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房間門打開,玄瑟自然地轉(zhuǎn)頭看過去,只見沈衣衣一臉羞澀地走出來,雙手緊緊地抓著身上的長外套,走路小心翼翼的,似乎稍微步伐夸大一點,就會摔跤一樣。
“好了?”玄瑟嘗試地問,她這異常的行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了,而且,從那衣領(lǐng)可以隱約看出來,她里面到底是穿了一件什么衣服。
這個笨女人,又做了無謂的事。
沈衣衣渾身上下都覺得別扭,但還是急促了一點笑容,重重地點頭:“好、好了!”
“那就走吧。”玄瑟丟下手中的文件,不再整理,便是率先往門外走出去。
沈衣衣很想伸手叫他拉自己一把,但又怕跨步太大摔倒,之后墊著腳慢慢地跟上。
這好不容易走出了鏤空雕刻的紅木門,沈衣衣還沒來得及舒口氣,卻是被站在門邊上的玄瑟下了一跳,一個錯步,差點摔倒。
玄瑟伸手,一把摟住了她的纖腰,直接帶入自己的懷中,緊緊地看著她那慌張的樣子,良久才低聲地說:“回去把衣服換掉,旗袍不適合你。”
“我……啊?你怎么知道我穿著的是旗袍?”沈衣衣還沒從剛才的差點摔跤中反應(yīng)過來,這又是一陣意外,他為什么知道?趕緊低頭檢查自己,并沒有什么暴露的地方啊。
“不要把我的話當耳偏風,你是自己回去換掉,還是我?guī)湍銚Q?”
玄瑟的話,讓沈衣衣整個彈起,干脆拉起裙角到膝蓋,踮著腳匆匆地往房間跑去。
呼呼,不是她慫,是玄瑟的眼神真的,如狼似虎,而且一點轉(zhuǎn)彎的余地都沒有,她不跑,還真的是怕他會做出點什么。
可是,為什么肯定旗袍不適合她啊,明明連看都沒看見不是嗎?
撤掉外套,沈衣衣站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這衣著整齊的,哪有什么問題?不就是不太適應(yīng)這種小步走路的裙子嗎?
突然,鏡子中模糊地出現(xiàn)夏芝的身影,恩,一身火紅的旗袍,火辣的身材,前|凸|后|翹……
啊!玄瑟是這個意思嗎?
她的身材平平,穿上旗袍根本沒有那種身材可以展露,這就好比一個小孩畫畫卻非要跟專業(yè)畫家比拼一樣,自取其辱啊!
所以,玄瑟現(xiàn)在是讓夏芝來提醒她這一點嗎?
嗚嗚嗚!這都要去見家長了,不帶這么打擊人的啊!
沈衣衣毅然轉(zhuǎn)身,趕緊去換掉旗袍,乖乖地穿上自己的裙子,乖乖地出門。
走到玄瑟面前,沈衣衣滿臉幽怨地抬頭看著他,細聲地嘀咕:“壞人。”
“我沒說過我是好人。”玄瑟不以為然,拉著她走進電梯,“再說,你穿旗袍,就不怕我會做點什么嗎?”
沈衣衣微愣,趕緊躲到電梯角落,抱緊自己,警惕地看著玄瑟:“你、你不是說過不會亂來嗎?”
“我是說過,但你覺得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在面前不斷誘惑,我能忍得住還算男人嗎?”玄瑟用那略帶危險的眼神看著她,看著她那微微泛紅的臉色,煞是滿意。
沈衣衣真的分辨不清他這到底是戲言,還是真心話,但內(nèi)心卻因此而翻騰。
默默地跟著他到了停機坪,默默地上了直升機,沈衣衣這才想起,剛才一直鬧,都忘記了要跟玄瑟提起帶手信的事,這禮數(shù),總不能缺吧。
然而玄瑟沒有讓她下飛機的機會,直接上來,給她扣好安全帶,揚手就讓飛機起飛。
看著漸漸遠去的玄氏大樓,沈衣衣只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有點不安,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
飛行速度、天氣,等因素,注定了這一趟飛行的時間有點久,沈衣衣除了緊緊揪著安全帶以外,倒是很無聊。直升機很吵,她不能跟玄瑟閑聊,就連冉玖都不知道飄哪去了,雖然一直感覺到他在附近。
因為才睡醒沒多久,沈衣衣可謂睡意,瞪大眼睛看著坐在對面的玄瑟安靜閉目,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純粹的養(yǎng)神,不過,這么吵,他估計也睡不著吧。
在沈衣衣無聊的差點想要掙脫安全帶跑去駕駛室玩的時候,飛機開始緩緩下降。
“到了。”一直閉目的玄瑟也是輕言,他果然是睡不著啊。
不過,他這一聲‘到了’,倒是如同****令一樣,讓沈衣衣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喜,啊,總算可以下飛機了!
這外面都一片漆黑了,他們這到底飛了多久啊。
待直升機停穩(wěn),沈衣衣就迫不及待要解開安全帶,可惜這是怎么扣上去她都不知道,又怎么可以解開呢?
只能等玄瑟來幫忙,當艙門打開,一陣清爽的寒風吹來,吹得她十分清醒。
玄瑟已經(jīng)下了飛機,回頭對她伸手,意思明顯,是要把她抱下來。
沈衣衣眼神微微收斂,嗯,雖然玄瑟是很細心的人,但這要抱她下飛機還是第一次,總感覺,他這是刻意做給什么看似的。
任由玄瑟把自己抱下去,沈衣衣借著他的靠近,低聲地問:“吶,那邊來接機的,都是些什么人嗎?”
哦?玄瑟輕輕挑眉,對沈衣衣這種小敏銳,倒不意外。伸手環(huán)著她的纖腰,帶著她遠離直升機,走向那邊接機的人。
因為停機坪這里昏暗,只有地上的指示燈,所以遠遠的時候,沈衣衣根本看不清這都有些什么人,可當她靠近,又不由一頓。
其他人她是不認識,但這為首的,是沐聽琴沒錯,還有那一如以往跟在身邊的琵鷺。
該說好久不見嗎?
“不勞煩你們接機,我自己回去就行。”不待沈衣衣考慮好打招呼的事,玄瑟直接冷漠地從那群人面前走過,往邊上停車場走去,就像是事先準備好的,取車走人。
“啊?這樣真的好嗎?他們專門來接我們的不是嗎?”坐在副駕駛位,沈衣衣才反應(yīng)要問他,這樣就走了,不會太輕率嗎?
玄瑟只是淡淡搖頭,自顧自地開車,他更想知道,自己明明是下午才決定要回來,為什么沐聽琴會在本家,誰通知她來接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