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大價錢,卻不給人住,這是什么道理?不但是美容院的員工憤怒了,就連徐天宇也看不過去了,心想你這是店大欺人呢?勞資都亮出職務身份,還給你們塞了一千元錢紅包,你們倒好?竟然還敢黑到勞資頭上來了?
徐天宇十分不悅道:“我們都交錢了,卻不讓人住?你這是人民醫院?還是黑心醫院喲?”
“喂,說話小心點,誰收了你的錢,你找誰要去!”
中年男子叫左青松,是產科主任,對于像葉晴這種沒權沒勢的人來說,他是不屑的,也就霸道地敲了敲房門,“反正沒經過我的批準,你們是不能入住這間單獨產房的!”
就在這個時候,艾珍與沈雪蓉回來了。
徐天宇叫道:“護士長,你來正好,我們都交錢了,憑什么不讓我們住?”
“誰說不讓你們住的?”
艾珍疑惑了,又朝著左青松看了過去,恭敬道:“主任!”
“我說的!”
左青松冷冷道:“小艾,這間產房一個多小時前已有人定了,你怎么還把這間產房給人住呢?”
艾珍一聽這句話,眉頭頓時微微地跳動了一下,心想什么時候有人預訂了這間產房了,我怎么不知道?
艾珍收了錢,又加上徐天宇是縣委書記緣故,不好得罪人,也就低聲地為葉晴爭辯道:“主任,剛才客人辦理入住前,沒有顯示有人預訂呀?”
“誰說沒有?”
左青松瞪了艾珍一眼,“我早就叮囑下去了,剩余的這一間產房是要留給張主任兒媳婦的!”
張主任的兒媳是什么人,艾珍也是十分清楚的,也就十分為難了,“這個。。”
“這個什么!”
左青松指了指葉晴,“叫他們趕緊搬出去,張主任的兒媳一會就來了!”
徐天宇聽出來了,敢情是有當官的兒媳要待產,對方就欺負葉晴,想讓葉晴搬離開這里,好騰出空的產房來。
徐天宇在龍川市也是一號刺頭的人物,盡管葉晴只是一個情婦,可那好歹也是他的女人,欺負他的女人,那不是找抽嗎?
徐天宇放狠話道:“我不管張主任兒媳不兒媳的!總之,我們先交錢,誰敢動歪念頭,我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喲?還給我拽上了?
左青松打量著徐天宇,“我說你這死鴨子是不?知道張主任是什么人嗎?”
“我管他是什么人,我只認得先交錢,就得有資格住進來!”
徐天宇發飚道:“不然走到那里,我們都有理!”
“跟你說好說,”
左青松雙手叉腰,“你非不聽是不?”
“怎么著?”
徐天宇皺著眉頭,“你還想對我動粗不成?”
左青松是斯文人,不會動粗,可保安會動粗!
左青松點著頭,“行,你們不搬,我叫保安了!”
看情形,艾珍暗暗大叫不好了,可是一邊是縣委書記,一邊是市人大副主任的兒媳婦,都是半斤八兩,不好得罪啊!
“阿宇,算了,我們去共用產房算了!”
葉晴確實想呆在一個人的產房休息,可是眼下情形,似乎要得罪人,也就主動讓步了,“不礙事的!”
“那怎么行呢?”
沈雪蓉也不讓了,“是我們先交錢住進來的!”
徐天宇更是撐腰道:“不怕,我就不信他能整出什么來!”
艾珍收了徐天宇的錢,又是她安排葉晴住進來的,也就幫襯徐天宇拉著左青松到一邊去,商量道:“主任,里面那個女的是高陽縣縣委書記的親戚,而且他們都已經先交了錢,我們是不是。。。”
沒等艾珍說完,左青松就打斷道:“縣委書記怎么了?縣委書記的親戚就霸道地搶別人預訂的產房了?”
看左青松不給面子,艾珍也明白,這是左青松仗哥哥是市衛生局副局長,對下面官員不放在眼里呢!
“什么叫搶別人的產房?”
徐天宇火大了,“是我們先搬進來的好不?跟你沒法說,叫你們院長來,我要跟他評評理!”
左青松瞥看了徐天宇,“叫院長來了也沒用!這里我說得算!”
“還是叫你們院長來吧!”
徐天宇鄙視道:“你一個小人物,做不了這個主!”
“我小人物?”
左青松被氣得都想打人了,他為了討好張主任的兒媳,也就豁了出去,“懶得跟你說,搬,還是不搬?不搬我叫人了!”
“不搬!”
徐天宇態度很強硬,“你敢叫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喲,誰這么囂張呀?”
門外傳來了一個高昂地男人聲!
接著一名年約三十歲的男人扶著一個名二十多歲的女人進來了。
左青松點頭哈腰道:“張總,你們來了!”
張總,不是別人,正是與徐天宇有過節的張余威,他帶著有九個月大身孕的媳婦陳果妹住院來了。
一對眼,徐天宇心里亮多了,心想真不湊巧,竟然碰上這家伙了。
張余威對徐天宇的印象十分深刻,一看到他,也是愣住了。
好在張余威不是以前的張余威,主要是他姨丈要來龍川當市委書記,他自然水漲船高,甚至不用懼怕徐天宇了。
一想到之前被被徐天宇給整得這么慘,不但門牙給打掉,還被老爸臭罵了一頓,也就懷恨在心,暗較道:“左主任,我們訂的產房呢?別告訴我說,你讓給別人住了吧?”
“是這個人死皮賴臉住進來的!”
左青松指著徐天宇等人,“我這就叫人把他們給趕出去!”
“你敢!”
徐天宇沒想到張余威不長記性,竟然想要跟他爭產房,也就提醒道:“我說張少,這產房是我朋友先住進來的!”
要是在以前,張余威肯定懼怕徐天宇,但是情況不一樣了,他還怕個毛,也就不給面子道:“好象是我們先訂的產房吧?你別不是想欺負我吧?”
欺負你又怎么的?
徐天宇暗暗應了句,嘴上卻笑道:“是誰先訂的,那問護士長不就得了!”
徐天宇朝著艾珍望了過去,“護士長,你說句公道吧?”
艾珍為難,十分地為難,她猶豫了一下,趁著其他人不注意,趕緊把這一千元給塞回徐天宇口袋里,“徐書記,要不,您。。”
徐天宇皺起眉頭了,“護士長?你什么意思?”
艾珍以為徐天宇不知道張余威的后臺,也就在他耳邊嘀咕道:“徐書記,那個張總是市人大副主任張成福的公子,要是鬧起來,對你十分不利啊!”
徐天宇才不怕什么市人大副主任,也就不悅道:“我管他是市人大副主任的公子不公子的,總之這產房是我們先要的!”
左青松懶得跟徐天宇廢話了,拿出手機來就打電話叫了保安!
不出一會兒,兩名保安小跑過來了。
徐天宇見對方真要動真格了,也就指著道:“把你們醫院領導叫來!”
“跟你說了,這里我說得算!”
左青松鄙視徐天宇道:“就算叫院長來了也沒用!”
“好!你厲害!”
徐天宇朝著艾珍看過去,“護士長,幫我把你們醫院領導叫來!”
艾珍支吾了下,又看了看左青松,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出去叫人了,可是左青松卻不等院長來,他使了個眼色叫兩名保安道:“把他們都趕出去!”
“你敢!”
徐天宇、沈雪蓉等人上前來阻攔了。
就在雙方對持的情況下,市醫院黨委書記、院長吳海珠小跑過來了。
一看雙方這陣勢,吳海珠也頭疼了,因為她聽了艾珍的介紹,一面是下面縣委書記的親戚,一面是市人大副主任的兒媳婦,算起來都是半斤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