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鋼鐵網羅封鎖的窗扇外,那陰郁天空上,春雷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在云翳間翻滾閃爍。
廳堂內,肖陽此刻無暇在顧及自己挾持住這名女子的身份,他歇斯底里的嘶吼著,命令著那幫從腰間拔出槍械對向他的獄警與護衛退卻,但是那幫獄警和護衛卻是全然不理會肖陽的命令,從他們那緊迫的神情中,目光所在意的并不是他自己懷中挾持的女人,而是在那偏后位置處的女人身上,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下,肖陽立刻就察覺到了自己在與命運百分之五十幾率的賭局上,輸的一敗涂地。
“黑砂黎,這……”娜尤娜剛想上前一步,卻被在變故那一個驟然閃身至娜尤娜身前作為阻擋護衛的年輕人抬手擋住。
同時這名叫做黑砂黎的年輕人慢慢的瞇縫起眼睛,寂寂的打量向那在房間墻角處的肖陽,無論是從各個角度,乃至透過肖陽的眼眸去窺探他的內心,他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破綻,須臾后,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給予否定。
在得到自己衛護騎士的判斷后,娜尤娜明慧的點了點頭,她上前一步,剛想開口講話,但前一刻被肖陽拳頭擊倒在地的典獄長卻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去擦拭掉嘴邊因咬破唇角涕淌的血跡,便對著肖陽高聲的呵斥道,“ts180201別太瘋狂囂張,你沒有任何的去路!”
典獄長高呼著正義的言辭,同時開始懊惱自己的疏忽大意,對于公主這樣視察的日子,他完全的忘記了在這個祥和監獄內存有著這樣一名不和諧的因素,那使徒軍團對弗瑞頓的仇恨定會激發這不和諧因素的本能,前一刻他還引以為自豪的監禁管理標語,此刻無疑是給了他一記厚重的耳光,他也知道眼下在做任何對著瘋狂使徒軍團信徒的威懾利誘都是徒勞,但是他必須拿出氣勢,來往會在娜尤娜公主陛下面前丟失的顏面。
“沒有任何的去路……”
這話語寂寂的在肖陽的心底間沉淀。
如果知道沒有任何的道路,便就止步不前,那么……便會永遠的沒有道路……
此刻心態已經無比豁達的肖陽,對于這樣的蠱惑已是全無惶恐,雖然目前來看自己懷中挾持的是假貨劣品,但是圍和的獄警與護衛已經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投鼠忌器,這讓肖陽的底氣開始充足,他不顧及那典獄長滑稽有趣的話語,左手間那持并的金屬鋒利更深一步的刺探進懷中女中脖頸的肌膚之中,前一刻微弱滴淌的血液此刻開始逐漸加劇。
“別在讓我過多的重復我的要求與命令!也不要用任何話語蠱惑我,我知道我所要做的是什么!”
“請,請您別沖動,先放開艾麗婭好嗎?不,不是放開,別那樣割破艾麗婭的肌膚……”娜尤娜開始略顯得有些語無倫次,縱使近年來她參與了諸多的社交活動,但是對于這樣緊急危險事態還是沒有充足的決斷,并且眼下目睹著面前被肖陽挾持住的艾麗婭的脖頸被肖陽割破,在流淌鮮血的刺激下,令這名善良的公主慌張。
“把槍械都放在地上!”肖陽繼續的命令道。
獄警與護衛們面面相覷,最后還是把目光交集在了娜尤娜的身上。
“按照囚徒先生的話語去做。”娜尤娜微微猶豫后,還是下達了指令。
隨后獄警們陸續的把槍械放置在地上,肖陽這才輕嘆了一口氣,動身從墻角的位置移開。
“所有人與我保持五米間距,給我讓開一條一道路!”
“囚徒先生,就算你出去了,你又可以逃到哪去呢?”娜尤娜還是心存不甘的勸道,她實在是想不懂這名東方人面孔的年輕人心懷怎么樣的打算。
“別廢話!”肖陽高聲的呵斥著,同時手腕緊縮,作勢要再次把那勺柄金屬片更深層次的刺入自己懷中挾持的女人脖頸之內。
“好吧,好吧,別沖動囚徒先生……”娜尤娜立刻妥協了肖陽的命令,隨后她身為表率的當先讓開道路。
肖陽的額角已經滲出了些許的汗珠,他知道這個時候才是自己最危險的時候,雖然獄警們放下了槍械,讓開了道路,但是自己動作起來,便不在是存有絕對的死角,微微思付后,他再次開口命令道,“所有人退居在我的眼前,保持十米遠的距離!!”
“…………”面對這樣頭腦冷靜清晰的囚徒,無論是典獄長,獄警,還是陪同的護衛保鏢,黑砂黎在心中都開始震驚,他們原打算當肖陽移動后,或是躬身拾槍的時候,便蜂擁而上,用身軀壓制住肖陽的動作,但是肖陽這樣冷靜判斷的命令,令他們咋舌,無奈之下,是能完全的按照肖陽的命令行動。
在拾取槍械后,肖陽再次的輕嘆了一口氣,不過須臾的瞬間他又高度緊張起來,同時用眼角輕掃身后的囚徒,那些曾經弗瑞頓帝國大腹便便的官員們,此刻全部規矩的站身在廳堂的另一個角落處,絲毫沒有要抱團插手進入到此事的態度。
肖陽把目光轉向那與其他囚徒一同站立在墻角處的馬奧斯?東里琪,雖無言語,但是依憑眼神的交流,他便從的除了那老者不愿離開此處的答復。
“因為年邁嗎?因為身軀再也無法負擔奔波的重量了嗎?疲倦了嗎?好吧,你的那份自由的意志我也一同收下?。?!”
內心決意之下,肖陽便開始動作,而懷中被挾持住女人也是極其的配合肖陽的動作,沒有產生任何的抵抗和阻礙,這讓肖陽很是詫異,之前他從馬奧斯?東里琪的口中得知,皇室的教條都是極其嚴格的,對于皇室被綁架也是有相關的逃生課程,一種是順從等待外部解救,另一種便是掙扎的自我逃逸。眼下看來這名假貨劣品是懦弱的選擇了前者。
既出監舍的大樓,戶外前一時段安逸的天氣,便已經是暴躁起來,春風肆虐之下,扶搖著那還沒有來得及褪去冬日偽裝的草木植株搖曳作響,紛亂陰灰色彩的天空之下,一切開始莫名的劇烈悲愴。
肖陽在這監獄院落四周環繞后,最終還是把目光鎖定向,那壓制勢力的監獄崗哨的ms機體上。
ms,mobilesuit,一種冰冷鋼鐵鑄造的金屬人型,那種放大了人類意識與概念的產物,可是就是這樣標志人類力量的產物,在命運的喘息下,也是虛無縹緲的脆弱。
此刻那陰郁開始風吹微雨而下的天空,是否已經嘲笑人類卑微自大的忍不住哭泣?!
“把那臺ms駕駛艙給我打開??!”凄風苦雨中肖陽依舊在嘶吼的命令著,這樣的天氣,這樣的背景,總是令他聯想到過去少年時候,那失落命運的起始,那一切原本是祥和的東西頃刻間碎裂,糾葛的內心在喘息掙扎時,那種死志在他的心底越演越烈,雖然知道自己還不能在這里停下腳步,但是肉軀是否存在對他來說影視無關緊要。懵然的時候在他不由的聯想到了多久以前,自己駕馭sunmelteye機甲與搶奪strengthfaith機甲格雷米之間的對話。
…………
“就好像是bug一樣,但是這個世界是守恒的,所以要得到這種速度的bug也要付出相等的代價!”
“守恒,你在開什么玩笑,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著守恒!如果存有守恒,那么人類間為何會存有高地貴賤之分,為什么有的人從出生起便不需勞作而享盡富貴;有的人卻終日勞苦而終不得溫飽?!就像那城市圈與我們的營地,同是人類的聚集,二者沒有平等,而是殺戮?!”
“你說的那些并不能規劃為守恒之中,那是人類的劣性,人心的貪婪。因為自私與貪婪強勢的人類不停的蠶食弱者,徹底從弱者群體中脫離,那些生下來便享盡富貴奢侈的人并沒有錯,他們的富貴是來自他們父輩的自私,在進化中他們承載了他們父輩的貪婪把如此的自私而延續,這才是一切罪惡的根源,這并不是守恒,而是人心!這世間的一切凡是涉及到人心所存在的時候,便都不可琢磨,即使人類在進化億億萬萬年,這自私與貪婪也永不會退化,在自然的物競天擇中,正式因為人類種群的自私與貪婪,人類才走到了今天這步?。 ?
…………
那個時候鑿鑿的言辭雖然擊潰了雷格米,但是此時此刻,追憶成長之下,肖陽才請粗的人知道,自己是錯了,那個時候雖然看上去是挫敗了雷格米,但實際上只是浮夸了他自己心中幻想的烏托邦。
這個世界從沒有守恒,也從沒有過公平。
絮亂的心緒下,就像是這一刻肖陽自己無法斬斷那越演越烈復仇意念,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有自己心中所紀念的人們;不僅僅是自己不能釋懷這命運變革的仇恨,自己內心所紀載的人同樣難以放棄。雖然知道那偉大的哲學,偉大的容忍,想要結束仇恨便必須要有人主動的承受著仇恨的報復,但是,在這個荒誕的世界上,誰也不是偉大的人,即便是那些已故去的偉人,也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人歌頌贊揚,在他們自己的生前也從未如此容忍著,哪怕被命運欺壓的無法抬起頭來,在內心中依舊是在詛咒這命運,妄想著自己有雙手去扼住命運的咽喉。
那一刻肖陽真正的領略到了那個時候格雷米所說的,必死的意志與決心。
如果連死亡都不恐懼,那么著荒蕪的時間還有什么可以阻擋我?親人,朋友,所有的美好都已破碎成灰,還有什么會是我的軟肋,讓我在這世間如活地獄般的茍活?
在接手那監獄的ms后,入座駕駛艙的肖陽,一把把自己前一刻還挾持的女人摔擲在機甲駕駛艙的深處,也不在顧及這女人的的軀體是否是束縛,便就閉合了ms的駕駛艙,駕駛艙短暫的漆黑后,瞬間便充溢滿了機甲攝像屏幕的輝光,瞬息之間,肖陽的眼瞳已經是便變化千萬,即便是用猙獰也無法可以去詮釋他那張極度扭曲的臉龐。
“?。。。。?!”他高聲的嘶吼著,在機甲外放語音的擴音下,那聲音宛如兇猛的野獸,因為傷痛而嘶吼的咆哮。
“把消息傳達給法爾拉米?索拉思爾,還有拉里克?索拉思爾!??!我只要這連個混蛋的頸上人頭?。?!如若他們不選擇自裁,那么就等著為在我手上的公主收尸吧,讓你們帝國惡劣的名聲,遠播世界,讓你們帝國的歷史上永遠的記住,在這一天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