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言帶著流年來到甲板的最前端,尖削的船頭,乘風破浪,
流年站在欄桿前,張開手臂,舒展身體,很是享受海風的感覺,
蔡子言看著明顯開朗了許多的流年,微微的笑,極是寵溺,
他問流年:“什么感覺,”
流年轉了個神,裙擺輕輕地轉了一圈,極是俏皮可愛,她說:“有種泰坦尼克號的感覺,”
頓了頓,又加了句:“這是我第一次坐船,而且是這么豪華的游輪,感覺很不錯,”
蔡子言笑了笑:“恭喜你,第一次坐船居然不暈船,要是暈船你現(xiàn)在連這里站都不站,”
蔡子言調笑著,習慣性地帶了點毒舌的味道,
流年噎了噎,卻懶得跟他去爭辯,已經少了當初毒辯的激情了,當年那個辯論賽的冠軍獲得者已經一再不復返了,
就像是那些逝去的青春,消逝的美好,也被時間悄悄偷走,激情再也不復,
可流年才二十三歲,卻伴隨著那個被自己推開的人喪失了所有的激情,從此,只剩蒼老,以及,越來越淡薄的記憶,
她轉身看海,手比成喇叭放在唇邊,她瘋狂地不顧形象地大叫:“啊……”
她竭盡全力的大叫,可本身的聲音就不大,少了一份歇斯底里的氣勢,可她卻依舊帶了絲狂野的味道,
此際,有一種想哭,卻不想讓眼淚掉下來的感覺,
蔡子言沒說話,只是陪著她,
夜色是那么好,星兒多爽朗,
多么適合表白啊,
可是,他只能摸摸鼻子,這不是最好的時機,
“好吵,”
突然地一聲抱怨,從流年的身后傳來,明明是埋怨的聲音,卻也是那般的好聽,
流年轉身,便看到甲板上的長椅上,不知何時坐了兩個人,
那個有著無比迷人聲線的,不是墨涼薄是誰,
他靠在長椅上,長腿直直地伸出,說不出的痞氣和邪氣,滿頭銀發(fā)隨風輕舞,有一種頹廢而流氓的味道,
而一旁,自然是易崢,他沒說話,只是翹著二郎腿雙手環(huán)胸笑看著這一幕,
兩人的架勢,流年怎么看都像是學校的流氓加混混,
而且是那種為了搶地盤而打架的混混,
流年微微蹙了蹙眉,拉著蔡子言想要離開,
墨涼薄已經站起身,滿身的迷離氣息,妖孽得很,他直接攔在蔡子言面前,略帶些挑釁地說道:“怎么,打擾了大爺休息就想跑,”
流年實在無法將這樣的墨涼薄跟自己上回認識的男人大明星聯(lián)系在一起,
她不得不佩服這男人的演技,
她抿了抿唇,道:“我們好像沒惹你吧,”
墨涼薄儼然流氓附身:“惹沒惹是你說了算嘛,”
流年狂囧,
這都什么跟什么,
怎么說,
墨涼薄都是國際大明星,曾經墨涼薄說討厭某個公司的產品,就好笑的一句話吧,而那個公司因為這句話而倒閉了,因為,再也沒人去買這個公司的東西了,因為墨涼薄很討厭,
這男人,對世界有著無與倫比的號召力,據(jù)說他的號召力比美國總統(tǒng)都有過之無不及,
得罪這樣的男人,實在很虧,
流年素來比較有自知之明,她微微蹙了蹙眉,轉頭去看易崢,深諳墨涼薄此刻也是受人驅使,
易崢這才懶懶地起身,來到墨涼薄身邊,一副要勸架的姿態(tài),
他離流年很近,近到流年都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和煙味,
在這樣繚繞的氣息里,流年的心臟徹底迷亂起來,
她覺得,易崢,這個男人,是一款神奇的香水,她此刻居然有種我心狂亂的味道,
下一秒,易崢拉著她的手,從蔡子言手上掙脫,拽著她,便開始跑,
流年的手腕被拽得生疼生疼,
理智想要掙開,情感上卻想著陪他迷亂,陪他沉淪,陪他墮落,
天吶……
一切都怎么了,
她還是試著去掙脫他,可他握得極緊,她每掙扎一分,他手上的力道就大一分,捏得流年手骨都快碎裂了,
不得已,她只好回頭,朝著蔡子言道:“你先回去,我沒事,”
她不想蔡子言跟這些人爭奪起來,希爾的力量,流年見識過,那是囊括黑道白道甚至娛樂圈的無比巨大的力量,而蔡子言,他是個書香門第出來的跨國總裁,如果希爾來暗地,他鐵定贏不了,
而且兩邊都是熟人,流年不希望誰出事,
蔡子言想要追過來,卻被墨涼薄攔著,他怔怔地站在那里,恍惚之間,看清了一個事實,
那個叫許流年的女人,她的心早已落了鎖,唯一的鑰匙,便是易崢,
所以不論他如何努力如何彷徨都只能站在他的心外,
想到這樣的可能,蔡子言眼底瞬間灰敗了下來,
終究……晚了一步吧,
遲了一步,便遲了一生,
……
……
易崢拽著流年進了一間小房間,房間里的一切,應有盡有,
他拉著她,拿酒,準備酒杯,開酒,倒酒……
右手牽著她,左手獨自做這些,最終,他將紅酒遞給她:“喝,”
流年是不喝酒的,不管什么宴會,都滴酒不沾,
可這時候,看著易崢,看著眼前這個俊美風流的男人,她剎那間像是拋下了一切的矜持,她抓著酒杯,仰頭一口喝下,涓滴不剩,
易崢滿意的微笑,繼續(xù)給她倒酒,拿自己的酒杯和她碰杯,然后兩人一起狂灌紅酒,
芝華士18年,名貴的紅酒,一大瓶,三兩下,便被兩人解決了,
紅酒度數(shù)不高,兩人喝了一瓶,微醺,卻沒醉,
“我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
易崢繼續(xù)找酒,翻遍了整個房間卻發(fā)現(xiàn)沒酒了,他很郁悶,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墨涼薄:“喂,沒酒了,”
墨涼薄笑道:“馬上,”
說完,便開始準備紅酒,
端著托盤的墨涼薄很妖孽,
他想了想,便覺得死黨這樣不行啊,光喝酒頂個毛用,關鍵是酒后亂…性啊,
于是,默默地,他找來春…藥,想了想,便在一個酒杯上抹了不少,
“兄弟,哥哥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接下來的你自己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