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她又要哭起來,陸川不禁頭痛,忙輕聲道:“你先不要哭!等老師先想想!”
心中卻是狂吼,老子到底是老師還是保姆啊!這種家庭事故也要我來負責處理么!但還是認真的考慮這件事情,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來處理這件事情,畢竟這已經涉及到了越城的官場斗爭,自己有這個能力么!
楚清然雖然是天真,但畢竟還是懂些世故的,也明白這種事情陸川應該是沒有能力去做的,剛才只不過是實在是心中慌亂,才寄希望于陸川罷了。
想清楚了關節,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又從眼中大顆大顆的摔落下來,她本來乃是天之驕女一般,現在父親卻將有牢獄之災,自己的同學會怎么看自己,以后自己的生活又會怎么樣,她忽地想到了許多。
陸川輕輕的嘆了口氣,想說些什么,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與陳韻竹看電影回來的那天晚上。
說到官員,自己不是認識本市最大的父母官么,雖然是自己認識他,但袁國力肯定是絕對不會認識他的。自己當初拍了袁國力的照片,心中本就是想弄到個證據而已,現在,不是正好可以投石問路么。
一個國企的副總的經濟案件,雖然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很大的事情了,但對于袁國力而言,只怕并不是什么事情吧!
想到此處,輕輕笑著對楚清然道:“楚清然,這種事情,老師,或許真的可以幫上一些忙!”
楚清然剛在傷心失落之中,忽然聽得這句話,怔住了,呆呆的望著陸川,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說這句話,又為什么敢說這句話。
陸川之前將要被趕走的傳言,可不止張子杰一個人聽說,班里的學生大多都是知道的,所以她真的不信陸川有這個本事。
但看著陸川微笑而自信的神情,又有些不能確定他說的真假,疑惑的緩緩問道:“陸老師你說的真的?”
如果說之前這句話是滿懷希望的,但現在這句話卻是半點信心也無。陸川呵呵一笑,他自然知道楚清然的心理。
淡淡的說道
:“當然,老師也不可能白幫忙,你必需要答應老師一個條件!”
這楚清然也是經常混跡于網絡的學生,平時也看了不少小說,聽得陸川這么說,頓時慌了,還以為陸老師要乘機要挾自己什么事情。
忙雙手抱胸道,正想說些什么,但忽然想到自己的父親,不禁猶豫了,如果陸川,真的可以幫助父親的話,自己到底可不可以犧牲呢。
猶疑的半響,才緩緩的,一個一個字決然道:“陸老師,你如果真的可以幫助我父親的話,我什么事情都依你!”
語氣中卻是一副大義凜然,如要就義一般的表情,陸川覺得奇怪,隨即窺視了下她的心靈,頓時哭笑不得。
擺了擺手,沉著臉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條件是,如果我真的幫到了你父親,你必須認真的讀書,并且取得一定的成績,同意嗎?”
楚清然也愣住了,臉色不禁羞紅,但心底又有一種溫暖的感覺,真的有這樣好的老師么,居然提出的條件也是為了自己好。
頓時感激的望著陸川,輕輕的點了點頭。
陸川卻望著楚清然窈窕的身材,忽然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難道自己在學生心中有這般不堪么,居然會想到這個方面去。但楚清然的容貌,實在是不差啊,比起章煙的嬌媚,江子矜的清純,卻別有一種風味。
他卻不知,在這個方面,學生其實已經很是了解,特別是楚清然整天看小說,這些情節也不知看過多少遍,而且,老師與學生之間的戀情,在越城的學校里,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些學生自然也是有所耳聞。
陸川輕輕的揮了揮手,道:“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老師一定會幫你處理好的,你回教室去吧!”
楚清然雖然還是不大相信,但畢竟心中多了些安穩的感覺,不禁破涕為笑,如蚊蚋一般輕聲嗯了一下,用陸川剛才遞給她的餐巾紙擦了擦眼睛,快步朝教室走去。
楚清然雖然是走了,陸川卻頭疼的在亭廊間坐了下來,事情雖然有些想法了,但具
體操作起來,不知道又有多少麻煩,微微的嘆了口氣,從懷中摸出根香煙,夜色之中,微微有點亮光不斷明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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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然回家后直接便將陸川的話跟父親說了,楚天聽到女兒居然也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心中不禁五味雜陳,不知道說些什么,其實他是極愛自己的女兒的,但平時忙于應酬,卻也沒有時間多去關心她,只是盡量的滿足她的物質需要。
想不到現在自己居然有這么一天,不禁也有些悲從中來,輕輕拍了拍楚清然的頭,長嘆了一聲,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多關心一下女兒。他實在是對女兒的情況不甚了解,否則不至于連女兒在海越中學最差的班都不知道。
以往的家長會都是楚清然的母親去的,她也一直流連于麻壇之上,對于女兒的學業更是不關心,當然也是楚清然自己想待在這個班,否則以她家的家境條件,只要楚天打個招呼,換個班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至于女兒所說的陸川能幫自己解決事情,他更是一笑置之,只覺得這老師人卻是不錯,知道安慰自己的女兒,其他方面,一點都沒有去想。
海越中學的莊伯陽校長他倒聽說過,若是那人能夠開口說幫忙,他倒還信幾分,隨即自嘲的笑了笑,莊伯陽乃是越城教育界極出名的人士,也是著名的清流,雖然門生無數,卻基本不管事情。
越城的副市長司馬博曾經便是莊伯陽的學生,楚天也曾想走下他的路子看看,可惜那些準備的東西莊伯陽根本看都沒看,直接吃了個閉門羹,才斷了這方面的念想。
讓女兒安心回房間復習功課,又打了幾個電話,卻都是忙音或是無人接聽,不禁輕輕的一嘆,真正只有到了出事情才知道人情冷暖世態炎涼,自己當權之時無數人趨之若鶩,現在知道自己失勢了,卻一個個都是避之不及,甚至那幾個平日里稱兄道弟的人現在連自己的電話都不肯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