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水不是那么好喝的
埋頭在那邊吃邊心中嘀咕了好一會兒,狄鼐忽然想到了一個剛才忽略掉的問題。想到那個,他神色不由得有些詭異。他艱難地開口問道:“你們剛才說的大神的那個可以讓人有孕育子嗣能力的圣水,現(xiàn)在還有嗎?”
弗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當(dāng)然有啊,剛才你在大巫那里喝到的圣水,那就是了。”
“啊!你說什么?”狄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也就是說,我喝了以后也能生小孩了?”
佩格在旁邊肯定地點頭:“那是肯定的啊!我們部族的雌性,就算是不喝圣水,也能生孩子的。如果是異族的雌性,只要喝了圣水,就能懂我們的語言,也能生小孩。”
狄鼐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簡直想跑出去抓住大巫的頭搖晃:“為什么給老子喝那個圣水,為神馬!!!!!!”
狄鼐同志躁狂了!
可大巫當(dāng)時確實也是好心。因為他們語言不通,要溝通是很困難的。不溝通,他無法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要溝通,就要喝那個圣水。喝圣水,就必然產(chǎn)生點副作用,例如……
真是有得必有失啊!狄鼐簡直欲哭無淚。
他成功地被這個無情的事實打擊到了,然后就有點懨懨地吃不下東西了。
余下的三人看他好像吃飽了的樣子,也就以最快速度收拾好殘局,算是吃完晚餐了。
火塘里的火快要熄滅了,于是佩格拿著一根燃燒的樹枝點燃了石壁上的油燈。說是油燈,其實是山壁上突出的一個石塊,上面凹陷下去的地方放了點動物油脂,一根麻繩作為燈芯。
狄鼐想,他們還知道用麻繩來點燈,看來也不算太原始。
弗雷不知道什么時候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拿著一個大竹筒,里面裝滿了水。他把竹筒放在地上,告訴狄鼐:“你不是要熬藥嗎?這個水是干凈的。”
狄鼐感激地點頭:“真是謝謝了。”
佩格在旁邊說道:“你受傷了,我和你住在一起照顧你幾天吧。”
佩格這樣說的時候,倫恩就在一旁用怨念的目光瞅著他。
狄鼐看了很想笑,他搖頭:“謝謝,不用了,這點小傷,不影響行動。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于是佩格也沒有再堅持。
弗雷其實挺擔(dān)心他的,因為狄鼐傷的還是有點重。雖然他是一個很厲害的雌性,可受傷了一個人生活還是很不方便的。可他又是雄性,不能留下來照顧他。佩格又是有伴侶的人了,讓他丟下伴侶來照顧狄鼐也有點強人所難了。最后弗雷想,自己還是白天的時候過來,多多照顧一下他比較好。
弗雷走過去取出背包里的草藥,一眼瞄到頭盔,就拿出來問狄鼐:“先前都忘記問你了,這個是什么?”
狄鼐介紹說:“那是頭盔,可以放在火上燒,燒不壞的。我準(zhǔn)備用它來熬藥呢!”
佩格和倫恩好奇地跑過去看,發(fā)現(xiàn)那個東西圓圓的,摸起來硬硬的,外面是綠綠的顏色,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兩邊還綁著兩根綠色的帶子。
弗雷在他們看完后,按狄鼐說的把上面綁的帶子拆了下來。他抓了一把草藥放進頭盔里面,再倒了點水進去,然后把它架在了火塘的木架子上,又往火堆了添了幾塊硬柴。
然后,他們?nèi)齻€就站在那好奇地盯著頭盔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真的一點都燒不壞,不由都嘖嘖稱奇。
很快藥就熬好了,弗雷把頭盔從木架上端下來,放在旁邊晾著,讓狄鼐等一會稍微涼點了再喝。
倫恩在山洞角落掀開一塊獸皮,露出下面一個泥質(zhì)的盆子,然后從盆子里抓了一把什么東西灑在了門口。
狄鼐看到那是白色的粉末,猜測道:“這是……石灰?”
倫恩點點頭:“是,石灰可以防毒蟲。”
看來,原始人挺能干啊,連石灰都認(rèn)得。狄鼐想,也許自己得對原始人的智商重新定義。
左右看看,沒什么可幫忙的了,他們?nèi)齻€也就起身一起告辭了。
佩格最后一個出去,他告訴狄鼐:“如果早上你要洗漱,可以直接去河邊,我們都是從那條河里取水喝的。你如果要方便的話,在前面左轉(zhuǎn)不遠處就有一個方便的地方。那是我們非獸人專用的。”
狄鼐點頭,是哦,山洞里連廁所都沒有。哎,真懷念現(xiàn)代的衛(wèi)生間啊!
佩格又叮囑他:“你的傷腳,一定要好好保養(yǎng),不要著力。你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站在山洞外面喊我就可以了。我住的山洞,就在這個山洞的左上方。”
狄鼐點點頭。恩,看來以后交流基本靠喊了。假以時日,怕是可以練成佛門獅子吼。
看著他們出了山洞,狄鼐轉(zhuǎn)過頭來仔細打量這個山洞。
山洞還蠻寬敞的,但并不是四方的,越往里去越矮。不過,連弗雷這樣高的個子都能站在洞里走動,自己就更不用說了。
左邊墻壁上掛了一捆麻繩,大概是佩格編的。角落里放著一些木棍,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在一個角落還有一個泥做的山洞邊上還零散地放置著一些石塊,一個較大的石塊上擺放著石斧、石刀。除此之外,山洞里就只有一些獸皮了。沒有看到陶器的存在。看來,他們依舊處于舊石器時代。
狄鼐感嘆,原始人真是過的苦啊!
他小心地挪過去把藥端起來喝了。那個草藥他粗略的看過了,確實是對他的傷有好處的,里面有田七,還有退熱的柳樹皮。看來,這個部落在用藥方面,也已經(jīng)積累了一些經(jīng)驗了。
狄鼐之所以會認(rèn)得草藥,是因為他有一個舅公是農(nóng)村的赤腳醫(yī)生,但不是那種騙人的,而是祖上傳下來的醫(yī)術(shù)。狄鼐當(dāng)時從村里去鎮(zhèn)上上中學(xué),有很長一段時間寄住在舅公那里,沒事就幫舅公照顧病人,沒有病人的時候就和舅公一起上山采藥,因此他對中草藥算是有一定的了解了。他舅公本來想在他高中畢業(yè)后,就收他當(dāng)學(xué)徒。可惜的是,沒等他高中畢業(yè),舅公就去世了。當(dāng)時狄鼐還很是悲傷了一陣子,畢竟舅公是那樣一個慈祥的長者。
狄鼐用竹筒里剩下的水漱了下口、抹了把臉,就躺到石床上準(zhǔn)備休息了。
床是石床,對于特種兵這種經(jīng)常風(fēng)餐露宿的人來說,這根本不算艱苦。何況石床上還鋪著厚厚的獸皮,摸起來挺柔軟的,看來是特別照顧他了。
小二乖巧地跑過去挨著他一起睡。他摸摸小二毛茸茸的頭,開始對這段時間的遭遇進行一個回顧和展望。
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世界,他好像突然地沒有了存在感。
以前當(dāng)兵的時候,目標(biāo)就是為國盡忠,然后存錢養(yǎng)老。那時候,雖然身邊沒有爹娘陪著了,可還有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們。教官和兄弟們肯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失蹤了,現(xiàn)在正在組織搜救吧?
想到這個,狄鼐就有些鼻酸。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見到他們啊!
在這個異界,什么都是陌生的。雖然他們看起來也很友善,可總覺得自己和他們不是一樣的人。
其實以狄鼐的眼光來看,這里的人智能應(yīng)該比地球歷史上的遠古智人要好的多。當(dāng)時弗雷說他飛了18天才到翼蛇族部落,可見他們已經(jīng)懂得數(shù)學(xué)的10進制,好像也懂得年月的計算。但現(xiàn)在他們還處于舊石器時代向新石器時代邁進的時期,一直也沒有發(fā)展畜牧業(yè),究其原因,大概和獸人們在掠食方面很強悍,部落不缺少食物有關(guān)。
他的傷沒怕是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在這期間需要仰仗他們的還有很多,因此必須要和他們處好關(guān)系才行啊!
那大巫說他是神的使者,會幫助他們改善生活,雖然不知道自己來這里是不是神的安排,至少在這一個月的養(yǎng)傷期間,盡力地幫助他們吧!
這樣想著,他迷糊起來。
就在狄鼐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他聽到外面?zhèn)鱽頂鄶嗬m(xù)續(xù)的呻吟聲,在寂靜的夜里聽來有一種特別的味道,讓人心癢癢的。
啊啊,他知道了,那肯定是獸人夫夫們在做運動!這些山洞的隔音真是不好!
他們大概也不覺得這是需要害羞的事。畢竟在他們看來,順從身體本能,繁衍子嗣,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不過,狄鼐覺得他們一到晚上就做運動這件事情其實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在原始社會,一到晚上就基本沒有什么娛樂了,獸人們精力充沛,只有做點愛做的事了。
如果是在原來的世界,狄鼐一旦知道某某和某某是一對同性/戀,雖然不會太反感,可肯定會大大地驚異一番的。可是到了這個世界,遇到了太多異常的事,他都已經(jīng)被刺激的麻木了。何況,這個世界男的和男的在一起是正常的,還能生小孩,他如果因此大驚小怪反而是異常了。
所以,現(xiàn)在他雖然知道那是兩個男的在做/愛,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口干舌燥起來。說實話,狄鼐自成年以來,一直過著和尚一樣清心寡欲的生活,在部隊甚至連女人都見不到。每當(dāng)他有生理需要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求助于右手,小部分時間是沖一個冷水澡完事。
第一次在現(xiàn)實生活里這么近距離地感受到性/愛的沖擊力,讓他不由得也興奮起來。他隱隱覺得身體越來越燥熱,可是卻沒法像以前一樣去沖冷水。當(dāng)然他求助右手也不是不行,可是他拖著傷手傷腳的,清理起來很不方便。到時候別人來山洞里看他,看到那些痕跡,算怎么回事呢?
狄鼐越想越郁悶,為什么獸人夫夫們做了這么久還不歇息啊!獸人體力有好到那種程度?非獸人的嗓子也不怕喊啞了。
仙人板板的,還讓不讓人安生睡啊!狄鼐同志郁卒了。
我發(fā)現(xiàn)親耐的你們好聰明啊,一下就猜到圣水上去了。
另:關(guān)于丟的東西,其實是另外一只靴子。
狄鼐傷的左腳,他的匕首是放在右腳的靴子里的,所以匕首是沒有落下的。
猜對的筒子,自己給自己鼓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