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來的似乎急了一些,離蘇沐放學(xué)還有不少時間,陸川把車停在了路邊,抽出支煙慢慢的點著,先前的事情實在是讓他郁悶之極。
這似乎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上次在人民醫(yī)院門口,阻止董青竹跟唐氏集團(tuán)的人時,也被記者給拍了下來,登上了報紙,這次更加過分,居然直接上了八卦雜志。
饒是以陸川這樣強大的神經(jīng),也不禁內(nèi)心在哀嚎,自己怎么就這么晦氣,還神秘富豪。被方慕雪知道了倒沒什么事情,但如果被沈澗雪或者蕭月看到了,那估計后果不堪設(shè)想。
正在郁郁的抽著煙,忽然感覺到一道目光正在注視著自己,他極敏感的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有一個男人,剛剛從車上走了下來。
車是一輛黑色的普桑,八九成新,但擦洗的極干凈,那個男子有些清瘦,穿著一身洗到發(fā)白的保安制服,不急不緩的朝自己走了過來。
這個男人怎么看都是一個普通的民工,但陸川直覺的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一種危險,就像是在冬夜中被一頭餓了三天的老狼盯住了一樣。
他慢慢的走到陸川面前,在離他還有半米的地方站住,淡淡的問道:“陸川?”
陸川笑了,反問道:“林斧荊?”
林斧荊看著他的眼中有了一絲驚異,但沒有說話,從袋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陸川,陸川微微一瞥,看到名片上只有簡簡單單的五個字:滄州林斧荊。
滄州,全國著名的武術(shù)之鄉(xiāng),武風(fēng)剽悍,歷年久遠(yuǎn),素有“武建泱泱乎有表海雄風(fēng)”之說。據(jù)史籍載,滄州民間武術(shù),興于明,盛于清,至乾隆時,武術(shù)之鄉(xiāng)已形成,至清末,則聲揚海外。
古之滄州,沿渤海方圓百余里,均系蘆蕩荒灘,人煙稀少,既是犯軍發(fā)配之地,又是叛將蔽身良所。明清時,一些受朝廷緝拿之叛將,尋滄州民眾強悍喜武之俗以蔽其身。他等隱姓埋名,化裝僧道游俠,傳藝維生。
在《水滸傳》中,林沖就被發(fā)配到滄州,就是因為有這些軍隊中人,還有一
些江洋大盜被發(fā)配到了滄州,使這片土地上的民眾不但基本都略通拳腳,而且胸中都極有悍氣。
而且滄州境內(nèi)有不少少數(shù)民族,林斧荊就是從師于滄州回族武術(shù)大師王子平的大弟子陳長河的門下,王子平是民國時的武術(shù)名家,一直活到了建國后,死的時候已經(jīng)近百歲了。
他精于查拳、八極拳和彈腿,而陳長河是他的開門大弟子,一身功夫,雖然比不得王子平,但也相差不遠(yuǎn)。
林斧荊是陳長河收養(yǎng)的孤兒,從小被陳長河傳授武藝,精擅八極拳和彈腿功夫,可惜陳家遭到當(dāng)?shù)匾粋€官員的陷害,一家老小死的死,散的散。
林斧荊感恩于陳長河的授藝和養(yǎng)育之恩,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之夜就直接殺上了門去,把那官員家整戶都滅門了。
當(dāng)時這個案件幾乎震動了公安部,但是林斧荊心思靈活,身手又高,居然被他給逃了出來,到了越城。
只是他除了一身殺人的本事,其他的卻什么也不會,但他深受陳長河的影響,不敢用一身本事去偷去搶,偌大一個漢子就在天橋底下被餓的形銷骨立。
當(dāng)時袁家二公子的車隊剛好路過天橋下面,看到了餓的奄奄一息的林斧荊,可憐他,帶他到旁邊的小飯館吃飯。
等到林斧荊放下第四碗牛肉面時,他就準(zhǔn)備把自己的命賣給眼前這個袁家二公子了,至于外人所傳的那個袁家二公子脫下手上祖?zhèn)鞯谋逃癜庵甘諗n林斧荊心的故事,卻純粹的他人的謠傳了。
看到陸川接過自己的名片,林斧荊淡淡的道:“你前天晚上在滾石酒吧里打了劉棟?”
陸川微微一笑,輕輕的將那張名片放到袋里,說道:“是。”
林斧荊眼中的光芒亮了一些,他輕聲道:“他是我堂弟!”
陸川依然是淡淡的道:“我知道!”
沉默了許久,林斧荊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忽然,他那張如同風(fēng)化百年的花崗石一般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說道:“打的好!”
陸川
愣了一下,真的是愣了一下,并不是裝出來的,對于林斧荊這樣的高手,心靈都是圓潤無暇,沒有絲毫的破綻,如果是在平時還好,陸川以前也窺視過張仲勛的心靈。
但是如今兩人似是敵對一樣的場景,自己的心靈窺視術(shù)卻是第一次失靈了,他想不到林斧荊居然說打的好。
林斧荊依然是面無表情的說道,好像剛才笑容從沒出現(xiàn)過一樣,“我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他欺辱的人是江媚兒,唐氏集團(tuán)請來的人,如果不是你,就會給袁家?guī)砺闊哉f,你打的好!”
他沒有提半分的是非善惡,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會給袁家?guī)淼穆闊磥碓谒男哪恐校业睦娲_實高于一切,當(dāng)然,劉棟這個堂弟的關(guān)系也是虛了一點,當(dāng)年他是被陳長河收養(yǎng)的,哪有什么親戚。
這個劉棟是他以前一個朋友的弟弟,當(dāng)年在和趙家爭奪地下勢力時,那個朋友為了救林斧荊被趙家的槍手打死,他就將劉棟當(dāng)做自己的弟弟一樣了,就算他整天胡作非為,也從來不說什么。
陸川呵呵一笑,也沒有說話。
林斧荊沉默了一下,說道:“袁二公子想請你吃個飯!”
陸川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對不起,我沒時間!”
林斧荊聲音沒有一絲顫抖,繼續(xù)道:“袁二公子說,必須請到你。”
聽到這句話,陸川的眉頭微微一挑,眼神漸漸凝聚起來,淡淡的道:“如果我不去呢!”
林斧荊沒有說話,只是又往前走了一步。身上忽然涌現(xiàn)出了一股猛惡的氣勢,他身周三尺之內(nèi),忽然就如修羅沙場一般。
щшш? тtκan? ¢ O 但陸川似乎對此一點感覺都沒有,手指間夾著的煙灰都未曾有半絲的顫動。
林斧荊也感覺到了對方深不可測的實力,繼續(xù)又淡然的聲音道:“我不想動手,袁二公子只是想請你吃個飯,并沒有其他意思。”
陸川只是搖搖頭,說道:“我不想去。”話音雖輕,但其中的堅決,卻是要溢出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