓四周兵士阻攔住黃縣令。
“馮一河,你竟敢阻攔本官?”
黃縣令仿佛尤為憤怒,“來人,隨本官進入驛站,探望殿下傷勢!”
黃縣令身后,一眾衙役手拿樸刀,緊跟著沖上前來。
“誰敢阻攔,便是大逆不道!”黃縣令冷喝。
他心中冷笑,沒有了趙陽,那在滄云縣中,他還有什么好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