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洗，或者我幫你

顧城完全沒料到她會這么做，頓時面色一變。幾個箭步跨過去，將蘇十月從魚缸里撈出來。

“咳咳咳……”渾身濕漉漉的蘇十月被嗆得痛苦地咳嗽，冷得渾身打顫，卻還是用力地掙扎，將他推開。

顧城一把鉗住她的雙手，接過傭人遞來的毛巾，胡亂地給她擦著臉和頭發。

“咳咳咳……你走、走開咳咳咳……不要咳咳咳……你、你管……咳咳咳……”蘇十月扭動著腦袋閃躲他手里的毛巾，手腳也發狠地在他身上踢打。

顧城不為所動，柔軟的毛巾強勢地在她腦袋上一頓揉抹，直到她的頭發不再滴水為止。

“我討厭你！”蘇十月一把將他手里的毛巾搶過來，丟到地上。因為憤怒，她已經忘了害怕，瞪著他的眼眸快要噴出火來。

顧城緩緩地站起來，轉頭對傭人道：“帶她去客房洗澡。”

“我不要！我要離開這里！我一秒鐘也不想待在這里，一秒鐘也不要跟你待在一起！”蘇十月勇氣可嘉地大吼，站起來就打算抱著蘇思念走人。

顧城一個眼神示意，蘇思念就已經被袁石抱在了懷里。

“把孩子還給我！”蘇十月撲上去搶，卻被顧城一把拉了回來。

顧城俯身，臉逼近她的，視線鎖住她因生氣而閃閃發亮的眼眸。“只要你聽話，否則……”

蘇十月停下掙扎，更加憤恨地瞪著他。然后，她突然撲上來，一口咬在顧城的脖子上。

“顧總！”袁石看得心驚肉跳。

顧城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管。他也沒有推開蘇十月，就由著她咬。

蘇十月心里恨極了他，所以一點兒都沒有口下留情。很快，嘴里就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可她還是沒有松口。

顧城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是在地獄里的人，這點痛壓根不算什么。況且，這種與人親昵的狀態，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咬到嘴都發酸，蘇十月終于松了口。抬眼看著他，眼內盡是倔強和挑釁。

可在顧城看來，她這類似被惹怒的小獸似的眼神，倒有那么幾分可愛。這個女人膽小如鼠，卻不怎么怕他。“想嘗嘗人肉的味道？”

蘇十月看了看他肩頭冒血的牙印，有一點點心虛，隨即又倔強地抬起下巴。“你活該！”

顧城沒有申辯，只是將她從身上扒下來。“宋伯，讓人帶她去客房。”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蘇十月大聲抗議，她一點都不想留在這里。

顧城靜靜地凝視她氣得紅撲撲的臉蛋，突然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子，拎著她上了樓。

“啊——混蛋，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蘇十月嚇得尖叫，隨即用力地掙扎起來。

顧城一言不發，直接將人丟進了主臥室旁邊的客房。“自己去洗，或者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