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晴真的被黎紹卿的話嚇住了,真怕他被來自陰界的那種臟東西纏上,奪走性命,她害怕的哭了,他到不要臉的來一句,他是胡說的。
她徹底生氣了。
直接無視他的問話,紅著眼眶,冷眼對著他,“黎紹卿,這種玩笑好笑嗎?這種陽壽已盡的話,是你隨便能說的嗎?”
她通紅的眼里,滿是委屈,知道嚇到了她,他將車停到馬路邊上,擺正她的身體,“小白,對不起。”
“黎紹卿,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嗎?知不知道你真的嚇到我了?”
氣惱的她,直接大聲哭出聲來,“我已經沒了父母,沒了親人,你怎么能用這種話讓我急促傷心呢?說好的一輩子里?說好的白頭到老呢?”
看到她滿眼的淚水,他的心里也一陣酸楚,他將她露在懷里,手撫在她的背上安慰她,“小白,對不起,我以后不會說這種混/蛋的話,相信我們都能長命百歲,就算真有老死的那一天,我們也是一起死好嗎?”
“就算老死,也先是我死。”
她從他懷里仰起小臉,“那樣,我就不會為你難過流淚了。”
“好,我讓你先死,我為你流淚,別哭了好嗎?”
他雙手親昵的捧著她的臉,擦掉她臉上的淚水,“你哭紅了眼睛,等會陪我去看咱爸咱媽,他們一定會認為是我欺負你了。”
她賭氣,“本來就是你在欺負我,別想在我爸媽面前扮好人。”
“好,是我的不對。”
他再次說出寵溺中帶著妥協的話語,像個慈愛的父親一般,哄了她好一會,才離開。
白芷晴告訴黎紹卿,她爸爸生前最愛的東西就是酒跟花生米,所以,黎紹卿就在一家餐館要了花生米跟白酒,還打包了好幾份白棟生前愛吃的菜。
肅穆的墓地,只有橙黃的指明燈亮著,黎紹卿將帶來的小攤子鋪在墓碑前,將帶來的晚餐跟白酒花生米都拿出來,搬好。
這是算是他跟岳父岳母第一次席地共餐,雖然黎紹卿沒見過白棟,卻一點也不緊張,反而像很聊得來的嫻熟老朋友一樣,輕松的聊起來。
“爸媽,我跟小晴又來看您了。”
他看著墓碑,眼里滿是感激,“我們帶來了您最喜歡的飯菜,您活著的時候,我沒機會見您,您不在了,從今往后,我只想常來陪陪您。”
說到這里,黎紹卿的心里滿是酸楚,他一直不知道白棟會在秘密找尋著父母的下落,讓他感覺到除了奶奶、姐姐、白芷晴外,還有愛他的親人,即便不在了,他對黎家的那份歉疚的愛,卻不曾停止過,要不是這次黎建國興風作浪,引起他主意抓到把柄,或許他永遠不知道這件事。
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事,一定也感動著天上的父母吧?
如果他再不來感謝他,對他說聲謝謝,他想,天上的父母一定也不會放過他吧!
想到此處,他的眼眶濕潤了,聲音也啞了幾分,“爸,真的謝謝您,謝謝您!”
白芷晴記得第一次黎紹卿在父母墓前做出意外的事,就是在跟她結婚后,他當著父母的墓碑下跪,今天的他眼眶卻濕了。
在她的記憶中,這個鋼鐵般的男人,不輕易掉淚,雖然有過兩次,那都是在特殊的場合,一次是他對她談及父母遇難的事時,一次是她被告知不孕時,每次都是情到深處時,可是,這次呢?他這種反常的行為,到底是因為什么啊?
“黎紹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思啊?”
聞言,黎紹卿垂眸故意躲了下,卻咬著牙關在搖頭,再次抬眸是,眼里卻是一片淡然,“沒事。”
白芷晴好奇的問,“沒事,干嘛對我爸說這么嚴肅的話?”
黎紹卿輕笑,一副云清風淡的模樣,“我只是謝謝他們,給了我這么好的媳婦而已。”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主動倒了四杯酒,遞給白芷晴一杯,“你不是說以前偶爾會被爸喝酒嗎?來今天我倆一起被咱爸咱媽,好好喝一個。”
看著這樣反常的黎紹卿,白芷晴心有余悸,但是還是接過酒杯,舉著杯子看著墓碑。
他們在墓地席地做了五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白芷晴的酒量本來就不好,她是逢酒必醉的體質,早已暈乎乎的白芷晴,在黎紹卿抱她上車后,沒一會就昏昏大睡了。
而黎紹卿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開了暖氣,因為喝了酒,黎紹卿不能開車,只好拿著煙去外面消磨時間,等著袁昊來代駕。
天上的明月皎潔一片,而黎紹卿的心好似也不那么沉重了,對白棟的感激之情,剛才在接著喝酒之際全部說了,當然,那些付諸行動的感激之情,他只能加倍的償還在白芷晴的身上。
很快袁昊就打車過來,但是令黎紹卿意外的時,袁昊竟然是驚人的消息而來。
袁昊是個裝不住事的急性子,素來習慣見機行事的他,知道當著外人的面兒,是不能輕易太公事的。
可誰讓他兩天沒見到上司的人了,好不容易逮到他,在沉睡的白芷晴對他構不成威脅下,他直接開口對黎紹卿交代,“總裁,那邊的醫院有消息了。”
有些醉意的黎紹卿頭有些痛,聽到袁昊的話,頓時像被打了雞血一般,進入了機器人狀態,“那邊什么情況?”
袁昊扭頭看了一眼黎紹卿,用目光示意白芷晴在沒關系嗎?
黎紹卿點頭,知道酒醉后的白芷晴,是雷打不動的。
得令后,袁昊就主動交代,“李靜怡離開洛城去后,確實在那家醫院住過院,可是,當時有兩個李靜怡,一個是產婦,一個是胃癌患者,據說那名胃癌患者后來不治而亡,跟我們身邊的李靜怡的說辭有點出入。”
“沒有找到主治醫生嗎?”
“那名醫生是個怪胎,每次手術后,就會莫名消失一段時間去旅游,而他還有一個禁忌,那就是在他旅游的這段時間,是拒接所有電話,所以,我們的人一直沒聯系上他,一直沒得到他的正面回應。”
黎紹卿調侃了一句,“還真是一朵奇葩。”
醫者父母心,他居然還能關了手機,將病人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