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盒子拿出來,葉陵君放在嵐兒斯公爵手上。
虛弱的把雙手放在盒子上,嵐兒斯公爵有些懷念的道:“這還是當年小時候最喜歡的盒子,記得以前來這英國皇宮,每天最期盼的就是盒子內放了什么,不過自從那件事過后……”
后面的話沒說,但向晚歌和葉陵君知道他要說的是什么。
當年嵐兒斯公爵曾在英國皇宮住過一段時間,聽說是那時候女王親自把他接回去的,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嵐兒斯公爵又回到了瑞瓊王國,也是從那件事情過后,嵐兒斯公爵明顯變得強勢起來。
雖然仍舊溫和,但溫和的不再圣母。
懷念了一下小時候,嵐兒斯公爵打開了盒子,從里面拿出一張照片。
應該是照片,從向晚歌兩人這個方向只能看到照片泛黃的紙張。
“你們看看。”看了一眼之后嵐兒斯公爵把照片遞給向晚歌他們。
葉陵君也不矯情,既然人家讓看他就拿了過來。
“這是……”向晚歌看到照片上的人皺起了眉頭。
葉陵君看向嵐兒斯公爵,希望這人給個解釋。
“咳咳,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這張照片不是我的。”被那樣的目光盯著,嵐兒斯公爵還以為自己要被剁成肉醬了。
葉陵君抿著唇,等著嵐兒斯的解釋。
任誰從一個陌生男人珍藏的東西里看到自己妻子小時候的照片都不會有什么好心情。
要不是熟悉這人是真的第一次見自家妻子,葉陵君分分鐘就把人提起來胖揍一頓,管他是不是傷患。
“這張照片是一個故人的,當年她拜托我保管,然后,自己就忘記了拿回去。”說這話的時候嵐兒斯公爵始終注意向晚歌的神情,可惜,仍舊冷冰冰的,什么都探不出來。
“然后……”葉陵君開口。
“然后,就一直放在了我這里。”嵐兒斯笑笑:“Doctor向,你就不好奇?”偏著腦袋,這女人一直都很冷靜,連他都忍不住好奇了。
“好奇。”向晚歌看一眼,淡淡道。
“真是不夠誠心。”嵐兒斯笑了笑:“不過算了,早就知道Doctor向比較冷情。愿意的話,聽我說個故事,雖然這個故事的男主人童年并沒那么好。”
“沒興趣。”
“Doctor向,這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你的童年悲慘經歷不需要告訴我們,你只要說重要的就好。”葉陵君瞥一眼嵐兒斯,神情不屑。
嵐兒斯發誓,他就沒見過這么可恨的一對。
但……
“好吧。”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這個故事塵封太久,久到若不是這次意外,他也不準備說出來。
因為,那個人一直在自己身邊就好。
還有……
裝作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向晚歌,照片上的女孩早就長大了,而且還嫁給了那樣一個強大的人。
微微低頭,唇畔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再抬頭的時候雙眼滿是追憶,緩緩敘述一個和他無關的女人的故事。
京都大院,所有人都能感覺一種風雨欲來的狂風暴雨。
一天了,整整一天,大院外始終都有利劍的尖銳時刻監視著,不準人進去,也不準人出來,所有的一切都陷入到一種凝重的氛圍之中。
終于,在第二天雞鳴的鳴蹄中,一切的平靜都被徹底打破。
從抓第一個人開始,陸續的有人被抓,大院中的人都感覺一種無力的無助感。
“隊長,名單上的人就剩下……”吳峰站在秦風凌面前,嘴中的名字怎么也喊不出。
“那就去抓。”
“可是……”
“吳峰,別忘了,我是你的領導。”
“是。”
劉健幾人見吳峰被秦風凌壓著,憋著一天的氣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來。
“秦隊長,你到底什么意思,抓了這么多人,可一點解釋都沒有,這不該是你給我們的交待。”
秦風凌冷冷一笑:“交待,需要什么交待,你們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
“秦隊長,你是內應吧,藍風的內應。”這樣就能解釋為什么什么都不解釋就開始封院,然后抓人。
王迅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放下秦風凌身上。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現在的你們只能服從命令。”秦風凌冷冷的看著面前這幾人,根本不把他們放在心上。
任務到現在已經算是進行了一半,就算有人想要退縮也不可能。
“你!秦隊長,枉我們這么信任你,沒想到你竟然是藍風的內應。”吳峰不敢置信的看著秦風凌,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
“我們不干了。”
“哼,都是小孩子么?來人,把吳峰,劉健,王迅綁起來。”
“是!”
“你們誰敢!”
“吳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放走了誰!”
“你要做什么?!”吳峰驚恐的看著秦風凌,這人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情。
“不干什么,既然你都放了,我當然也有辦法懲罰一下。”
“秦風凌,你不得好死!”
“來人,帶下去。”盡管吳峰幾人武力值高,但在利劍眾人人員的圍堵下還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人綁住,蒙上眼睛帶了下去。
“秦隊長。”
“都準備好了?”
“是的,按照計劃,這回誰都跑不了。”
“那就好。穆家那邊呢?”
“放心,同樣都在照計劃進行。”
“不錯。”秦風凌微微勾了勾唇。
同一時間,衡建國坐在家中的躺椅上,目光渙散的盯著窗外的花草。
吳作云拿著遙控器調換著電視節目,項風在廚房內忙碌。
“軍長,外面開始了。”
“是啊,開始了。”衡建國拿過桌邊的報紙,展開,但眼神卻不在那上面:“作云,你父親也過來了?”
“恩。”
“這次過后,所有的也該結束了吧。”
“但愿如此。”
兩人不再出聲,只能聽到廚房內鍋碗碰撞的聲音。
很快,軍長門口聚集了一群利劍特種兵。
“秦隊長。”衡建國站起身,拉開房門,直面外面站著的秦風凌。
“軍長,抱歉讓您走一遭了。”
“怎么?情況有變?”衡建國臉色變了下。
“差不多,所以,軍長,抱歉了。”
“走吧。”衡建國揮揮手,不準備抵抗。
秦風凌掃一眼室內,很清楚的看到吳作云還有項風,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
現在他的任務是把軍長帶走,其他無關緊要的暫時不理會。
秦風凌帶著人離開之后,項風走到吳作云面前:“你是不是該做點什么了。”
“是啊,確實該行動了,不然某些人還真的以為沒人了。”
項風不再說話,帶頭朝前走,吳作云跟在后面。
兩人去了軍長的臥室,項風一開床鋪,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顯現在兩人面前。
項風率先下去,吳作云緊跟其后。
“那一年我十歲,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很優雅的華夏女性。那時的她是被女王邀請的,聽說她是華夏的軍人。”嵐兒斯說了這樣一句,接著繼續道。
“可惜,當年的華夏軍人并不受重視,或者一開始女王就沒準備重視,邀請也只是面子情。那時候我經常能看到那位女軍人拿著照片發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有時候我好奇就會問她為什么不回家看看。”
“呵呵……”嵐兒斯笑了起來。
向晚歌和葉陵君也不催促。
“她當時的神情我到現在都記得,她說,她沒了那個資格。”
“那個時候,我的身邊只有她,也只有她愿意和我說話。她每次都會在盒子里放上小孩子喜歡的東西,每次又都不說。而每一次,我都會驚喜的翻開盒子,看看這次里面放著什么。”
“直到又一次,她放了這張照片。”
“那一次,她就再也沒回來過。皇宮在那晚也遭到了不明人士的攻擊,所有人都死了。”
垂下眼眸,嵐兒斯輕輕道:“死了,都死了,包括那些平時看我不順眼的,還有那些欺負我的。”
“那個人,叫什么名字。”最終,向晚歌還是問出了這句。
嵐兒斯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向晚歌:“其實,你們還是有一點相像的。”
向晚歌沒出聲。
嵐兒斯也不在意:“她說她叫向蘭。”
向晚歌往后退了一步。
真的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母親,向晚歌一點都不開心。
明明,那個時候已經死了的。
死而復生,多么可笑的事。
“晚歌……”
葉陵君擔心的扶著她的肩膀。
在西藏的時候他有見過向晚歌脆弱的樣子,那時候的向晚歌一直在懷念自己的母親,可現實給她開了這么大一個玩笑。
原本死了的人沒死,那之前所有的感情都像是一場笑話。
“我沒事,我的母親已經死了。”向晚歌站定,目光直直的看著葉陵君。
是,已經死了。
不需要再有多余的悲傷。
拋棄么?
不,她從來沒被拋棄,那個女的只是個向蘭罷了。
葉陵君握了握她的手。
向晚歌緊緊的回握住。
嵐兒斯見著這一幕,眼睛瞥向了別處。
“嵐兒斯公爵,我相信故事到這里應該沒結束吧。”向晚歌清淡的聲音再次面向嵐兒斯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