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某來到了澳門,空著手總是不好,這個就算是我送給警署的見面禮吧。這是一個好市民應該做的,還希望署長笑納。”霍南天低低的笑著,那笑似乎帶著嘲諷的意味,看著警長那一臉的不在自。修長的手指用力的一拽,西裝上的扣子就被他這樣生猛的力道給拽了下來。
:“有沒有逼供,上面記錄得清清楚楚。”霍南天的笑意更深了,但是卻是從這樣的笑容里透著狷狂與冷漠。
那顆看起來非常精致的扣子竟然可以錄下了剛剛他們的所有的談話,警長的臉色頓時剎白一片,他知道剛剛他說的話足以讓他丟了這個職位。
:“就算是我剛剛急躁了一點,但是周強的辦會室外的三個隨從看著你進去的,但是你走了以后過不了多久他們進去,周強就死在那里了。霍南天你脫不了干系的。”警長帶著點歇斯底里與瘋狂了,他以為搞了個突然襲擊弄得霍南天措手不及,無法準備。只要這份供詞簽好了,什么事情都好辦了,可是局面逆轉得太快了。那一份原來是可以置他于死地的供詞現在卻成了足以讓自己惹上大麻煩的有利證據。
:“這份口供是在我還沒來警察局前就寫好了,到底是誰授意你這么做的?”霍南天的臉色突然間沉了下來,眼神一凜,話鋒轉變,整個問訊室里都被他那駭人的氣息所籠罩著。
警務處署長的眉頭緊蹙著,安德烈這個蠢貨,霍南天是什么人,會這樣乖乖的簽字,早就知道這里面有貓膩了。那顆扣子所錄下的談話清清楚楚的顯示了霍南天受到了威脅,而且還非常明顯的指出了這份口供并不是他來的時候由他口述記錄的,而是在他來之前就已經寫好的。這樣會讓人有一種感覺,就是安德烈正在陷害霍南天,而且他跟周強的命案脫不了關系,而且也將整個澳門警方給拉下了水,如果他不給霍南天一個交代的話,那么整個澳門的警署都將成為一個笑柄。
:“我現在要求的是,這位警長先生要好好說清楚到底是誰讓他在昨天半夜偽造了這份口供的。還有就是我與妻子在澳門的安全現在起要由澳門的警方全全負責,我會多呆兩天,周強是我的朋友,我總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的。這些小要求,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署長先生?”霍南天高大健碩的身形總是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他在一步步的把自己?放到了最安全的位置上,而把燙手的熱山芋丟到了警察署長的手上。看著情勢的變化。這個男人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逆轉局面。
霍南天看著眼前的那個已經開始在發抖的警長,他不想把這件事情很私下解決,因為簡曼未必能了解他做事情的手法。如果是當年有人敢這樣對他,那么下場絕對是可怕的,必定是血腥的,恐怖的。只不過這件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她也見過周強,所以他要按著法律來解決,他要公開處理這件事情。算他走運,這條爛命他還能多留幾天。
所有的時間吻合,還有人證,口供中的一切絕對不是巧合,若不是他去拜訪,或許周強不會那么快死于非命。雖然只是見過兩次面,但是總算是相識一場,他絕對不會白白死掉的。
:“霍先生,對于這份口供,我非常的抱歉。但是,在沒有捉到兇手之前,誰都有嫌疑,而且你的嫌疑是最大的,就算你現在想回霍氏恐怕也是不行的。不過莊爵士愿意為你做保,你可以先回去了。這里的錄音只能證明你只是被逼簽字的,所以這份口供不能成為證據,但是它不能證明你沒有殺人,因為根據證人提供的證言,那間房間除了你,再也沒有人進去過了。在你們談話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有兩個人清楚,一個是你一個是周強。現在周強已經死了,你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請霍先生理解,我個人當然相信霍先生這樣的人不會去自毀前程的,但是我也有我的職責。”警務處署長正色的說著,警察局的面子已經是給安德烈丟盡了,他只想要在下署面前保有一點點臉面,否則這些人該怎么看他們的上司呢?
:“這個自然,那現在我可以走了嘛?”霍南天脫下了他的西裝,少了一顆扣子的西裝看著有點突兀。
:“霍先生可以走了,但是澳門這兩天不平靜,還請你自己也小心一點。”看來澳門真的是要變天了,警務署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過才多久的太平日子,現在又要開始了。
警局門,霍南天誠心的跟莊振生道了個謝:“莊爵士一生所做,令人敬仰。今天更是出手相助,南天不勝感激,如果有用得著南天的地方,請莊爵士不必客氣。”
莊振生笑了笑:“如果有要用到你那就證明我有麻煩了,最好是不用了。年輕人,現在是你的天下了,你應該好好珍惜,有所做為。回報天下.......”拍了拍霍南天寬厚的肩頭,坐上了汽車,慢慢的開走了。
警局外面的不遠處,站著一個人,紅著眼眶,個子不高,平頭,結結實實的,長得很像一個人,那便是剛剛死去的老虎強。這個人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老虎強的兒子。
還是老虎強的辦公室,昨天他還在這里跟著老虎強喝著潮州的功夫茶,老虎強還坐在他的對面,可是昨天還在談天說地的人,現在已經躺在了外面的搭蓋的靈堂的棺材內,成了一具再也不能開口說話的尸體了,世事無常,說的大抵就是這樣的事情吧。霍南天見過的血腥死人的場面不少,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卻沒由來的感到煩燥著。
:“霍先生,有人殺死了我的父親,并且那個人還想要對付你。所以我想要同霍先生聯手,一起除去那個人。”潮州人特有的精明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顯露無遺。他沒有一點點的拖泥帶水,沒有一點點的不切實際。雖然眼底那悲痛難以掩蓋,但是他現在想的是如何給父親報仇,如何穩定住剛剛失去了龍頭老大的底下的人,如何經營住父親的基業,如何讓賭場做得更大,才能讓父親走得放心。
:“你沒有懷疑我嘛?”霍南天深遂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外面的很多人從澳門的各種角落里趕來了,都是來送周強最后?一程的,看來他在澳門的人緣還不錯。白色的花圈,花藍擺如山如海般。才過沒多久,已經有很多人收到了消息了,有些人是真心來吊唁的,有些人估計是來探?探風的,或者是想要借機鬧事的都有。
:“其實父親在出事前打過電話給我,他告訴我說你剛剛走,你們談得很開心,他因為多喝了幾杯茶,胃有點不舒服,讓我再晚一點回來的時候,給他帶份蛋糕,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父親很喜歡吃蛋糕,像個小孩子似的。”周秉業喝了一口茶,熬了夜的眼睛里充滿了血絲,慢慢的眼淚從眼角劃落了下來,他應該早一點回來的,如果他早一點買蛋糕回來的話那么就可能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你知道是誰做的?”霍南天濃密的睫毛慢慢的下垂,蓋住了他深遂而鋒銳的眼睛。男人流淚的時候,不喜歡讓別人看到..........
:“澳門有兩強,這件事情是早晚的,因為總是要有一個人退出的。只不過這種退出太殘酷了。”周秉業的手握著杯子,幾乎快要將那紫砂杯子給捏碎了一般。這個仇他會回倍的討回來的。
:“事情或許并沒有那么的簡單。而且現在只要大頭強一出事,警察局必定會找你的,這件事情現在只有由警方去解決。”霍南天的聲音低沉,若有所思。大頭強的命他要保著,如果有一天簡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的話,如果她想要動手的話,他很愿意將這個男人捆成一只棕子,任由簡曼千刀萬剮,只要她解氣就行。
:“我必須要先回去酒店,雖然我跟你父親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有緣。他出殯的那天,我會親自來送的。”霍南天親自來送,這已經是給足了周家面子,也說明了霍南天是跟周家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的,畢竟他們才見過兩次面,像霍南天這樣身份的人會親自來送父親一程,周家也不至于太難看。現在要想看著周家笑話的人太多了,而且那天他判定大頭強一定會來。他想要看一看霍南天對大頭強的態度如何。
霍南天心里記掛著那個自己住在酒店里的小人兒,雖然保鏢都一起被放了出來,已經先回去了,可是他就是一點也不放心。她該?是嚇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