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沉浮
吳家別墅書房內(nèi),吳子豪奮力地拍打著書桌上的龍川日報,又嚴厲地指責著書桌旁的兒子吳東青,“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我當初真應(yīng)該把你甩在地上,不應(yīng)該把你生下來!”
“你又不是女人,能生下我么?”
吳東青耍脾氣道:“是我媽生下我的!”
“你這個混帳東西!”
吳子豪氣煞地臉色發(fā)青,他一巴掌甩過去,“你還有理了,還有理了!”
“你把氣撒在我身上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找市紀委的徐天宇算帳去,有本事你就去找龍川日報算帳去!”
吳東青指向外面,“人家都騎在我們吳家脖子上撒尿了!”
算帳是要算的,可是兒子太不爭氣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非但不知悔改,還敢這么囂張,目中無人,早晚都要出大事的。
吳子豪拉開房門走了出去,接著把管家吳子信給叫過來了,“老吳,給我好好看好這畜生,別放他離開家里半步,知道沒?”
“是!”
吳子信也是吳家子弟,不過是旁系,因此對于吳家的掌舵人吳子豪,還是比較聽話的,“對了,姑爺來了,他在樓下客廳坐著!”
來到樓下,看著江云天坐在沙發(fā)上抽著悶煙,吳子豪輕咳了聲,“來了!”
“大哥。”
江云天站了起來,等到江云天坐下,他這才坐下來。
吳子豪指了指茶幾上的報紙,“怎么回事?”
“招呼我都打過了。”
江云天也是很納悶,“市電視臺都沒播放,可是龍川日報不聽,非要把這件事給刊登出來!”
“你就沒給市委宣傳部長符海知打個招呼嗎?”
吳子豪有些怨氣,“就算你不想打這個招呼,那起碼你也應(yīng)該告訴我,好讓我給他們打個招呼!”
說起這件事,江云天就來氣,“不是不打,而是聯(lián)系不上。”
江云天回想道:“就那天發(fā)生事情后,我立刻給有關(guān)部門打招呼了,只是沒想到不但唐無雙聯(lián)系不上,就符海知、方知海、陳立林等人都聯(lián)系不上,仿佛是集體消失一樣。”
江云天無奈道:“盡管是這樣,我還是親自給市電視臺及龍川市報社的負責人都打了招呼,結(jié)果沒想到市電視臺是給了面子沒播放,但是龍川報社的負責人卻不給面子,今天早上就刊登了出去!”
“龍川日報的負責人是誰?”
吳子豪覺得很詫異,“連我們吳家的面子都不給?”
“叫孟春生,目前任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兼職龍川報社黨組書記、社長。”
江云天從公文包拿出一份材料來,“這是這個姓孟的履歷,出任過定北團區(qū)委副書記、區(qū)委辦公室副主任、龍川報社副社長、最近才提拔為社長兼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家境一般,父母都是退休的普通職工。”
說完,江云天又從公文包拿出一份材料來,“這是姓徐的履歷,出任過的職務(wù)比較復(fù)雜,調(diào)任過很多地方,先是出任定北團區(qū)委基層工作部副部長、海田團鎮(zhèn)委書記、副鎮(zhèn)長、鎮(zhèn)黨委副書記、區(qū)政府紀檢組長、市紀委正科級紀檢員、高陽縣紀委副書記、高陽縣委常委兼紀委書記、市委紀委副書記(正處級!)”
“噢?”
吳子豪皺起眉頭來,“這兩個人都是出自定北團委,顯然是相互打過招呼的!”
“是的。”
江云天謹慎道:“他們都不是本地人,可是都是正處級干部,在我們龍川市來算是是一匹黑馬了,據(jù)說姓徐的還是某個國家領(lǐng)導(dǎo)的后人,但是我派人查了一下他的底子,似乎不是,不過有一點卻很奇怪,他是前副省長楊新剛的孫女婿!”
楊新剛?吳子豪回想了下,“這人了不起啊,當初嶺南官場站隊上,他可是站對線的人,如今的省長就受過他不少幫忙!”
江云天又從公文包內(nèi)拿出一些報紙出來,“這是關(guān)于姓徐的反腐報道,前年因高陽反腐端掉了縣委、縣政府兩套領(lǐng)導(dǎo)班子及一個當?shù)丶易澹员荒莻€家族的人砍成昏迷了,甚至連老婆也被人給砍死了,在全國曾引起很大的轟動!”
吳子豪詫異:“這么說來,此人是清官了?”
“大哥,你真相信這年頭會有這樣的人嗎?”
江云天譏笑,“此人不過也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派人調(diào)查過了,據(jù)說他在外面也養(yǎng)有不少情婦,財產(chǎn)不下十億!”
“什么?”
吳子豪驚訝了,“他一個小小正處,就敢貪這么多?”
“是不是貪的,我不知道。”
江云天又拿出一份材料來,“這是一個叫薛浩的人,是我們嶺南飛揚投資集團的董事長,與姓徐的關(guān)系非淺,粗略估計總資產(chǎn)有二十億以上,壟斷控制定北區(qū)的經(jīng)濟命脈!”
江云天說到這里,又拿出一份關(guān)系圖出來,“總之圍繞著姓徐的人都十分不簡單啊,不但有市長陳立林、他岳父楊必臣等人,就連市紀委監(jiān)察局長姚長壽等人也都是出自定北派系的人,特別是林順勇、龍希翼等一些重量級的人物都說是姓徐的人給整走的!”
面對這樣的人,吳子豪不敢囂張,“確實有點分量,可是這小子跟我們吳家無緣無仇的,為什么要主動招惹我們?”
“還不是因東青這小子!”
江云天回憶道:“這小子玩弄了人家不說,還找人綁架了她們母女,你說他綁了就綁了,可是在過年前我來找他,他還死不承認,鬧得我很被動!”
“這就奇怪了。”
吳子豪疑惑,“他們是怎么找到那對母女的?”
“是黃建斌找到的,這小子是條中山狼,一面告訴我張姍姍母女被東青派人關(guān)押的地方,一面又暗中告訴了姓徐的那個家伙。”
江云天有些后悔,提拔錯人了,“結(jié)果姓徐的那個家伙就帶著一群人來了!”
“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就是這樣了。”
江云天指著報紙,“我現(xiàn)在被輿論搞得十分被動,外面都在瘋傳我這個公安局長包庇自己的侄子!”
“那你準備怎么辦?”
“那能怎辦?我總不能把東青給抓起來交給法院吧?”
江云天不好氣道:“就算我把他抓起來,你也不會同意是吧?因此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希望由你親自出面去跟那個張姍姍和解一下,畢竟她生的那個女孩也是你的孫女,只要這個張姍姍松口,一切事情都好說了!”
吳子豪想了想,“那好吧!”
見狀,江云天也就不逗留了,他返回了市公安局,接著又把黃建斌給叫到辦公室來訓(xùn)話,“黃建斌,你是吃了豹子膽了是吧?”
黃建斌提心吊膽,“江局,我哪敢啊!”
“你不敢!”
江云天拿著報紙砸到黃建斌的臉上,“我們市公安局的臉面都給你丟光了,你通知了徐天宇也就算了,你還把記者給叫來,你這是成心讓人家看我們市公安局的笑話是吧?”
江云天沒等黃建斌說話,又冷冷道:“你自己寫辭職報告吧!”
“???”
黃建斌腦袋一片空白,“江局,我沒做錯事啊?”
“報紙上不是已經(jīng)刊登很清楚了嗎?”
江云天指著報紙,“你辦案不力,導(dǎo)致人家母女遭人綁架,因此這個案子在社會上影響十分惡劣,這個責任你不來承擔,誰來承擔!”
黃建斌聽出來了,這是江云天認為他為徐天宇等人通風(fēng)報信了,要借機拿下他了,“江局,冤枉啊,我跟徐天宇是朋友不錯,可我沒給他通風(fēng)報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