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s。”韓墨琛說著。
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有笑,甚至連情緒都沒有,只是平淡的敘述著。
沈籬只是怔怔看著,不知何時月亮升空,柔和的月光終于穿過重重黑暗,照到韓墨琛身上。很弱很弱,卻讓黑夜中韓墨琛的身影有點清晰,隱隱綽綽可見其輪廓。道:“他對你很重要。”
“很重要。”韓墨琛沒有任何遲疑點頭,看著沈籬發(fā)怔的臉,道:“你很意外”
“有點。”沈籬說著。
蘇洛說過韓墨琛的身世,父母離異,有一個弟弟。讓她意外的是,兄弟感情會這么深。
或者說韓墨琛竟然也有對他來很重要的人
“為什么要感到意外,人活與世,只要他還能保持人的形態(tài),必然有什么人什么事牽絆著他。”韓墨琛說著,平靜的表情,平靜的眼眸。好像波濤洶涌的大海,終于恢復(fù)了平靜,安寧和煦。道:“剛才是不是嚇到你了。”
“嚇壞了。”沈籬如實說著,那種心跳急劇加速,命懸一線的感覺,確實太嚇人了。
“很抱歉,突然興奮起來,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韓墨琛臉上沒有絲毫歉意的說著。
也可能是黑夜的關(guān)系,讓他突然興奮起來,他從來不會克制自己的,也沒必要克制。幸好電話來的很及時。
留著沈籬是對的,這么有趣的女人,不知道未來會給他帶來什么樣的驚喜。
沈籬抿了唇,道:“沒什么。”
她相信韓墨琛說的,他是突然興奮起來。但沒有控制自己情緒,她并不相信。只要是人就有情緒,情緒失控是人類正常反應(yīng),用理智去壓制就好了。
但韓墨琛,她卻覺他是在放縱自己,遵從自己最原始的,盡情的放縱。
要是沒有那個電話,要是他控制不住情緒
她會死在這里嗎
“你相信靈魂之說嗎”韓墨琛突然問著。
“我是唯物論者,人死燈滅,最后也只剩下黃土一杯。”沈籬說著。
雖然不知道韓墨琛為什么把話題轉(zhuǎn)到這里來。不過他是心理學(xué)和臨床醫(yī)學(xué)雙料博士,研究的就是人的心靈和。神經(jīng)纖細,比一般人敏感也很正常。
更何況他這樣的情緒波動,他敏感點以及情緒點,只怕也與眾不同。
“我也不相信,人活著時就己經(jīng)夠無聊了,要是再死了再折騰一次,實在太無趣了。”韓墨琛說著,突然問:“你呢,你也有很在意的人嗎”
“當(dāng)然有啊,有許多個。”沈籬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淡然,把心中的恐懼壓下去,這種時候必須冷靜,她才能活下去。道:“人總有自己在意的人或者事,即使再宣傳生命偉大,人人平等,人們還是不由自主的分出親疏輕重。”
親疏遠近,至親至愛的性命,與路人甲的性命永遠都沒辦法劃等號。連韓墨琛都有重要的人,更何況她。
“呵呵”韓墨琛笑了起來,有幾分調(diào)侃的道:“看你年齡不大,說起話來滿是哲理。”
或者該夸沈籬沉的住氣,明明己經(jīng)感受到他的殺氣,眼中滿是驚恐,嚇得全身發(fā)抖了。卻仍然沉的住氣,完全不動生色,既不尖叫,也不驚慌。別說她這個年齡的小姑娘,多少成年人都會直接嚇尿。
不過也幸好是這樣,她現(xiàn)在還活著。
“您太夸獎了。”沈籬說著,道:“在您面前,實在班門弄斧。”
“呵呵”韓墨琛笑著,看著態(tài)度恭敬謙遜的沈籬,道:“你要是想跳舞可以下去了,我還要休息一會。”
“那我先下去了。”沈籬微笑說著。
從上來時的樓梯下去,明明只是一層樓梯,沈籬卻走的無比辛苦。左手扶著扶手,一階階往下走,直走到最后一階時,一樓的歡笑與熱鬧傳遞過來。
明亮的大廳,歡樂的笑聲,很真實。沈籬不由的吐了口氣,只覺得背上一層薄汗,手心早就濕了。
沒有做任何停留,甚至于都沒跟蘇洛打聲招呼,直接撥通司徒的電話,讓他過來接她。雖然己經(jīng)從樓梯上下來,她覺得她的腿是軟的,連再跨出去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若是她下來,若是她
“沈籬”司徒來的很快,電話里沈籬的聲音不對,她就馬上來了。
沈籬伸手抓住司徒的胳膊,好像救命的稻草一般,道:“扶我走。”
必須得馬上走,既使己經(jīng)離開二樓,她總覺得自己的危險還沒有過去。
“怎么了”司徒問著。
沈籬直搖頭,道:“回去再說。”
司徒看她情緒不對,也沒有再問。兩人從大廳偏門出去,夏日的晚風(fēng)不但沒有絲毫冷意,只覺得浮澡。
坐車到回到天香園,因為主人不在,燈雖然開著,卻沒有全開,角落處仍然顯得有些黑暗。
“把所有的燈都打開。”沈籬說著,又問:“霍斯域呢”
對,霍斯域,她想緊緊抱住他,她想靠在他懷里,享受著來自他身上的安全感。
“先生出門了,還沒有回來。”管家說著,看沈籬臉色不好,問:“要給先生打電話嗎”
沈籬緊抿著唇,好一會才道:“不用,幫我倒杯茶。”
“是。”管家應(yīng)著。
一杯香茗送上,薰香點起,滿屋清香,香氣讓沈籬漸漸平靜下來。
司徒坐了下來,正想問她怎么回事,沈籬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籬迅速接通,電話那邊卻傳來蘇洛驚恐的聲音:“阿籬,出事了,你在哪”
“怎么了”沈籬馬上問,只覺得全身的血液涌到大腦里,情緒緊張到了極限。又問:“你沒出事吧。”
“我沒有,是舞會出事了。”蘇洛說著,因為情緒太激動,說話時聲音都是哆嗦的。
沈籬舒了口氣,道:“你沒事就好,我馬上派人去接你。”
她當(dāng)時太害怕了,也是不想影響蘇洛的心情,她挺期待這次畢業(yè)舞會的。
“不是,你聽我說。”蘇洛電話里仍然顯得十分激動,幾乎是用喊的道:“死人了,藝術(shù)系的三個女生,突然死在二樓,她們死的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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