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三個又跑出去面試了？”車正榮來到練習室，看到侑莉、秀英和允兒不在，隨口問了一句。

“是的，oppa。”小賢回答道。

借著自去年年底開始的與車正榮合作的熱度，少女們的知名度開始一點點的擴散，網上也開始有了粉絲群，雖然人數還不太多，但是畢竟有了一定的基礎，對于一群還未出道的練習生們來說，這實在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開端。再加上被車正榮訓斥之后，少女們重新端正了態度，認識到了自己的地位，恢復了以往那種刻苦練習的勁頭。而主攻表演的侑莉三人，也在薩姆公司安排的工作人員的陪伴下，再度開始了到處面試的奔忙。

“嗯，也好，反正也沒指望她們在演唱上有什么進步，不在就不在吧。”車正榮隨意地說道。

“oppa，背后說人壞話是不對的。”小賢忍了又忍，終于還是開口規勸道。

車正榮本想打個哈哈，不過看到小賢那清澈的眼神，只好認真地道歉道：“對不起，小賢，我以后不會這么說了。”

小賢點了點頭，開始做著練習前的準備。其他的少女們相視一笑，卻沒有人對車正榮的遭遇表示同情，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好吧，說正事。”車正榮略顯無奈地說道：“上次我和大家提過了，薩姆公司曾經考慮要安排大家今年出道，不過被我拒絕了。雖然薩姆公司沒有再提，但是我不知道他們的耐心會有多久？不過我希望大家能夠提起精神來，把每次練習都當成出道前的最后一次來做。我知道這樣做來說對大家很苛刻，但是成功必須要付出代價。而且，為了能夠讓大家盡快適應出道后的生活，我也會更多給大家安排一些公開表演的機會，如果不想在大庭廣眾下丟臉，那么就要努力練習。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么除非放棄，否則就必須要堅持。更多的話我就不給你們多說了，因為我已經說得太多了，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了。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少女們齊聲答應。

“很好。”車正榮點頭道：“去年大家的辛苦，我很清楚，而且經過這么長時間的學習，大家的基礎都已經打好了，現在要做的，就是通過不斷的練習，讓基礎打得更牢。然后再繼續提高，你們的年紀還小，提升的空間還很大，所以，不要懈怠，要努力，堅持不懈地努力，成功永遠屬于有準備的人。”

“是。”

“好，下面我們開始做練習，今天的練習課目是……”

雖然車正榮并不想給少女們制造壓力，但是現實環境卻是，時間越來越緊迫。薩姆公司的想法雖然被車正榮頂了回去，但是這種想法一旦出現，就很難消失。商人都是逐利的，為了利益，他們可以放棄一切。眼下，少女們已經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如果不善加利用，那就等于白白錯失這次機會，這對于薩姆公司的理事來說，等于眼看著大把大把的鈔票從眼前流走，這讓連血液里都帶著銅臭味的他們情何以堪。

車正榮并不清高，他也想掙錢，掙大錢，所以他也從沒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創造效益的機會。但是他反對這種急功近利的做法，盡管以現在少女們的知名度，稍加運作，完全可以取得一定的成功。但這并不是車正榮想要的，在車正榮看來，如果再用上一到兩年的時間，對少女們細心打磨一番，讓她們更成熟，更完美，完全可以獲得更大的效益，同時，也有利于少女們更好更長遠的發展。但是已經鉆進錢眼里的商人們未必會接受他這個觀點，所以，他現在只能做兩手準備。一方面盡力為少女們打好基礎，另一方面也要讓少女們提前適應出道后的演出生活，這樣，即使少女們出道時間比自己預想的要早，也不至于讓少女們感到不適應。只是，這樣一來，少女們會更加辛苦，所以車正榮才會時常給她們打打預防針，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成功必須要付出代價”。

“我們回來了。”

“對不起，oppa，我們回來晚了。”

“好累呀。”

隨著話音，侑莉三人跑進了練習室。和大家打了招呼后，便坐下來聽課，不過車正榮掃了她們一眼之后，就把三人趕去洗臉——臉上的妝實在太濃了。

“以后出去的時候，告訴化妝師不要給你們化那么重的妝，一群還沒成年的孩子，化得跟妖精似的。特別是允兒，本來嘴就大，這么一化，都看不到臉了。”

“哈——”車正榮的話，讓少女們笑倒一片，允兒委屈地癟了癟嘴，卻沒有解釋。

“秀英，你不用笑，你也不比允兒好多少。”車正榮看了一眼笑得最夸張的秀英，補了一槍。

正往門外走的秀英險些一頭撞到門上，回頭憤憤地瞪了車正榮一眼。

唯一逃過一劫的侑莉得意地拿另外兩人開涮，結果遭到兩個人聯手夾擊，只好連聲討饒。

待三個人回來后，車正榮才緩聲說道：“我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你們三個能決定的，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必須學會爭取自己的權利，但是采取什么方式，就需要因時因地因人而異。出道之后，這種事情會很多，如果你們一味的忍讓，只能讓對方得寸進尺。所以必須要學會要適當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心聲，否則，吃虧的永遠都是你們。”

“是。”三人這才明白，車正榮是借著這件事來提醒自己。

“做錯了不怕，多道歉就可以了。而且，大家都知道你們后面有我在，多少都會給些面子。所以不要怕犯錯，要勇敢地去嘗試，從成功中汲取經驗，從失敗中吸收教訓，你們才能一點點成長。沒有人會不犯錯，也不可能有人把所有的一切都為你們準備好，我也做不到，所以，你們只能自己去摸索，去體會，去學習，去總結，記住了嗎？”

“記住了。”少女們齊聲回應。

“那好，我們繼續上課。”

時間太緊了。按照車正榮的想法，少女們至少要經過三年的學習才可以出道，但是現實卻絕對不會留給他那么多的時間。車正榮不止一次地想過，要把少女們的合約收到自己手里來——這件事做起并不麻煩，畢竟只是練習生，轉換公司是很正常的。但是車正榮卻從來都沒有這樣做，因為他不知道這樣做對少女，對AH公司會有什么樣的影響。車正榮無法把握那個人的想法，或許他會不在意，也或許他會很在意，又或許他只需要一個發作的由頭。

做為車正榮本人，他并不忌諱那個人。但問題是他現在并不是一個人，在他身后，還有AH公司，還有公司旗下的眾多藝人，還有這些少女，他還沒有做好兩個公司正式對抗的準備。AH公司剛剛起步，雖然發展迅速，但還是不具備去挑釁業內老大的實力。所以一切只能以穩妥為主，也只能委屈這些少女。

“就當做是必要的歷練吧。”車正榮暗暗說服自己。做為業內最大也是最成功的歌手經紀公司，薩姆公司有著極大的優勢，從包裝到推廣，都有著完善的機制和渠道，這一點，絕對不是剛剛成立兩年的AH公司所能比擬的。AH公司現在之所以發展得這么好，很大程度是因為公司的藝人都有著自己的人脈和宣傳渠道，說穿了，就是個人顧個人，AH公司還沒有來得及把這些渠道進行整合和歸納，因此也沒有能力包裝和推廣新人。事實上，僅僅是在白智英復出這件事上，就已經把AH公司上上下下忙得雞飛狗跳，亂成了一團，更不用說是全新人的少女們了。所以，即使真的把少女們簽到AH公司，她們的發展也未必會比在薩姆公司更好，哪怕是在兩三年以后才出道。

“好啦，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兒。大家一定要用心練習，明白嗎？”

“明白。”

車正榮點點頭，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馬上就要開學了。今年仁靜高三，小賢初三，學習壓力比較大，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提前和我說，我也好做個準備。”

“知道了，oppa。”

“謝謝oppa。”

“嗯，沒什么。”車正榮又轉頭看向另外幾個，“泰妍，秀妍幾個今年是高二，壓力不大，但是也不要放松，萬一薩姆公司確定你們明年出道，那么正趕上你們高考，所以要提前準備。侑莉你們三個今年高一，我已經聯系好了，和泰妍她們一起。到了新學校不要惹事，有什么情況及時和我說。”

“知道了，oppa。”少女們齊聲答應著。

“放心吧，oppa，沒人敢惹我們的。”侑莉說著，挽了挽袖口。

車正榮臉色一黑，他差點忘了，這也是一個敢和哥哥打架的主，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實孩子。他又看了看秀英和允兒，不禁有些頭疼。秀英就不說了，從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允兒看上去乖巧，實際上也不是個安分守已的。做練習生的時候就敢時常捉弄前輩，雖然說有秀英在后面攢托，但是她要是自己沒那個膽子，也干不出那些個事來。這么幾個搗蛋鬼送到一所學校里去，再加上去年已經上學的幾個，時不時就抽上一把的泰妍，沒事就睡覺，偶爾會暴走的秀妍，精靈古怪卻又喜歡撒嬌裝嫩的Sunny，憨憨傻傻卻又時常脫線的美英，頭發一天一個色，總是四次元的孝淵，以及嘴比腦子快的仁靜，真不知道學校會被她們搞成什么樣子。估計等她們畢業之后，學校會把自己列為拒絕往來戶吧。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扭頭看了看忙內，還是這個孩子最讓人省心，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固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