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河微微點頭,并揮手示意藥剎三人抓著俘虜退到一旁,看著森王長老說道:“這位要殺我的魂丹師是誰?”
回過神來的森王長老咽了一口唾沫,眼中閃過愧疚之色,回應道:
“丹子,此人名加藤,五十年前加入魂丹師工會,沒想到會是天皇帝國的毒師(臥底)。而丹子你的權利與會長同等,只要罪狀合適,完全可以處決魂丹師性命,或調動天陽帝國內,所有魂丹師工會內的長老及以下職位。剛才我....”
“森王長老,你無需道歉。情急之下保護自身乃人之常情,況且森夜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楊河和煦一笑,阻止森夜長老道歉。
周圍人見狀,對本有救命之恩的楊河丹子,好感度再次暴漲到頂點,紛紛參跪道:“愿魂丹榮耀,伴隨丹子披荊斬棘,勇猛高歌,禪唱輝煌。”
這發自內心的真誠祈愿,仿佛真的具有某種力量一般,讓森王長老頓受感染,正要拜謝楊河丹子之時。
楊河瞬息閃身在其面前,扶著森王長老,道:“森前輩,無需多禮,大家也起身吧。”
“謝丹子。”
在眾人起身之后,楊河抬手一揮,只見數十枚式魂戒懸浮在每一位魂丹師面前。
“式魂戒中存有百滴麒麟涎,這是我的心意,希望大家收下。”
“麒麟涎?”很多人都沒聞過這是什么東西,但因丹子所賜,全都心懷感激收下,想必也是貴重之物。
藥剎見大部分人眉間都有略疑惑之色,得到楊河示意,宣聲解釋道:“我們魂丹師修行魂丹一道,最希望自身煉制的丹藥品質,能夠日益精進。而麒麟涎,則是非常罕見的魂獸寶液,若能煉制下品式魂丹,加入一滴必成上品式魂丹,若能煉制上品式魂丹,加入三滴,必成靈級魂丹。”
“嘶~”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心中皆因獲得麒麟涎而感到慶幸。
“但這并不是麒麟涎的最珍貴之處。”藥剎話聲停頓,嘴角傾斜,略有幾分奸商韻調。
喜形于色的眾人一愣。藥剎又道:“大家之所以對麒麟涎認識不夠,是因為就連一些殘破古籍上,都只記載著只字片語。而麒麟涎的最珍貴之處,便是可以為式靈境以下淬煉肉身。若是份量足夠,人類憑血肉之軀,便能堪比靈級魂具。”
“什么,堪比靈級魂具!!!”
如此重磅消息,讓人群徹底炸開了鍋。他們看著楊河丹子的眼神,感激與佩服之色宛如實質。這麒麟涎若是流入市場,得換多少靈材與靈丹啊!可謂是天降橫財。
同時,眾人心中也暗自猜測丹子是不是有事讓需要他們幫忙。
這時,楊河騰空而起,佇立于虛空中沉聲道:“我想起大家幫忙,現在回到魂丹師工會,聽森媚安排,一起醫治云軒樓的數千傷員。”
“丹子,沒問題!若是戰斗拼殺,我們魂丹師不擅長,但要論醫治傷員,我們一個頂兩。”
沉默不語的森王長老,見眾人紛紛表態,臉色擔憂道:“丹子,難道你現在要去城主府?不如先回工會,見過會長一面再去。”
“森前輩,你擔憂羅狂必定有所依仗,就等著我去找他麻煩,而落入某種算計之中,對嗎?”楊河笑道。
“這...”森王長老一時語塞,確實如楊河所說。一位式靈師能活幾百年,而在這悠久的歲月中,其人脈力量,有時候比自身實力還好用。
忽然耳邊收到森夜傳音。
“父親,一炷香之前,羅狂還算個人物,無論他的實力,還是手段或人脈。但現在,我一根指頭就能殺他。因為我已登入式王之境,皆拜楊河少爺所賜。”
森王長老神色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森夜,見森夜微微點頭,頓時嚴肅道:
“丹子,所謂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那羅狂心胸狹隘,為人剛愎自用,視人命如草芥。如今更是犯下彌天大禍,觸怒丹子逆鱗,豈能放任如此畜生多活一刻。我愿意追隨丹子,同去懲奸除惡。”
“森前輩,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很欣慰。魂丹師工會的規矩我懂,不能插手帝國之事。所以那素未謀面的會長,即使我為丹子,他都未曾現身助我一臂之力。若我見他一面,反而勸我見好就收,放過羅狂就不必了。”楊河說著的同時,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夜剎。
“父親,隨我們走。”夜剎隔空彈指,于剎那間,一道圈形結界罩住森王長老,將其浮空在隊伍身后。
森王長老屏住心神,魂識感應到結界中的魂勢之力,比起大長老強出幾十倍,心中徹底相信了森夜的話。同時,也對楊河的未來充滿強烈信心。
未來甚至壓過其他丹子,登上傳說中的丹尊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流云城,背靠大荒山,坐地方圓近千里。
今日上午,一則驚天消息轟動全城。
云軒樓被神秘強者摧毀,七位式靈師供奉死了五位,式魂師三千多位,那些附屬家眷仆人更是不計其數,就連一些身份不凡的客人都死在其中。
而云軒樓主卻下落不明,有人說死了,有人說重傷逃走。雖然爭論不休的圍觀者們,誰也無法說服誰,但是,本土四大勢力之一的云軒樓覆滅,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與此同時,還有一則驚爆眼球的消息,其火熱程度絲毫不亞于云軒樓覆滅。
那就是暴君主人——與帝國天驕立下生死決戰的楊河。身為魂丹師工會之人,居然主動和帝國內部不明勢力廝殺。
這簡直是明目張膽破壞魂丹師工會規矩,讓崇拜他的數百萬平民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內憂外患之下的楊河,未來該何去何從!
難道這位少年英雄,注定只能是曇花一現嗎。
而城主府廣場上。
數千位式魂師為一團,共有三團成“品”形隊列。人人神色肅穆,全身披戴精良鎧甲,手中大刀、長槍或利劍透亮寒光,剽悍之勢令人生畏。
“品”形隊列中部,有近百數人神色恭敬,圍著最前面坐著的幾人而躬身一旁。
“端木兄,你也太遜了吧。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的小子給下毒。若不是我師尊缺錢,都不會接你這單生意。我順便幫你解毒后,現在你可欠我一個人情,不算坐地起價吧。”中間座位上,一位搖頭晃腦的青年人嬉皮笑臉而說,但他雙眼中卻毫無一絲情緒顯露,仿佛千年寒冰。
“太郎兄,不算不算。將那楊河處理之后,我必定奉上一本王級魂技。這是我的小小心意,還請不要見外。”左邊位置上的端木長歌微微一笑,遞出一個金色盒子時,眼中閃過一絲肉疼之色。
右邊位置上的羅狂見狀,也連忙遞出十枚式靈戒,和一個精巧盒子,恭維道:“久聞太郎大人之名,以式靈之境暗殺三位式王,如此天姿,真乃人中之王。我這小小薄禮,還請笑納。”
端木長歌身后站著的敖陽,眼中閃過嫉妒,然后又閃過一絲不屑。
太郎十分自然的收下兩個盒子,以及十枚式靈戒,忽然冷笑道:
“敖陽,敖無意與你其實沒有什么兩樣,都是廢物。”隨著話聲,中間位置上的太郎消失不見。
敖陽神色難看,正欲反駁,突然周圍響起驚呼聲。
“大家準備,暴君主人來了。”
羅狂望著天空中的五具身影,臉色獰笑,“果然不出所料。既然敢來,那就不要走了。魂丹師工會,豈會為你楊河,而與天幕殺手交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