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煩躁令人心生抑郁,不是不想吶喊的訴說,而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對答的伙伴;我奔跑在路上,卻沒有任何人與我并肩而行;一條道路上擁擠滿了各種現代,古代,或是超時代的交通工具,而我卻什么都沒有,僅有我自己的雙腿,只能依靠著嬌嫩的腳掌不斷重復的踐踏在泥濘,冰霜,崎嶇的道路上,如果說有什么線索,那就是心中那份搖曳的光芒。
深沉夜色中弗利可可首都城市圈在沙暴余塵下變得更加暗淡,雖然遠處的天空,那余塵的灰燼已經褪去,天空裸漏出少許的星芒,但那畢竟還是遠處,在現實的眼前那只是可以眺望卻不可實現的。
西摩爾快速的交替奔跑著,他一手壓按在頭頂的禮帽,另一只手拿拽著光頭記者亨利的記者背包,手腕以及臂膀緊貼在胸口處,不讓在奔跑中連帶起的風吹卷開風衣的裙帶。
偶爾時,西摩爾也會微微瞥眼,用他那犀利如電的眼睛向后瞧看。
他殺了人,理應來講會是警察在對他追捕,但在這荒誕大陸上,腐敗的政權國度中,前來追逐他的卻是兩個外國人,并非是這片大陸的土著者。
西摩爾的嘴角微微一笑,他清楚的知道在這對軍火戒嚴的城市中對方是沒有遠距離殺傷性武器的,他也明白此時正對他進行追逐的兩人并非是熱血熱心腸的蠢貨,從他們那急速而不紊亂的腳步聲中,西摩爾已經猜出這兩個年輕人的身份,雖然還不能確定,但他們的追逐自己的目的他已經一清二楚。
弗利可可首都城市圈內的戒嚴雖已破除降低了警戒等級,但是在這一件件深沉夜色下,是沒有任何人愿意走出門戶的,即便是那些暴力者,也覺得這這沙暴余后的夜晚是可怖的存在。
激烈的奔跑與追逐的腳步聲起伏的交替著,貫響于漆暗冷寂的建筑之間。
西摩爾并不敢選擇主要道路進行逃逸,封鎖道路檢測的關卡還是存在不少的,此刻他所奔跑的道路完全都是僻靜的巷道,他雖不是出生成長在這座城市,但他對這一座罪惡的都市構造遠要比追逐他的兩名外國年輕人熟悉,除此之外,他還有更重要的優勢,那就是年齡,經驗。
“他想要從前方的岔路口逃跑!白天時候我外出打探的時候,來過這里!我去岔路的那邊去堵截他!”黑美一邊奔跑一邊對奧島講道,奧島會意的點了點頭后,黑美便偏離的奔跑的路線。
偶然回頭瞥視的西摩爾發現了這一變故后,也不以為意,嘴角微微一笑后,猛然間的頓住了腳步,不再進行奔跑的逃逸,在他身后的奧島一驚,瞬時也收住了腳步,他是個聰明人,霎時就知曉了這黑色風衣男子的動機。
“啊,年輕人,很能干么。”西摩爾講述出流利的英語,并緩緩的轉過身子,一直壓按在他頭頂禮帽的單手再次向下壓了壓帽檐后,隨意的耷拉下來伸放到黑色風衣的口袋中。
雖然有著街角路燈的余暉,但在巷道兩側建筑的陰影下,黑暗依舊是主旋律的色彩,此刻的奧島只能模糊的看清數步開外那男子的外輪廓,至于細節的模樣他卻是無法分辨,不過在他看到西摩爾把手放入口袋后,神色立刻緊張,并警惕的高抬起雙手,準備應對突發危險的防護。
“呵。”西摩爾微微一嘆,“你緊張什么?”說著,西摩爾靜放在口袋中的手慢慢的抬起,一只煙卷拋擲在半空,西摩爾隨意的張嘴一咬便銜在了口中,隨后他有從口袋中摸出了火機,有條不紊的點燃了煙卷,在這暗地沉光的巷道中,緩緩的吐納起氤氳。
奧島雖然瞧不清西摩爾動作的細節,但是借著余暉光亮衍射煙霧的透明色,他還是看的清晰,他不由的一怔,眉頭緊鎖起來。
“你的那位同伴已經離開,現在我們可是對等公平的條件了。”
“這就是你停下腳步的原因嗎,想從我這邊突破出去可沒有那么簡單,雖然現在我們同樣是兩個人,但是優勢依然在我這邊。”
“哦。是么。”西摩爾平靜的講道,接著他的身子便快速的突奔向奧島,同時在他右手上那墨鏡鏡腿的金屬錐頭已被推拉出來,奔著奧島的胸口便刺了過去。
那不過是須臾片刻的瞬間,當奧島還在思慮的時候,他面前的對手已經撲了上來,并且速度快的令人咋舌,要不是西摩爾口中銜咬煙卷猩紅的星火閃亮,在這樣光亮模糊的暗巷中,奧島更本瞧不清對方的動作。
“嘶!”布料撕裂的聲音扣動著人的心弦,千鈞一發之際,奧島知覺本能的閃身避讓,但奧島雖避開了胸部的要害,可是他的高抬進行格擋的手臂卻被劃破那鋒利針錐劃破,衣袖碎裂的口子中,在背光的黑暗之下,那黑紅色的液體緩緩的涌出,沿著奧島的手背指尖點滴而落。
連續向后閃身數步后,奧島才慢慢的頓住了腳步,一面是為手前臂的疼痛,一面是驚訝與面前這男子的迅速,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是清楚自己實力的,在他的面前就算是兩三名訓練有素的特種戰士也不可能在徒手搏斗中傷害他分毫,而此時面前這男子,在交鋒一個剎那就已經讓他輕度負傷。
“呵,很厲害么,年輕人,竟然可以逃過我的突襲一擊。”西摩爾輕輕的微笑,并隨意的吐口,把嘴中的煙頭吐出,猩紅色燃燒的煙卷在暗淡的景致下給人視覺暫留的拋物線弧度,于此同時奧島心中大呼糟糕,在沒有了那唯一可視判斷的光源坐標后,對方的快速動作她便更加的無法捕捉,念及此處,奧島還不猶豫的便連忙朝身后退去,希望能依憑著主道上殘破路燈的光輝進行有效閃避。
但是西摩爾的突擊已經再一次的襲來,雖然奧島的腳步在急速的后退,并已臨近主道路口光亮所在,但是在此刻逆襲光輝下,西摩爾那張愜意微笑的臉龐也是清晰無比!
那微笑輕松的模樣,霎時就讓奧島的心沒有了底氣。
“他,他,他在笑,他還沒有盡全力!”
神識恍惚的那一個瞬間,奧島后退的腳步趔趄了一下,磕絆的后仰跌倒在地上,當他在想起身時,西摩爾的身影已經臨近在他的身前,并正在低頭對他進行著俯視。
此刻他們所在的位置已經是主道的邊緣,區域的光亮已經足夠視野觀察,但眼下對奧島來說這一切已經毫無意義,如果可以他還想回到剛才的那冗暗的巷道中,喧雜在那里跌倒,至少在黑暗中他看不見對方的模樣,便不會在心中存有對死亡前的恐慌。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矛盾的存在。
“結束了呢,年輕人。”西摩爾輕輕的講道,同時在他手中握著的墨鏡鏡腿針錐開始高高抬起,鋒利的光斑在路燈的光耀下閃亮的耀眼。
“喂!!你在做什么!!!”有聲音從主路的路口方向傳來,那弗利可可當地官方的話語。
西摩爾一怔,瞥眼朝那聲源方向看去,只見在不遠的路口處,一隊執勤巡邏的弗利可可士兵正在對這里勘察,并且高抬起了步槍對他進行了瞄準。
“不要動!放下你手中的兇器!”
“嘁!”西摩爾瞬時皺了下眉頭,接著快速的把手中的墨鏡收放會風衣中,然后轉身便朝向身后的小巷中跑去。
弗利可可士兵們快速的突進來到巷口,對著西摩爾的背身便開始連續的射擊。
但是在黑暗的巷道中,身裹在黑色風衣中的西摩爾幾乎與那空間色彩融為一團,弗利可可士兵們的射擊對他來說不過如同空槍一般,但是某一士兵射擊的子彈卻歪打正著的命中在西摩爾的禮帽上,在沖擊力下原本那禮帽應該是被擊落的,但是西摩爾卻入鬼魅般速度的抬起手壓按住了禮帽,沒有讓黑色的禮帽脫落下去,不過即是如此,在西摩爾禮帽別掀開的那一瞬間,他那一頭銀白色發束的反光還是清晰無比的讓巷口所有人看的清晰。
下一刻,西摩爾再次轉身逃進了他處的巷道中,完全的失去了身影,追趕的弗利可可士兵們只能放棄的返回。
在巡邏的弗利可可士兵歸隊后,一名微胖的男人出列來到了奧島身前,并伸出手,拉起了跌倒在地的奧島,然后操持著生疏的英語講道,““啊,先生你沒有事吧?””
奧島隨意的拂去身上的塵土后,目光撇了眼這名男子肩上少尉的軍銜后,客氣的點了點頭,“麻煩你了,我沒有事。”
“你是外來的記者?你知不知道在我們這里死個人算不得什么,但是你一個外國人要是死在我們這里,我們可就麻煩了,拜托你注意點!!”微胖的男子開口講道。
“死一個人就會很麻煩?”奧島喃喃自語道,此刻在他的腦海中全是對那名割傷他手臂男子頭發的顏色。
白色,這就是唯一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