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對一。
遇上景木,多對少,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失去了人數的優勢。
景木的速度并沒有多快,他甚至像閑庭信步一樣,一步步的踏上前。
速度最快的一只巨獸已經趕到他面前,沒有任何的速度停滯,以全速沖向景木,看樣子,想生生將景木撲倒在地。
在一獸一半獸就要相交的時候,景木看似輕松的閃到一旁,抓住對方的鬃毛,一個躍身就躍入對方的背上。
景木單手抱住對方的脖子,另一只手從大腿處抽出一把匕首,掄圓了胳膊從上方直接扎進對方的眼睛里。
“噗!”金屬扎入肌肉層的聲音,景木力道之狠,已經讓整把刀沒入刀柄。
徹空的嘶鳴慘叫聲!
巨獸終于發怒了,幾下都沒有將景木從背上給甩下來,猛地身子一側,順勢就地打一個滾,想將景木甩下來
景木在落地之前就一躍而下,比對方更快,在對方沒有起身之前,利爪直接穿過對方的胸腔,當場斃命!
此時,后面的五頭獸型也已經趕到,看到的卻是躺在血泊中同伴的身體,這才覺意識到,他們所遇上的,是那個傳言中擁有赫赫戰功的青年將領。
第三軍區的“戰神”,敵對勢力的“殺神”。
他們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后腿有些焦躁的刨動著地面,五個人成某些陣勢,來回的走了幾步,卻遲遲不敢發出攻擊。
“真是沒用。”景木從尸體上拔出匕首,順手在巨獸的皮毛上擦了擦血漬,越風輕云淡,越給對面的對手帶來壓力。
景木看著對面的五人幾秒鐘,不著痕跡的看了云瀾的藏身之地一眼,5個人,要一次性的解決才,的確有些棘手。
那種冷淡的近乎無視的眼神,有時候,比不屑的眼神更加令人惱火。
之中的兩人終于承受不住這樣的氣壓,一前一后向景木撲了過來。
景木這次速度極快的迎上前,在與一只就要相撞的時候,猛的跪地,上半身向后仰去,跪滑著從它的腹部底下滑了出來,在沙地上,拖下兩道深深的痕跡。
景木沒有回頭,站了起來,靴子在地上一塌,從分別從一只腳尖探出刀尖,直接用蠻力抵住了隨后沖上來的獸型,用力將對方推開。
原地狠狠一剁,整個人凌空而起,腳直接襲向對方的脖頸之處,一腳落地,另一只腳立即用力彈起!
一腳,兩腳……
直到氣管終于被尖銳的刀尖割破,重重的落在地上,景木這才停止,而他們的后面,先前的那只已經被開膛破肚,躺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半分鐘不到,就只剩下,最后三人。
景木走拖著其中一具尸體,雙手沾滿血漬,有鮮血順著尸體滴落在沙地之上,瞬間便消失了蹤跡。
景木一步步的走向前,對面的三人一步步的后退。
就在對方忍不住想攻擊上前的時候,景木突然發力將拖著的尸體狠狠甩了出去。
“碰!”
撞擊到戈壁山之上,幾乎是搖搖欲墜的大片石塊,終于被最后一根稻草動搖,剎那間的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景木看著近十米的石堆,清晰的聞到里面濃郁的血腥味,彎下腰,將匕首放在原先的位置。
從地上抓了幾把泥土,清洗完著手上的血漬,然后往云瀾的方向走去。
云瀾看著走過來的景木,覺得自己很奇怪。
明明看著6條生命轉瞬即逝,明明空氣里能聞到的,都帶有刺鼻的血腥氣味,明明看著景木一招就殺了一個人……明明半前自己看到人倒在血泊之中,已經嚇的搖搖欲墜,幾近嘔吐。
但是現在,她沒有厭惡,沒有害怕,沒有那所謂的對死亡的畏懼。
她苦笑了一下。
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情況下,所謂的“仁善”都會被拋到九霄云外。
她不想死,那么對不起了,就只有別人去死了。
景木走到近前的時候,身上的殺氣還沒有斂進,云瀾很難看見這樣的景木,眼神帶著冷看整個塵世的冷漠,嘴角噙著不屑的冷笑,但是眉眼之間,卻帶著濃濃的疲憊。
他俯□,將云瀾抱了起來:“我們走吧。”
就在云瀾和景木都以為已經擺脫了這次的危機的時候,飛行器的聲音越近。
抬頭,山頂之上,那四角天空。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四架飛行器徹底封死了兩人的去路,景木看著其中一架帶著自己團標志的飛行器,神色莫名,大聲說——
“她是樂醫!”
被捕,是云瀾和景木兩個人都預料過的。
如果沒有云瀾,景木也許還會拼死一戰,突圍了自己活著,沒有突圍大不了自己死去。
但是他答應了云瀾,要讓她走出去……
兩人很安靜的被對方禁錮了一部分的行動能力,很安靜的坐入對方的飛行器內,很安靜的走進對方的基地之中……
更安靜的是,云瀾看著被藥物致暈的景木,只是回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身就跟著別人走向另一個囚室。
一墻之隔,卻是最精純的鋼板。
或許知道她是樂醫的原因,剛進囚室,就有人將她手上腳上的鐐銬去除,相對被拖著扔進囚室并且加固了重重鐐銬的景木而言,待遇簡直是天差地別。
不僅如此,居然還有人送來食物水,以及干凈的衣物。
這種事跡其實是有先例的,早先華國還未建立之前,國內動亂,各方勢力戰亂不斷。有這一樣的一位樂醫,在為戰士音沐的時候,不幸被捕。
之后,抓她的勢力因為暴動越來越頻繁,不得不求助于樂醫身上,商量好條件之后,樂醫利用自己的音沐不僅贖出了自己,而且還贖出了一干普通的人民。
她就是華國建國時,公認的第一大樂醫的葉瑾塵,后建立音司局一統舉國的樂醫。
就像,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一樣,在這個世界,很少會有勢力為難樂醫。無論是哪方勢力最終會勝利,樂醫都是后續恢復環節之中最不可或缺的一環。
當然,前提是他們遇到的樂醫,不強硬的反抗。
這也就是為什么,景木會連一點反抗都沒有,在辨別了優劣之后,直接束手就擒。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曾經對云瀾說:“沒有我,你也要走出去。”
比起荒漠上的風吹日曬,其實,建在地底下的囚室的日子要好過許多,有干凈的衣物,有干凈的水和食物。
沒有曬得仿佛能灼傷皮膚,沒有冷的刺骨的寒風。
但是也沒有了景木堅實寬闊的后背,和他偶爾的讓自己覺得溫暖異常的懷抱……
三日后,刑訊室。
青年男子被幫在刑訊架子上,他□著上身,上面縱橫交錯著猙獰的傷痕,凝結未凝結的血漬,順著汗水留下,在地面上砸下一點點密密的紅色痕跡。
他的頭無力的垂下,似是已經完全昏迷下去。
昏暗的燈光之下,幾人站在男子面前。
“你們打哪逮住的,我們這隊地毯式的搜了整整10天,光見到幾次影,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羅元日用手指抬起景木的下巴,小小的眼睛瞇了起來,看起來級更小了,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我當他有三頭六臂呢,也沒什么特別的……不過還別說,如果這張像小白臉一樣的臉也算特別的話,他倒是挺特別的。”
“有時候,獸神眷顧我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馮廣倫攤手,直接過濾羅元日后面話,“他們直接撞進我們分別基地的老巢了,當時幾個兄弟正回家休假,一見到景木就通訊了再周圍一帶的搜索的飛行器,可惜……損耗了我六名屬下。”
“老馮你還得瑟上了?不就六名嗎?你將景木送給我去邀功,我送你60個精英怎么樣?”羅元日拆臺,笑話,僅僅消耗了6名屬下就逮住了景木,還來自己面前念叨?
那么自己連景木正面都沒有碰到,卻損失了6架飛行器18名兄弟的該怎么算?
馮廣倫攤手,說:“都說我這是獸神眷顧,有空你多祭拜下獸神,下次再去邀功好了,這次老哥我就當仁不讓了。”
“德行!”羅元日笑罵。
“過獎!”馮廣倫照單全收,老神在在。
確定了景木人確實在這,羅元日也不想多呆,轉身就準備離開這里,坐飛行器回總部去報告,現在磁風暴已經沒有褪去的跡象,而他手邊的武力已經不足以護送景木去總部。
一切,還是等總部過來定奪的好。
走到刑訊室門口的時候,羅元日回過頭囑咐了一句:“你們也悠著點,照你們現在這樣的力度,我下次過來,大概見到的就是一具尸體了。”
華天xc-1430基地臨時指揮部。
蘇晨猛的抬去頭來,看到的卻是明晃晃的陽光,他喘著氣,抹了一把臉,滿滿的都是汗水。
“做噩夢了?”慕天辰將文件合上,站起來,給蘇晨倒了一杯水。
“剛剛夢見老大被抓住了,而且滿身鮮血,眼看著就撐不下去的時候……我醒了……”蘇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是夢。”
“現在情報不還沒有消息,你知道的,在我們這一行,有這樣的說法,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慕天辰拍了拍蘇晨的肩膀,“老大會沒事的,當初那么多坎都過來了,你現在既然醒了,就幫我處理文件吧。”
而千里之外的刑訊室內,景木緩緩睜開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我好奇的是,云瀾手邊沒有樂器,乃們為什么會認為她會在這里樂殺……
不過猜的不錯,云瀾樂殺之時,就是兩人逃脫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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