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瑟跟隨靈鴉,快步地穿過草叢堆,每一步,都讓他緊張不已。
人沒事吧?應(yīng)該……沒事吧。
怎么會走到這邊來呢?這可是樹林的外圍啊,果然他布置的人還不夠,至少樹林內(nèi)巡邏的人還是需要的。
前方撲騰的靈鴉突然停下了身影,愣愣地看著前方,說不出話,是這棵樹啊,在森林里活了多少歲月的它,又怎么會認(rèn)錯樹呢?!
可是,沈衣衣人呢?理應(yīng)暈倒在這的人呢?
“人不見了?”玄瑟姑且問,他覺得自己很冷靜,異常的冷靜,冷靜得有點(diǎn)冷酷無情。
“剛才就是在這的,你看,我掉落的羽毛也在這!”靈鴉有點(diǎn)急切想要解析清楚,真的不是它記錯,就是這棵樹!
蹲下身子,玄瑟找到它說的羽毛,同時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草叢卻是被人壓扁過,這個范圍的擠壓,應(yīng)該是沈衣衣坐在這吧。
既然存在過,要消失自然會留下痕跡,比如,腳印。
“??!你看!這個!”靈鴉突然眼前一亮,飛落在地上叼起了一個小小的東西,放到玄瑟手心。
這就更加確定了玄瑟心中的判斷,這是沈衣衣的耳釘沒錯,之前起櫻花國旅行的旅行的時候,特意買的全球限量版耳釘,她一直很喜歡,也一直戴著。
靈鴉之所以看見,純粹是處于本性,對閃亮亮的東西本能特別敏感,只是沒想到會找到線索。
那么問題來了,人,去哪了?
玄瑟低頭細(xì)看地面,下雨天有個好處,泥土地面上,特別容易留下鞋印。
不僅僅是沈衣衣的鞋印,還有其他鞋印。
“我對她的所在感覺模糊,大致反向是那邊,其余的感覺不到。”靈鴉也是努力感覺著,可它此刻太虛弱,必須要回去休息,否則維持在沈衣衣身上的術(shù),也會變得不穩(wěn)定。
玄瑟也沒指望它能幫上什么忙,確認(rèn)了沈衣衣的位置之后,他便是把冬雪等人召喚回來,讓她們順著那邊找去。
而他自己,則是蹲下了,研究地上的鞋印。
這個長度這個寬度,以及這個鞋印花紋,他覺得自己不會猜錯,這是軍靴的鞋印。然后這里凌亂的鞋印中,有著不少于三個不同的尺寸。
再細(xì)看周圍,這除了鞋印并沒有留下其他痕跡,看來對方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直到遇見沈衣衣,他們的步伐才留下痕跡。
訓(xùn)練有素的軍人啊。
玄瑟一瞬間似乎已經(jīng)想到了是誰把人帶走,這反而讓他多了幾分安心,因?yàn)樗诸^上還有交易的籌碼,既然如此,對方就必須保住沈衣衣的性命。
只不過,這事跟秦家到底有多大關(guān)系,他就不知道了。
握緊手心的耳釘,玄瑟轉(zhuǎn)身往車子走回去,也順手把凌逸給抓回去。要讓它休息好,才能找到沈衣衣,這個道理,他明白得很。
而與此同時,玄瑟也是有一件事必須做的,要增加人手,把附近的樹林排查一邊,怎么可以溜了幾只老鼠進(jìn)來呢?
而且這個位置與車子的距離也不算太遠(yuǎn),也就是說,對方很有可能發(fā)現(xiàn)了他們。玄瑟把春語喚了回來,讓她把車子走過的路修復(fù)一下。
“師父,怎么樣了?”本來還受到驚嚇的凱東,見玄瑟回來才是重重地松了口氣。
“繼續(xù)開車。”玄瑟什么都沒說,沒必要浪費(fèi)時間在這解析,就算告訴了大家,他們也無能為力不是嗎?并且會一個個都滿臉愁容地看著自己,是真的沒必要啊。
不敢多問,也是希望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凱東趕緊驅(qū)車而行。
“小雅,抽屜里有毛巾,給師父拿一個。”他一邊開車,一邊讓小雅在副駕駛拿出毛巾,之前有備著真好,如今派上用場了。
結(jié)果毛巾,玄瑟也只是淡淡點(diǎn)頭,但他拿著毛巾卻是直接把靈鴉包裹去來,給它吸干身上的水。所以說為什么有鳥怕下雨的?
“師父,接著往哪走?”凱東不敢亂開車,尤其是這種惡劣天氣,恐怖環(huán)境,緊張氣氛。
“宅子在那個方向,你隨筆開?!毙獩]有抬頭,只是指了指,他現(xiàn)在沒心情小心翼翼移動,讓春語調(diào)整后路就行。
但這對于凱東來說,就如同被丟進(jìn)了汪洋大海,然后只告訴你陸地在東邊一樣,啊,是啊,地球是圓的終究能夠到達(dá),可到達(dá)之前,會餓死渴死吧?!
咬緊牙關(guān),凱東只好看著車上那指南針,小心地往玄瑟所指的方向開去。這樹林雖然沒有斷崖,但高低起伏,水坑什么的,應(yīng)有盡有。
本來二十分鐘不到的路程,凱東開了一個多小時,終于以龜速的速度,到達(dá)了宅院門前。
幾個丫鬟打著傘出來迎接,但玄瑟卻是抱著那被包裹起來的靈鴉,自顧自地往宅子走進(jìn)去。
“小玄?你回來了?你這是什么狀況?那個呢,衣衣不知道去哪了?到處都找不到,怎么辦???要不我們也出去找找吧!”錢玉玲緊張地跑過來,她都找半天了,可連半個人影都沒見著,沈衣衣到底是跑哪去了???!
玄瑟看著錢玉玲,又是看著聞聲而來的沈志明,他深深地低頭,道歉:“爸,媽,對不起,我不該跟衣衣吵架,又連累她受苦了?!?
“那你就把事情跟我們說說。”沈志明憋眉,雖然明知道這事不能全怪玄瑟,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很想知道。
“她被人帶走了,在我發(fā)現(xiàn)她之前?!毙咽种械亩斈贸鰜?,以證實(shí)他的無能為力,若是可能他寧可丟的是耳釘,而不是人。
“那她……”錢玉玲微微顫抖著,不敢相信沈衣衣在他們的照顧下,還會不見。所以這是葉不能怪玄瑟,是他們沒能把沈衣衣看好。
玄瑟輕輕搖頭,拉住他們的手:“別擔(dān)心,她不會有事,我手上還有籌碼,對方必須確保她的安全。放心吧,我這就是去把人救回來。”
“???師父你要出去?等等,衣衣又不見了?”跟隨進(jìn)來的凱東驚愕地問,所以,剛才玄瑟跑出去,是因?yàn)樯蛞乱虏灰娏耍?
“等等,小玄你先別急,去換一身衣服吧,免得待會著涼了。既然你說對方會跟你做交易,那就不差一時。”沈志明伸手?jǐn)r著玄瑟,輕輕搖頭。
玄瑟點(diǎn)頭,恩,還有交易,雖然他根本就沒打算去做交易,畢竟人是他的,東西也是他的。
所以,人,他是一定會帶回來了,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