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少年,糊涂魯莽的年紀。
軟弱的少年登庫跌倒堤岸上,淺灘的河水瞬時浸透了他的衣衫,那機甲火炮口內漆暗的空瞳宛如宇宙黑洞吞噬他的力量。
這就是在絕對力量面前宣判的臨死。
憤怒沖擊頭腦的力量只不過是短暫的魯莽,人性自私茍活的恐懼才是永遠存在的真實。
“我也要如那般的破碎死掉嗎?誰,誰可以救救我,我不想死!”
人類是永遠無法確定的生物,那頭腦的意識流是永遠不可預判的,瞬時的惶恐,瞬時的憤怒,在誰也無法確定那到底是什么在支配的時候,少年登庫快速的河灘堤岸的他處撲臥,那機甲槍口中閃耀出來的炮火擊打在空落的淺水灘上,炸飛的河水還沒有來得及沉淀,便已經渾濁。
如此近距離下,少年登庫誰然逃過這一炮擊,但是那炮火沖擊波的輻射把他掀飛了數十米,雖有河堤岸淺水,但是那摩擦的磕碰還是讓衣衫單薄的登庫渾身跌撞的淤青。他痛苦的呲牙,剛想直立起身子時,那機甲魁偉的鋼鐵身姿已經遮擋住登庫視覺的光線,逆光之下的仰視,那機甲的輪廓絕非是人力可以阻礙,這一刻的登庫開始徹底的絕望。
他沒有見過什么大世面,沒有學習過大知識,大智慧;他有的只是那一顆心,一顆少年脆弱,一顆少年堅強的心。
是誰在主導這一切的命運?
他從沒有如此的疑問,因為他不知道該去問誰,或是從中覺悟出什么,他的理想無非就是愜意的吃上一頓飽飯,在一個沒有炮火噪雜的夜晚入眠,這或許算不得什么,或許簡單的無法在簡單,但這一切在貧瘠之下都是奢求。
現在他只想活下去,不為什么,只為擁有思想,擁有感情,擁有快樂。
正式因為擁有過所以才舍不得不就是如此的道理嗎?
“嗯?”
如若那機甲在朝前踐踏一步,登庫生存的意識就要隨風而飄離,可是那鋼鐵巨人卻猛的頓住了壓迫的腳步,機甲的頭顱回顧,朝身后的天邊眺望,在那里一臺純白漆色的ms憑借著更近朝陽的逆襲之光而散發出光彩,在震懾人心的瞬間,那漆白色的鋼鐵巨人已經沖擊至河水堤岸,速度連帶的空氣波沖擊起水花,在那人類肉眼模糊的時候,逆襲之光無法照射的陰暗處,一頭銀發馬尾的女子從那機甲中閃越出來,借著機甲移動慣性的力量,在極短的時間內她低頭俯沖的速度超越了機甲,她撲身浸入堤岸的淺水中,一把擁抱住已被震懾呆然的少年登庫,隨后她繼續依借著連帶作用力的慣性,朝遠離這機甲壓制的空曠安全地域翻滾而去。
接著機甲碰撞的轟鳴,顫抖的大地以及漣漪飛濺起的水花,吞沒了這一片區域。銀色馬尾的法希亞來不及顧慮自己身上跌撞的疼痛,他站起身后,不等少年登庫驚訝反對,便抱起登庫朝著遠離這淺水河堤,那燃燒的村落方向跑去。
“你這個家伙把我放開!”身處在法希亞懷中的登庫掙扎起來,猶豫法希亞用力的裹緊身子,在那奔跑的顛簸中,她的胸部緊貼在登庫的身上,這使登庫有些青春期少年的熱血刺激,尤其當他在打量法希亞那姣好的模樣以及皮革質地衣衫下沾染飛濺水珠裸漏的胴體更讓他血脈膨脹的難受。
“啰嗦什么,你這個混小子!”法希亞反駁道,同時腳步加快的朝前跑去。她雖然出生于coal的地下,但是畢竟還是熟悉這片大陸的語言,雖然時隔數個世紀,但是在戰火中這片大陸的文化還是止步,粗野的話語并沒有任何的代溝。
“你,你是使徒軍團的人嗎?”登庫用力的掙扎的幾下身子后,完全擺脫不開法希亞的束縛,他只能把目光轉向身后,那河水堤岸處,兩臺機甲對峙的戰場,憑借如此的轉移注意力去消減自身身體與法希亞身體的摩擦。
“使團軍團?呃,算是吧……”法希亞搪塞回應著,此刻的她并不了解這個世界什么,也分不清善惡,不過肖陽那善意的性格,讓她覺得舒服,她想如此的個性的家伙應該不是什么壞人,并且眼下如此拯救弱者,這更加深她心中的肯定。
“混蛋!為什么現在才來!”少年登庫抬起手狠狠的敲了一下法希亞的額頭,在法希亞那銀色發束留海下,粘連著創可貼的傷口又一次受到刺激,疼痛讓她不由的一呲牙。
“瞎敲什么?!”法希亞慍怒的吼道,法希亞發狂猙獰的面龐讓少年登庫的心中一怔,微微猶豫后,他繼續倔強的回應道,“就是因為,你們,你們的離去,所以我們的村莊,我們的村莊……”
少年登庫一邊說著,一邊瞧看那稍遠處的燃燒的村落,如若沒有這焦灼的火焰,那么這傍山依水的村落是何等的愜意安詳,如今一切美好都已被撕扯的破碎,就算是此刻終止了戰斗,撲滅了燃燒,那一切也再也無法復原,雖然山依舊屹立,水依舊盤繞,燒盡倒塌的房屋可以重建,但是那人,那破碎的人再也無法延續,念及此處,少年登庫的鼻子開始酸楚。
法希亞剛想再次對登庫呵斥,猛然間她卻突然覺得額頭上沾落上了溫熱的水珠,完全不同于河水涼意的溫度,她微微抬頭瞥視,這才發覺在少年登庫倔強的臉上,那眼眸中已是一片水霧。
“不許哭!!”法希亞大聲的喝道。
“我知道!,這用不著你講!”少年登庫倔強的回應著,他知道一個男人是永遠不該哭泣的,但是現在的他畢竟還是個少年,還是個孩子,在成長的疼痛中,那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滴落。
“因為有了寄托人才變得軟弱。”
在法希亞的腦海中猛然的想起了這一句來自《公主的戀歌》中的箴言,神經粗獷的她不在經過任何的考慮,隨意的拋開手,便把哭泣的少年登庫摔落在地上,同時也停下了腳步。
突來的痛苦讓少年登庫有些錯愕,跌坐在地的他微微詫異后,便對著法希亞怒喊起來,“你,你瘋了嗎?你在做什么?!”
“哼,瘋?在我曾經的歲月中不停有人對我重復,對我呼喊這樣的話語。瘋,我是瘋了,你又能怎么樣?!”
少年登庫一怔,無言以對。
“站起來!”法希亞抬腿粗暴踢了一腳少年登庫,吃痛的登庫眼神中瀉出憤怒的火焰,他強忍周身淤青的疼痛,努力的從地面上站起身子,同時用他那骯臟的手背狠狠的拭去眼角殘留的淚水。
“呵,很好。”法希亞滿意的一笑便轉回身去,朝已經遠離的河水堤岸處瞧望,在那里兩臺機甲的對峙依舊是火熱的難分勝負。
瞬間的熱情,瞬間的冷落讓少年登庫有些詫然,他猶豫的許久后,上前一步,與法希亞的身子保持同列,“喂……”
還沒等登庫的話語講完,法希亞便迎頭給了登庫一記爆栗。
“誰告訴你可以隨便用“喂”這種愛昵的稱呼了?!”
“…………”
近河水淺灘處,肖陽駕駛的sunmelteye與對方那臺名為raytheon機甲碰撞在一處,近戰博弈下,雙方均沒有使用任何近戰武器,兩臺鋼鐵巨人采取了人類最古老的角斗頂撞在一起。
“呵,sunmelteye?這就是使徒軍團在巴爾也夫吉斯坦對世界宣講傳達標志的機體嗎,在我看來一般的很嘛,呵,你們試圖軍團獨有的粒子驅動呢?呵,怎么不使用,害怕了嗎?”raytheon機體內,那機師嘲諷的外放語音道。
此刻在sunmelteye駕駛艙內,頭頂作戰頭盔的肖陽已經是滿頭的汗水,在與這臺名為raytheon機體的數回合傳統角斗中,操控機甲靈活閃身的他已經耗去了身體大半的能量,對方的機體很獨特,看似體型健碩,但是卻格外的靈活,尤其是那碰撞的噸級完全壓制住超越了sunmelteye的重量,使角斗中的sunmelteye吃虧極大。
肖陽并不是不想使用粒子驅動速戰速決,但是此刻由于不間斷機甲能量的消耗,沒有得到任何的補充,機體的能源已經臨近了極限。在眼下日光才剛剛升起沒有發揮出最大的熱量,這讓sunmelteye很難吸收補充轉化而外的光能。
縱使眼下的一切如此坎坷不順,但在肖陽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懼意,反而在嘴角上露出自信的一笑。
“解決你連一秒的時間都太過于冗長,我只是想看看能量檢測源為a的機體到底有何爆發。”肖陽的話語通過機甲外放語音傳輸外放出,嘲諷的語義,霎時激怒了raytheon的駕駛者,他的聲音隨之暴喝出來,“竟敢輕蔑我?!那么就讓你看看這覆滅的力量!!”
下一刻,raytheon機身裝甲板青藍色的電弧踴躍跳動彌漫,越積越多的四散在空氣中電離,在機體自身放射的電磁場的牽引下,彌漫的電弧極快的構建成一張能量網,把sunmelteye的機體包裹束縛其中,另在外圍的人再也瞧不見sunmelteye的模樣。
“呵,在這樣的相對導電下,享受電擊的摧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