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煙筱的膝蓋依舊疼得鉆心。
跪了一天一夜,外加被新婚丈夫從床上踹下來,哪有不疼的道理?
她是a市豪門唐家的新婦,不是因為相貌學識家世嫁進唐家,而是為了給唐夫人沖喜才被強抬進來的。
唐家財大氣粗,宋家處處受其庇蔭,所以唐家前來要人的時候,宋家權衡利弊之后諂媚的就替宋煙筱做了決定。
她被人像個木偶一樣穿上婚紗、帶上婚車,到達禮堂。
珠光寶氣的婚禮現(xiàn)場,宋煙筱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
只不過回憶起之前父親的警告,她還是咬著舌尖將手遞給了素未謀面的男人。
然而,不等對面男人將婚戒給她戴上,座下威嚴的唐家老爺子猛地起身,神情愴然的將婚禮打斷。
為之沖喜的唐夫人沒了!
“喪門星!”老爺子將喪妻之痛直接發(fā)泄在她身上。
新郎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離開了,唐家人一個個肅然的緊跟。
婚禮頓時混亂。
宋煙筱忘不了那些埋怨、痛恨的眼光。
孤零零的一個人在臺上傻愣著不知下一步該怎么辦,沒人敢上來搭救,臺下明晃晃的閃光燈折射在她的臉上,怎么都躲不開。
婚禮變葬禮,宋煙筱頭上便牢牢的被戴上了“喪門星”的帽子。
之后的幾天唐家人根本不將她當人待,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守夜不算,整天下來根本沒人給她送上一口飯,當她實在撐不住被管家送到婚床上時,她的新婚丈夫更毫不留情的將她從床上踹了下來。
來不及睜開眼睛看一眼將她踢下床的男人,耳畔已經響起了轟鳴的摔門聲。
舊事一幕幕猶在眼前,宋煙筱高高舉起酒杯,逼回眼眶的濡濕,透過猩紅的液體哼笑了兩聲。
最后一次,這是她宋煙筱最后一次妥協(xié)。
她如今連婚姻都被賣出去了,身上還能有什么值得宋家惦記的?
“煙筱,你輸了。”
一道清麗的嗓音將宋煙筱的神思拉回,煙筱皺著眉低頭一瞥,著實沒想到這局牌竟然被她神不知鬼不覺的輸掉了。
煙筱狡黠的沖閨蜜蘇然眨眨眼,“看在我如今落魄到如此境地的份上,就饒我一次唄。”
“愿賭服輸!”蘇然氣鼓鼓的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凝視宋煙筱。
煙筱明白蘇然還在為她沒有老實交代結婚的事情生氣,淡笑,“你說,怎么玩?”
蘇然跟宋煙筱十多年的交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宋煙筱此時有多么傷心,被家人賣了,婆家又正好碰上這種事,她今天找她出來只不過是為了讓這丫頭好好哭一場,可……
蘇然嘆了口氣,煙筱最大的缺點就是太能強撐了,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
只好頹然的指著酒吧的入口處說:“待會兒進來的第一個男人,無論他高低胖瘦、貧富貴賤,你要讓他心甘情愿的解開皮帶扣。”
說實話,蘇然自己也覺得這個懲罰有些過分,在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讓男人解開皮帶扣不外乎一個目的,約炮。
她原本是打定了宋煙筱不會接受才提出的,只是沒想到,宋煙筱放下酒杯,站起身,直接朝著入口處走。
煙筱起初是被蘇然這個問題嚇住了,但是想想她如今才20歲,青春大好年華,好好玩玩難道不可以嗎?難道要等著被唐家那個素未謀面的丈夫糟蹋嗎?
她冷靜的站在入口處,從門縫處鉆進來的風將宋煙筱一頭如瀑的黑發(fā)吹得飄逸。
葉淮錦由著小侍帶進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個模樣的宋煙筱。
頭發(fā)很順、身材很好。
宋煙筱抬起頭,撞進葉淮錦的瞳眸。
葉淮錦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指,微勾了唇角,臉長得也挺魅。
只不過,他沒性趣。
抬腿欲走,一雙微涼的手卻突然握住了他的胳膊。
“先生。”宋煙筱喊。
葉淮錦黑眸微閃,眉心似有若無的皺起,眉峰一挑,看向她,示意煙筱說下去。
宋煙筱將手收回,笑涔涔的問:“可以借用一下您的皮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