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道初看女兒垂著頭,嘆息道:“愛是無法隱瞞的,你越想隱瞞,只會欲蓋彌彰。你為什么不告訴李墨辰呢?”
程頤纖眼里早已噙滿淚水,她無助地望向父親,像是自言自語:“我要怎么說……他眼里除了杜思瑜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子。以前在美國,在每個下雨的日子里,他都會在玻璃窗的霧氣上呵出她的名字,還不斷地跟我講他們的趣事……即使心痛,也只能笑著應和……我在他身邊六年的陪伴和相守,竟然抵不過他們八年的空白和殘缺……有時候想想都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
她緩了口氣,小聲啜泣:“遙遠的距離就是咫尺的天涯,那個人遠在眼前,近在天邊,看似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
程道初輕拍她的背,眼里全是疼惜。
她的眼淚一滴滴的落進手中的茶杯,“嘀嗒”聲和啜泣聲共同譜出的曲調。她抬起頭對著父親淚眼朦朧地一笑:“可是……只要一想到我擁有杜思瑜沒有的那六年,我又很滿足……”
程道初在美國時就看出程頤纖喜歡李墨辰,為了讓女兒開心,才提出讓他們在一起,誰知他們竟是假交往。他看哭得像淚人一樣的女兒,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午餐時間,沈昱澤又被強迫去相親了。他無奈又頭疼,自己的母親總是可以找到無窮無盡的相親對象,還不能不去,要不然她會一直念叨,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他想起昨天秦合說的話:“老大,你要相親的女人是伯父生意伙伴的女兒,極光傳媒的千金……”他鄙夷地笑,這還要商業聯姻了。
他走進咖啡廳,老遠就看到一個高中男生坐在約定的位子上。他滿腹狐疑,走近一看,竟是個像男生一樣的女生。白皙嬌嫩的肌膚,一頭烏黑柔順的短發,還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倒挺乖巧懂事的,但在她若有若無的笑意后還藏著些許玩世不恭。這個假小子,一點看不出已經二十三歲了,真像一個陽光美少年。
她禮貌地站起來:“你是沈昱澤吧,我是葉笛。”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