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劍宗的山門下,吳家是當地一個名氣不小的修真家族。其家族年輕子弟,每年都會有幾個送到昆侖劍宗去修煉。
昆侖劍宗是昆侖大陸上的一個大派,昆侖大陸地大物博,更是居住著正道和魔道之人。不過正道之人都是光明正大的在中原地區開宗立派,而魔道之人則在百年前的那場正魔之戰中傷了元氣,至今還在休養生息。
今天的天氣十分良好,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上,偶爾刮起一片輕風。讓人在沐浴太陽的溫度下,也感覺到格外的涼爽。
這時,一個身穿黑色布衣,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年站在吳家家門門口。露出一股子難以抉擇和無奈的表情,神色看起來很是別扭,像是在抉擇什么。
“到底要不要進去?我現在已經聚氣中期了,想必這次回家拿藥材應該不會受人歧視了吧?”這少年站在原地嘟囔著,還是下不定決心進去。
周圍的人看來這吳家門口站著一位衣著樸素的少年,經過這少年旁邊的時候都是不屑的一笑,認為是來乞討的小廝。
那站在門外的少年想了許久,鼓起勇氣抬起了頭。黑眸,黑色長發,一身的黑色布衣,皮膚閃耀著古銅色的膚色。
雖然這少年的相貌不算英俊,但是五官看起來十分清秀,眉宇之間放佛存在著一絲傲氣,讓人看起來就不是那池中之物。而且他的身高將近一米八,身材高大,肩膀寬闊,看起來非常健壯。
少年又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吳家府邸,自嘲的一笑:“就算是回來,也不過要受了那些兄弟族人的鄙視,也不過要受父親的冷漠!”雖然是這樣想,但是他只有選擇進入這個門。
吳家府邸門口前的兩個奴仆看了看面前身穿布衣的小廝,也以為又是來乞討的,當下就厭惡著揮了揮手:“趕快走,趕快走。今天沒有剩飯給你們!”
聽到這話,那少年頓時大怒,大手朝那說話的奴仆臉上就是一巴掌,怒喝道:“你當我是何人?我是第六代族人吳明,快去通報族長,我有急事!”
即便是這少年大怒,他也不能直接闖進去。今天他在來之前就想的很清楚了,一定要和氣的,那怕是卑屈一點,也一定要拿到救母親的藥材。
“是,是!”那奴仆聽到面前這人是第六代族人,嚇得趕緊去通報族長,在跑回去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個狗吃屎,樣子好不滑稽。
過了許久,出來一位面相英俊的少年,但是他的頭似乎總是高高的昂著,似乎目空一切似的。這少年的修為已經是聚氣后期大圓滿,看來沒多久就可以破階達到筑基期了。
那少年剛到門口,看到面前的站的是吳明,怒斥著那傳話的仆人:“你這不長眼的小廝,你可知道這是誰?這可是父親大人的第七個兒子,也是最廢物的一個。一年前被趕出了我吳家之門,你竟然說他是第六代族人,莫非你想侮辱于我?”
“啊,小的不敢,不敢!”那奴仆聽到這話,哪里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加上以前也曾經聽說過這“七少爺”的傳聞。
當下也不客氣的指著那英俊少年稱作吳明的人,氣憤的說道:“你這混人,打了我也就算了,竟然還騙我。趕緊滾出我吳家府邸,不然族長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吳明面無表情的瞪著面前的英俊少年和那個奴仆,那英俊少年則是輕蔑的笑著,連瞅都不瞅吳明。
“二哥,求你通報父親,我真的有急事找父親!”吳明無奈之下,只能記得請求面前的二哥,雙手抱拳,做了一個請求的姿勢。
那吳明的二哥冷哼一聲,從腰間拿出十錠金子丟在吳明面前,斷然回絕著:“父親修煉正在瓶頸,你還是別打擾父親了。你無非是要錢,本少爺這里多的是!”
“吳天,怎敢如此胡鬧!”這時從吳府內傳出一聲粗獷的聲音。頓時一個身影顯現在了吳明和吳明二哥吳天面前。
身影緩緩的變成實體,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字,這漢字有些惱怒的看了看吳天一眼,又轉過頭去,摸了摸吳明的頭,親切的說道:“一年沒見,明兒都長那么高了。哎,今天來有什么事直接告訴二叔吧!”
看著面前的吳明,那人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吳明的母親韓靈兒本來是吳明父親的正室夫人,是其長輩在世的時候指腹為婚的。
而吳明的父親則一直都不喜歡吳明的母親,直到吳明的父親當了吳家的族長后,更是把另外一個女人提成正室,把吳明的母親給貶成了妾室。
直到成為妾室的第六年,吳明的父親有一次喝醉了酒,寵幸了韓靈兒,之后就生下了吳明。可吳明剛生下的時候,那吳明的父親對吳明更是反感,當好歹是自己的骨肉,也沒有多說什么,而且母憑子貴,吳明的父親也對韓靈兒好了許多。
誰知道,在吳明自小的修煉中,無論如何都達不到入門的聚氣期。普通族人只要十歲就能達到聚氣期前期,天才一點的七八歲就可以達到。
可那吳明卻是在十二歲才達到的聚氣期前期,之后一直到被趕出家門也一直沒有突破。這下可是犯了吳明父親的逆鱗,當下就把他們母子二人趕出吳家之門。
母子二人相依為命的生活了一年,這時的吳明也達到了聚氣中期。可誰知道母親得了一種怪病,必須需要五百年火候的人參才可以治愈。所以在吳明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只好忍著屈辱再次來到吳家,希望能求父親拿到一株五百年的人參。
“二叔,我母親得了怪病,如果再沒有一株五百年的人參,恐怕就。。。。。。!求求你,救救我娘吧!”吳明此時跪在二叔面前,堅毅的臉上也終于滑下幾滴眼淚。
吳明二叔一聽是五百年的人參,也有些犯了難,畢竟這五百年的人參可不是蘿卜,到處都是。而且整個吳家至今還只剩下三株而已,就被吳明的父親鎖在了家族的寶庫里。
“哎!這五百年的人參我可當不了家,我們去找你爹。哼,大嫂可是當初長輩指婚,也是大哥明媒正娶過來的。我就不信他敢遭受著被人唾棄的后果,棄大嫂性命于不顧!”吳明二叔說著說著也惱怒了起來,當下拉起吳明的手,直接帶著吳明飛到吳家議事廳中。
這時站在門口的吳天看到二叔中,眼中的輕蔑更是加深:“哼!五百年的人參,想的倒美。為何這些人都不死光,活在世上丟人現眼,還要禍害我吳家的人參!”說罷,也一肚子怒火的朝著議事大廳去了。
吳家議事大廳,在整個吳家府邸的中間。議事大廳中有著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周圍擺放著十多個椅子,這都是族人在議事的時候才會來的地方。
而族長座的地方,則是一把金黃色的高椅,其頭上有一副畫像,正是吳家的先祖。
這時,吳明的父親吳維坐在那金色的高椅之上,看來二弟吳青領著自己的廢物兒子前來,就是一陣懊惱:“吳青,你帶他來干嘛?他已經不再是我吳家之人,你竟然還敢帶他來議事大廳?”說罷,吳維就瞪著吳明。
聽到這樣狠心的話,吳明的心在滴血。他本以為,和父親一年未見,至少父親會問候幾句。可誰想,父親這樣的一番話讓吳明徹底的傷了心。
“我也不想回這所謂的吳家。但是我母親乃當年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進你吳家的。現在我母親身患重病,你救還是不救?”吳明渾身顫抖,分明是氣憤到了幾點,說到最后,竟然用手指著吳維,厲聲的質問著。
吳維看到吳明竟然敢如此對自己說話,還指著自己,大手一拍身邊的高椅,大聲怒喝道:“反了,反了。你個小兔崽子竟然敢如此對我說話,看來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你!”
說罷,吳維瞬間沖到吳明的面前,大手剛想照著吳明臉上揮去。就在半空中被吳青死死的抓住,吳明冷冷的看著吳維,問道:“你當真就這么狠心嗎?大哥,你當真就如此的絕情嗎?試問這孩子,和這孩子的母親有什么對不起你的?”
“哼!我的家事不需要你來問,有什么要求快點提,拿到東西趕快滾!”吳維聽到吳青的質疑,心中也是忍不住的愧疚了一番,的確,他的心里也會有愧疚。
吳明苦笑著搖了搖頭,讓別人當成乞討的不可憐,讓自己的父親當成乞討者才是真正的可憐。但是為了自己那苦命的母親,吳明只能把內心的那份憤怒和屈辱深深的壓制在心里。
“一株五百年人參!”吳明沒有任何猶豫,冷冰冰的看著面前所謂的父親,說出了自己需要的藥材。
聽到五百年人參的時候,吳維頓時被嚇了一條。這一株五百年的人參那可是靈藥了,要是用法得當,都能讓筑基后期達到假丹期。
何況現在用一株這么好的靈藥只是救一個自己一直都很厭惡,不喜歡的人身上。這對于小肚雞腸的吳維來說辦不到。
“哼,你以為那五百年的人參是草根,你說要就有的嗎?我吳家家小物小,沒有你要的此等靈藥,你還是另尋他路去吧!不送!”吳維譏諷的說出這番話后,就甩了甩袖子,離開了議事大廳。
吳青看到吳維背手而走,攔住吳維的去路,大聲的質問道:“你說我吳家沒有,我偏說我吳家有。如果我沒記錯,一年前那吳天的劍宗師傅不是送來了五株五百年的人參,你給吳天用了二株,現在應該還有三株。”
“我說沒有就沒有,就算有,那也是天兒的!”吳維也沖著吳青大吼起來,看樣子怕是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
這時,吳明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一會流出了眼淚,一會哈哈大笑起來,面色猙獰的說道:“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吳明不打擾你吳家家主了!吳青叔,從此我吳明必定成器,今日我欠你一人情,他日我必定奉還。吳維,你記著。如果此次我母親真有什么三長兩短,待我有成之時,必定殺盡你吳維一脈。自此,我吳明不乃吳家人,不姓吳。從今后,我姓韓,名明!”
說出這番話后,韓明朝著面前的吳青二叔磕了一聲響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吳家。此時的吳維則是徹底被吳明的話給震撼了。
吳青苦笑著看著韓明離去的背影,神情落寞的自言自語著:“吳,韓明!二叔相信你會有出息的,二叔相信你!”
“吳維,從今后我吳青一脈脫出吳家家族。只要你在位吳家族長一天,我吳青一脈就一日不回吳家!”吳青看都不看一眼,緩緩的朝著自己妻子孩子的住處走去,準備收拾行李,離開這冷漠無情的吳家。
雖然現在吳青和吳維的修為都達到了假丹后期,還有一步就可以跨入金丹期,但是這最后一步卻是艱難萬分。即便吳青很想教訓吳維一頓,但是想來想去還是算了,事到如今還不如離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