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六合看到落地大窗那邊有一堆碎玻璃,雪白的駝絨地毯被殷紅的茶水浸的血紅,唐鳴岳臉色鐵青的坐在椅子上。
他跟隨了唐鳴岳也有近十年了,從來看到唐鳴岳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沒有看到過他如此暴怒,心中不由的對陸川有些佩服起來了。
只是現在他也不敢說什么,站在韓木的身邊。
唐鳴岳重重的喘了口氣,也沒有回頭,冷冷的道:“老韓,你說接下去應該怎么做?難道就被這小子這么耍了?”
韓木沉默了會,才說道:“老爺,我覺得還是應該慎重!”他深深的了解唐鳴岳的性格,知道他剛才這么說,就已經是下了殺心了,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就只能毀了他,而且本來就有前仇。
“嗯?”唐鳴岳冷冷的轉過頭來,他眼中燃燒著熾熱的怒火。
韓木還是沉靜的道:“我們已經試過一次了,韓六合找的那個殺手并不是什么水貨,以那樣強大的力量都沒有狙殺他,甚至都沒有讓他受一點傷,可想而知他的力量有多強大!”
說到這里,唐鳴岳的臉色已經有些緩和下來了。
“而且,我懷疑他剛才拒絕的如此徹底,恐怕已經懷疑那次刺殺背后的幕后人了!”
“什么?你不是說那個殺手很可靠嗎?”唐鳴岳有些急促的道。
韓木搖頭道:“不用直接讓那個殺手開口,陸川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師,雖然很強大,但卻沒有什么敵人,如果說唯一的敵人,只怕就是我們了,還是上次趙小山的事情,畢竟,陸川收養了那個蘇沐!”
“既然他已經猜到了是我們動的手,他還會放過我們?”唐鳴岳疑惑的道。
“不會,但他不會忽然出手,因為他沒有把握,以我們唐氏集團現在的實力,就算是林斧荊和陳拙聯袂而來,就能取了老爺的性命去嗎?不可能!”韓木傲然道。
“所以……”唐鳴岳臉上已經有了絲笑意。
“所以,他會慢慢尋找機會,但我想,這個機會對我們而言或者更快一些,如果我們立刻動手的話,只怕一時殺不死他,反
而會引來他的拼死的反撲,這時如果袁家和趙家乘火打劫的話,唐家危矣!”
唐鳴岳點頭道:“的確,虧了老韓你心底還清明,就暫時放過他吧!嘿,越城里多了這么一個變數,我倒要看看袁家和趙家會不會放過他!”
確實如韓木所言,現在真要陸川跟唐氏集團拼個你死我活,他絕對也是不愿了,人就是如此,雖然知道對方的條毒蛇,隨時可能撲上來咬自己一口,但是讓自己舍棄家庭,舍棄滿意的工作,舍棄現在舒適的生活,去跟對手同歸于盡,他也是不愿的。
陸川自嘲的笑笑,也許自己還不如董青竹,在面對威脅之時,董青竹敢于去一劍殺出個未來,這雖然是一種不管不顧的任性,又何嘗不是一種可貴的真性情。
既然跟唐鳴岳暫時妥協了,生活就又過的波瀾不驚,每天早上上班,然后下午早退去接蘇沐放學,偶爾跟趙雅打個野戰,再約會下沈澗雪或董婉兒,又或帶著蘇沐和方慕雪一起去買菜回來做飯。
人生若是可以這樣下去,陸川也不再奢求什么了。
中午的時候正在網上跟方慕雪親親我我,忽然QQ上跳出個消息,是胡鋼炮的,胡鋼炮原名胡二平,是陸川大學時的室友,人長的比較矮小,但下面的家伙非常壯觀,被陸川取了個小鋼炮的外號,從此聞名整個文學院。
陸川一看,感到有些詫異,居然是要舉辦同學會。
胡二平以前十分能干,整天忙碌于學生會的事情,陸川在睡覺的時候,他在照顧退休老教授,陸川在玩游戲的時候,他在社團里做事,陸川在把妹的時候,他也在忙學生會的事情。
所以他也從宣傳部代部長做了正部長,然后又到了院學生會主席的位置,這廝家里沒有什么靠山,可以說全是靠自己打拼出來的,陸川雖然對于這些事情沒有興趣,但對胡二平的能干還是極為佩服的。
只是大學畢業以后,同學們都天各一方,不知道這個同學會又會有多少人會來。組織者是以前大學班里的班長韓歆,也是當年學校的學生會主席,胡二平這次是從旁協助。
當然胡
二平開口,陸川不會拒絕,而且他從畢業后就沒有去過湖城,對那座生活了四年的城市也是有些惦念。
跟胡二平瞎扯了幾句,聽說這次來的同學委實不少,甚至胡二平賊兮兮的說蕭月也會來,陸川頓時沉默了,胡二平很知趣的閃了,沒有再繼續刺激陸老師。
關閉了聊天的界面,陸川點著支煙,輕輕的一嘆,蕭月,這個名字自己又怎么能忘卻,大學唯一的一段戀情,就是在她的身上。
搖了搖頭,懶的再去想,到時見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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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城離湖城本來就不是很遠,自己開車上高速的話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但陸川畢業后卻一次都沒有來過,他不知道以怎么樣的心情來,看著那些熟悉的物和不熟悉的人,異常的惆悵。
同學會舉辦的地方是在湖城大酒店,湖城最好的酒店之一,其中的消費也非常的高昂,陸川知道肯定是韓歆訂下的,只有這位款婆才會這么干。
剛剛開到酒店門口,忽然手機響了起來,一個陌生而熟悉的電話,是蕭月的。
陸川遲疑了下,接了起來。
“陸川,你在哪?”電話中的聲音還是那么的好聽。
“已經到門口了,怎么,來接我啊?”陸川微微笑道。
“哪里,我還沒有到呢,在天橋這里,兩年沒來,我居然不大認識路了,你來接我下。”
陸川嘿然一笑,天橋離湖城大酒店不過幾里路的距離,怎么可能會找不到的,想讓自己去接才是她的想法吧!
笑著答應了,掛了電話后看了下外面洶涌的車潮,不禁有些躊躇,現在已經是晚高峰了,開車過去接反而慢了。
他這次把原來的那兩輛車都賣了,直接把上次車展上垂涎欲滴的那輛凱雷德給買了下來,又拿著這車向沈澗雪打趣說,自己上次的愿望基本算是實現了,既買下了車,連車模也馬上屬于自己了,挨了沈澗雪不少香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