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沉浮
盡管不知道省領導的意思,可是以徐天宇目前在高陽的影響力,要壓壓這個案子是絕對沒問題的,只是正當他結束了與陳立林的通話,門外就響起了楊必臣的叫喊聲,“小宇,小宇,你在家嗎?”
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岳父的叫喊聲,徐天宇很詫異,急忙走出去一看,院子門口站著還真是楊必臣,他慌忙迎了上去,“爸,你怎來了?來了也不打一個電話給我,好讓我去接你!”
“打了,可老是占線。”
楊必臣一邊揚了揚手中的手機,一邊隨著徐天宇進了客廳。
環視客廳一看,楊必臣又走走看看了一下,接著坐在沙發上,“對了,家里就你一個人呀?”
“沒呢。”
徐天宇指向外面,“那三個男司機出去叫外賣了!”
徐天宇趕緊給楊必臣沏上茶水,又坐在旁邊來,“爸,最近還好吧?我這邊一直都挺忙的,也抽不出時間去看你。”
“還好吧。”
楊必臣拿出煙來了,還是徐天宇手快,趕緊幫他點燃了煙。
瞅看了徐天宇一眼,楊必臣慢悠悠地抽了兩口,又問道:“對了,聽說你整人了?”
“不是吧?”
徐天宇很吃驚,“這個事情都傳到你那里了!”
“我聽陳立林說的。”
楊必臣沒隱瞞什么,“說句實在話,你也太不像話了。人家小姑娘不就是遲到了一會兒么,你有必要這樣整人么?”
話說出來,楊必臣根本就不給徐天宇應答的機會,他接著說道:“都在官場混了這么多年了,你整人就這點水平?”
徐天宇聽糊涂了,這是岳父在責罵嗎?還是在教習他?
徐天宇納悶了,“爸?”
楊必臣皺著眉頭,“你好歹在官場上也摸滾好些年了,難道你就不知道四面樹敵會招來什么后果嗎?”
徐天宇不好理解了,“爸,你的意思是說藍家不能惹嗎?”
“藍家?”
楊必臣不好氣得盯著徐天宇,“瞧你這出息樣,藍家也夠配你叫嗎?”
楊必臣站起來走來走去的,又一副訓人的模樣指責徐天宇道:“我說你,你好歹也是楊家女婿,再加上有孟春生給你撐腰,在官場上,你就是一匹黑馬,前途一片光明,可你呢?卻到處惹這個,惹那個,到頭來呢?惹得全部的人都厭惡你,到處給你抹黑,卻絲毫不怕你!”
這話說得有理,一下就把徐天宇給陷入了沉思當中。
楊必臣覺得有必要好好教一教這個笨女婿了,“你還是太嫩了,說你是縣委常委、紀委書記,這傳出去,都要被人家笑掉大牙了!”
楊必臣繼續道:“一個縣委常委、紀委書記,豈能像你這樣?放個屁,人家都不當一回事,鬧得人家到處給你抹黑!”
徐天宇很迷茫,“爸,依你的意思是?”
楊必臣坐下來,端起徐天宇沏的茶水喝了一口,“你跟爸好好說說,為什么要招惹那個藍雅林?”
面對岳父的詢問,徐天宇考慮了一會,如實道:“我跟藍家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在白樂鎮干部任命問題上,我站在周克群這一邊了,于是在廉正談話上,藍家就故意打我臉面了,人不來還不說,連個電話都不打,你說這不是想要在全縣官員面前打我臉嗎?所以我當然也不會讓她如意了!”
站隊的問題,楊必臣覺得女婿沒錯,因為一把手永遠是都對的。
可是就因這么點事就動出紀委拿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這也難怪藍家人會到處抹黑他的形象。
如今事情都做了出來,多說也無益。
楊必臣可不想自己的女婿的名聲被人家搞臭了,他表態支持道:“小宇,你說的對,這官場上,人一旦沒了面子,以后可就真的不好混了!”
楊必臣建議道:“所以這一次,你必須要下狠手!”
下狠手?徐天宇半解,“爸,你的意思是說把藍雅林的事給辦實了?”
“不。”
楊必臣跟陳立林不是外人,多少也都聽了陳立林說過一些關于高陽縣事情,他認為徐天宇不應該對藍家出手,而是專心對付關家,一定要撥掉關家在高陽勢力,好讓藍家那些勢力忌憚徐天宇。
楊必臣支招道:“你還記得趙書記吧?”
“趙書記?那個趙書記?”
徐天宇回想了一下,似乎沒趙書記這個人的印象。
“你啊。”楊必臣瞪了徐天宇一眼,“連省紀委書記都不記得了!”
提起省紀委書記,徐天宇心中咯噔一響,什么都記得了,似乎當初還信誓旦旦向趙書記保證什么一年完成任務什么的,結果都過去不止一年了,他還是沒完成這個所謂的任務。
一想到這,徐天宇匆忙地拿出手機來打給劉安,“老劉啊,我之前讓你們辦的官員名冊,你弄得怎樣了?”
此刻,劉安正在愜意休假,一聽徐天宇這么問,他涮一下就緊張了,“書記,是不是高陽出了什么事了?”
“恩。”徐天宇應了聲,又道:“官員名冊弄得怎樣了?”
“基本完成了,還缺一些邊緣化的官員!”
劉安不是傻子,他猜測徐天宇一定是想拿這官員名冊做文章,“不過可以完全發揮作用的!”
“那好,你立刻派人把官員名冊給我拿來。”
徐天宇掛了電話,當看到楊必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他,他頓時笑著解釋了起來,“當初趙書記讓我來高陽說是了解了解,我就制定了這個計劃,可是沒想到這些年發生了這么多事,一時就給忘記了!”
楊必臣隱約猜測到這個東西是什么,可就是不敢確認,“對了,這個官員名冊是什么意思?”
對方是自己的岳父,是信得過的人,因此徐天宇認為沒必要隱瞞,“是全縣副科干部以上的一些不檢點材料,包括副處以上!”
要說徐天宇是縣紀委干部,調查副科、科級干部,都是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背地里調查副處以上的官員,那可是犯錯誤的。
楊必臣覺得這個女婿真是太不懂事了,“你呀,是不是非要把我給氣死!你不知道你現在是什么官嗎?你調查科級以下干部,那可以,可你怎能私自去調查那些副處以上的官員呢?”
徐天宇可不認為是私自調查,他笑道:“爸,你多心了,這可是趙書記授意讓我了解調查的。”
徐天宇玩味道:“爸,你說省紀委書記授意辦的,有沒有資格暗查?”
話是這樣說,可是空口無憑呀?
楊必臣思考了一下,“以后像這樣的事情,你要小心點,一旦被人發現,那你可不能說是趙書記讓你查的,會死人的,因為你沒證據!”
這提醒值得徐天宇深思,他一拍大腿,“爸,我想回市里一趟,一來是向十四哥匯報一些事情,二來想去省城一趟,是時候向趙書記匯報這個任務了!”
楊必臣是個聰明人,知道徐天宇想要干什么,他提醒道:“小宇啊,做官不是像你這樣做的,一旦決定要出手,就應該下狠手,讓對方無法翻身,可不能小打小鬧,到頭來弄得自己。。。。”
“爸。”徐天宇打斷了楊必臣的話,“你別說了,我知道該怎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