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年華不是裝的,是真的不懂他的意思,什么叫……因為愛葉寒煙,所以自己不能死?
“如果你這么愛她,為什么不救她?難道對我的責任,比你對她的愛還多嗎?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為什么不能拋棄她,跟我在一起?你直接跟我在一起履行你的責任,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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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么……”
男人薄唇幽幽咀嚼著這兩個字。
或許也不是責任,只是不能背負這些東西而活。
如果他把康年華一個人丟在那里離開了,如果他和葉寒煙真的雙宿雙棲美滿無雙了,讓他們之間永遠隔著一座名為康年華的墳墓么?
他無意做圣人,所以才更想還清一切,用最自我的自我,跟她在一起。
靳湛北低眸看著她,單手插在褲袋里,整個人顯得尤為冷漠,尤為疏離,“如果人這一輩子只有愛情,那你大概以后都不會出現在我的生活里——因為她不喜歡你。”
康年華閉了閉眼,低低地笑出聲來,低迷而絕望。
他已經一次次親口說了不愛她,為什么她還是會自不量力的以為那是愛?
“那她呢……”康年華低聲問,“靳湛北,你就沒有想過,如果她死在里面呢?”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是一個人。”
康年華重重一震,好像突然之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葉寒煙不會是一個人,因為無論如何他都會陪著她,而自己卻永遠只能一個人,不管是生是死——如果活著,就是活該一個人,如果死了,那也只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塊墓。
呵……
她嗤笑著諷刺的看著他,“可你現在只還了我一條命,還有我的腿,你準備拿什么來還?”
……
葉寒煙最近一直無所事事的游蕩著,準備什么時候去個美國,偷偷看看秦笙。
雖然秦伯母不想讓她探視,但是只要她努力一下,偷偷去看看應該沒什么問題,反正他們估計也不會猜到她會去國外。
靳湛北很多天都沒有來找她,她也樂得清靜,如果一定要讓她對那個男人說什么分手之類的話,她也說不出來,畢竟說起來——他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們在一起”之類的話。
可是一周之后,他還是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在她來醫院的時候。
“怎么,找我有事?”
葉寒煙淡淡的挑眉看他,本來是打算直接從他面前過去,但是被他擋住了門,她進不去。
靳湛北看著這個似乎已經沒事的女人,她一直在淡淡的笑著,可那張臉就像是籠上了一層假面,別說那笑容是假的,她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是假的。
面具就是用來把人隔開的而已。
“你病了?”
男人沙啞的嗓音緩緩問著無關緊要的話,她看起來沒什么毛病,狀態不錯,但是她來醫院也沒什么可以探視的人——秦笙已經走了,出國了。
那個他以為會永遠卡在他們之間的人,就這么走了。
“沒有啊,我有個朋友是醫生,過來看看他。”
葉寒煙勾唇笑,“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先進去了,我朋友還在等我。”
在她的身影即將掠過的時候,在他幾番克制之后,右手還是無法自控的伸了出去。
“葉寒煙。”
他抓著她的手腕,淡淡的喚著她的名字,眉間那抹冷凝卻揮之不去般的縈繞著。
她挑了挑眉,“嗯哼?”
“我們談談。”
“你好奇怪。”她哂笑一聲甩開他的手,側著身看著她俊美緊繃的側臉,“喜歡她就喜歡她好了,為什么非要跟我談?告訴我你有多喜歡她,還是告訴我那只是個誤會?”
葉寒煙嗤然笑,“我已經不在意了,隨你們怎樣,別再來找我。東西我會還給你。”
她每次提起那東西,他的眉心就會狠狠擰起一個結。
“葉寒煙,我再說一次,我不喜歡她!”
“好啊……不喜歡就不喜歡,不用跟我說。”
葉寒煙淡淡的收回視線,唇畔還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嫵媚而冷艷,冷冷的艷。
其還是她這兩天身體一直不太舒服,可又說不出是哪里不舒服,總之就是食欲不太好。
今天醫院本來只是想看看胃有沒有問題,沒想到就碰上靳湛北了——不過她覺得偶然遇見的幾率太小了,估計還是靳少爺查了她的行蹤然后特意來堵她的可能性比較大。
葉寒煙不想去想他,把腦子里所有關于他的思緒都甩開,然后去了內科。
可是看著看著,就被醫生趕到了婦科……
葉寒煙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一臉古怪,“醫生,我胃不舒服,為什么要去婦科?”
“小姐,根據你剛才描述的情況,我覺得你很有可能是懷孕的跡象。”
“……”
葉寒煙真的覺得自己不太好了,她大概最近真的倒大霉,所以想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不能在一起,想分開的時候卻發生這么詭異的事……
然后她真的去婦科查了身體,在走廊里等著。
沒有走后門,所以她在走廊里等了很久。無所事事的看著那些大著肚子的孕婦,葉寒煙覺得很神奇,當媽媽大概真的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只是……
她現在的情況,應該不適合吧?
她不想像自己的母親那樣,最后發現跟父親不合適,然后一走了之,徹底離開她和半夏。
雖然爺爺對她們很好,但是有些缺憾是這一輩子都彌補不了的。
“葉寒煙!”
醫生辦公室里面傳來護士小姐清脆的聲音,“到你了!”
她連忙應了一聲,站起來,拿著東西走到里面去。
卻沒有看見,遠處那個人,看著她走進去的身影,久久無法收回視線。
康年華是來醫院復查的,當她看到葉寒煙出現在婦產科門前的走廊上時,整個人都一驚。
這里是婦產科,而葉寒煙那個架勢可不是陪人過來的,分明就是她一個人!所以一個正常女人沒事兒來婦產科干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
康年華緊緊攥住了手心,身后的保鏢叫她,她也沒有聽見,目光死死盯著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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