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愣了愣,冷笑,“羅茲,那你得到什么了呢?權利、地位、名譽永遠都是男人爭取的東西,這些你有什么羅茲?”
“我不稀罕這些。羅茲撇開頭,從座位上站起來,“放手吧,你收購的那些股份最好也物歸原主,vivian的手里有30%的股份,我的手里有10%,你覺得你收購了那些有什么用呢?”
羅茲說完飲盡最后一口酒將就被放到桌子上,從錢包里拿出幾張大鈔放到柜臺上,看了凱文一眼,“就當今天晚上我沒有見過你。”
沒有心情看酒吧里正在進行的節目,羅茲走出酒吧,吐出一口濁氣,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用嘴叼了一根,打火機在手中轉了幾圈將煙點燃,吐了一口眼圈,羅茲望了望蒼茫的天空,覺得心里空蕩蕩的。
這種感覺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有時候他很迷茫,這么多年里,他都告訴自己,他愛的是蘇念,那個嬌美的女人,可是當知道張圓懷了他的孩子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太排斥。
他搞不懂自己怎么了,心里沒有太多對蘇念的負罪感,似乎是真的想要一個孩子,一個身上流淌著他的血液的孩子。
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找到剛才“蘇念”給他發過來的手機號碼,想了想湊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黑色的小卡打開手機后殼貼到了電池上,這才撥了過去,沒響幾聲,電話的另一端被接通,帶著不確定的試探,“喂?”
再一次聽到這個聲音羅茲猛然覺得胸腔里那顆叫做心臟的東西狂跳了幾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敢說話,張圓躲了他這么久,誰知道她知道他打了這個電話會不會當下掛掉。
張圓看了看手機屏幕,她記得這張卡是辦了來電顯示的,難道她的手機出問題了嗎?
帶著不確定,張圓又問道:“念念,是你嗎?”
羅茲呼吸一滯,大腦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我是羅茲。”
張圓所有的話都卡在嗓子里,除了一個驚訝的余音,竟什么話都說不出。
握著手機的手也跟著顫抖,才剛給蘇念打過電話沒有多長時間,羅茲竟然就給她打過來了,難道是蘇念給他的嗎?
電話的兩端都是靜悄悄的,茲坐在車里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聽著她不太平穩的喘息聲,張圓一只手扶著胸口,只覺得心跳如雷,她真的不敢相信,給她打這個電話的人竟然是羅茲。
靜默半晌,羅茲忍不住問道:“你在哪兒?這段時間過得怎么樣?你的腿好了嗎?孩子怎么樣?”
略帶急切的聲音震蕩著張圓的耳膜,直到羅茲的那些話在她的腦海里回蕩了好幾遍才反應過來,心里有一瞬間的欣喜,但是很快冷靜下來,“孩子打掉了。”
“張圓你說什么?”羅茲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嘭”的一聲撞到車頂上,痛苦的悶~哼一聲,扶著頭慢慢的坐下。
憤怒的錘了一拳方向盤,他又跟著低吼一聲:“張圓你再說一遍!”
張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么久她見過的羅茲離開蘇念就是一副落寞的樣子,發這么大的脾氣還是鮮少見到,一時間被他的怒氣鎮住,她嚇得一口大氣也不敢出。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想到蘇念,想到亦盺和亦喬兩個可愛的孩子,想到羅茲對蘇念的愛,她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摸著自己的小腹,佯裝做不甚在意的樣子:“再說十遍也一樣,孩子已經打掉了。”
“張圓!”羅茲受不了的嘶吼一聲,可是回應他的只是嘟嘟的斷線的聲音。
嘭的一聲,手機被摔在前擋風玻璃上,跳了幾下掉在腳下,羅茲仍像不解氣一樣,狠狠地一拳一拳砸著方向盤。
他不明白,為什么聽到張圓說孩子已經打掉的時候他那么生氣,恨不得撕了張圓讓她為自己已經失去生命的孩子去陪葬。
張圓連拍了幾下自己的胸口,跟羅茲這種人通話簡直就是在拿著生命在通話啊,握了握拳,她堅定的看著自己的小腹部,從她在b市的時候,這個孩子就注定沒有父親,默默的在心里說了聲對不起,張圓再次拉過電腦投入新的工作中。
另一端羅茲彎腰撿起手機,瘋狂的撥打張圓的新手機號碼,可是回應他的只有那個機械的女音。
負氣的在車上踢了一腳,他哼了哼,將駕駛座放倒抱頭躺在上面,心里有一種孩子氣的占有感,甚至握著拳在說張圓我一定會得到你的,你一定會給我生孩子的。
羅茲被自己的想法驚倒,除了蘇念,他還從不曾對別的女人有過這種想法,又想到前些天簽下蘇念的離婚協議書的時候,他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過。
一向冷靜的羅茲陷入一段迷茫之中,找不到自己的心,搞不清自己想要什么。
拉開車子前面的置物柜,里面一個精致的盒子露了出來,將盒子拿出來,里面是一條精致的和田白玉長命鎖,從上面精致的做工就能看出這塊玉鎖的價值。
這塊玉鎖是他回到倫敦之后給孩子準備的禮物,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準備,只是路過珠寶店的時候,看到年輕的父母從里面走出來,手里捧著給孩子買的禮物,他心里一動,竟也尋了一塊上等好玉,特地找了雕刻大師給他的孩子準備了一塊玉鎖。
他緊緊地將玉鎖攥在手里,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的不能自已,他的孩子,竟然就這么沒了,他的禮物竟然再也沒有機會送出去。
無意間抹了抹眼睛,他突然發覺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竟然淚流滿面,只是,這淚是為誰而流呢?那個尚未謀面就已經夭折的孩子嗎?
越發堅定了心里的想法,一定要把張圓抓回來,一定要讓她給他生孩子!
此時的羅茲尚不知自己對蘇念從始至終到底是想要守護,還是一直都是心里的執念在作祟?也不知面對張圓的時候到底是一種什么心理,等他醒悟,這一切都晚了。
大陸的另一端,張圓已經非常迅速的將手機卡摳出來扔進了垃圾桶。
三日后,蘇念終于接到萬科親自打來的電話,電話里講了最近家族和公司的近況,對于家族,萬科這個已經退了的族長是不能過問太多的,凡是還是要蘇念回來主持大局。
一直以來,蘇念心里不公的同時,還是無法徹底放下自己的責任,再聽到老爺子的道歉,心里的怒氣也就消了,答應他不日回國,得到這個答復萬科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蘇念接電話的時候鄭浩宇剛從浴~室里出來,嘴唇不由得勾了勾,他計算著那老爺子給蘇念打電話的時間不會超過這幾天,想不到還真準,揉了揉蘇念的后腦勺,“不要不高興,我們有的是時間。”
“唔,”蘇念驟然翻身躺在床~上,煩躁的滾了幾圈,回倫敦是責任,不回去是想要自由,但是她的責任她逃脫不掉,“有時候我想,如果人每天只要吃了睡睡了吃該多好。”
鄭浩宇看著她孩子氣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學著她的樣子爬上床,身體撐在她的身上,捏著她的臉蛋道:“寶貝兒,你說的那是豬,再說了,就你這性子,就算不讓你上班,你每天也閑不住。”
蘇念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好像說的還真是那么回事。
鄭浩宇咬著她的耳~垂,眸底劃過一抹精光,慢悠悠的說:“你想過沒有,要不要帶孩子們回去?”
“這個……啊……”蘇念的身體顫了顫,用力推開壓在她身上小山一般的身子,“你想壓死我啊?”
男人惡意的用胯下頂了頂她的身子,眸中火光閃爍,大有把她燃燒之意,“我想壓死你。”
一個夜晚又在蘇念的求饒聲中過去,等鄭少爺饜足已經過了零點。
蘇念上眼皮跟下眼皮粘在一起,連洗澡都沒了力氣,鄭浩宇撫了撫她光滑的帶著他專屬烙印的后背,滿意的翻身下床去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幫她清晰她身下的污穢。
對于要不要和蘇念一起回倫敦的問題,三個小家伙的爭吵很激烈,伴隨著鄭鵬和羅青不斷的發表意見,兩個老人的意思當然是讓孩子們留下由他們來照顧。
但是現在鄭亦澤比較黏蘇念,亦喬也想跟媽咪在一起,亦盺比較擔心鄭浩宇的身體想要留下,關鍵時刻他要充當媽咪的移動監視器,隨時監視他爹鄭浩宇有沒有出軌,所以三個小家伙就這么吵了起來。
亦澤和亦喬讓亦盺一定跟他們去倫敦,亦盺不耐煩,酷酷的坐在沙發上不說話,眸光冷冷的落在鄭浩宇的身上,那意思,你不是讓我跟媽咪保密嗎?讓我走,我就立刻給你泄密。
鄭浩宇摸~摸鼻子,目光一次落在三個兒子身上,突然覺得真的很難分配。
看了半晌,鄭浩宇快速的起身上樓,“我覺得這個問題還是交給你們媽咪決定吧。”
眾人一陣無語,這是典型的怕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