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似乎有人朝著他們看過來,可是康年華此刻根本不關心這個,她今天來這里是為了跟這個男人修復關系,而不是聽他說斷絕關系的話的!
靳湛北的眉毛微微擰了起來,隱隱有不耐的征兆,煙圈隨著他說話的時候淡淡的噴灑而出,讓周圍的空氣都充滿了煙草的氣息,“你也說了我們過去是朋友,何必弄得那么難看?”
落下這么幾個字,他就打算離開。
可是康年華哪里肯讓他走,一把抓住他的手,“是不是葉寒煙讓你這么做的?”她不甘的問道:“是不是葉寒煙不準你繼續(xù)跟我來往,她是不是威脅你了?”
“跟她沒有關系。”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葉寒煙……”她搖搖頭,聲音已經(jīng)是語不成調(diào)的模樣,“她過去就討厭我們在一起,現(xiàn)在你對她這么好,她肯定就更得寸進尺了,更不會讓你跟我來往!”
男人拂開那只手,薄唇吐露著最無情的字眼,“她要的我會給,她不要的我也會給。”
那個女人如今對他哪里用得上威脅,只要是她想要的,他有什么不能給的?
可她早已經(jīng)不在乎了。
他倒是希望她會吃醋、會嫉恨,哪怕是女人最猙獰丑惡的表情和心理,在他看來卻是最期盼最想要的救贖。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哪怕有時候她口口聲聲說著怕他離開,但也不過說說而已,他知道,她從來沒有真心實意過……
絕望的漫步邊際的深海里,他看不到她的心在哪里,看不到她究竟想怎么樣,唯一可以做的或許就是等待,等著某一天她終于忘記那些過去,也或許一等就是十年、二十年。
或許一輩子。
可即便是看不到希望的等待,他也不敢再做錯任何事,不敢再讓她有半點不高興的地方,否則等待他的就是永遠出局,不會再有翻盤的機會。
男人斂眸,神色愈發(fā)的寡淡,“我言盡于此,以后別再出現(xiàn)在我和她的面前。”
當他逐漸轉(zhuǎn)身用背影對著她,康年華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徹底亂了。
她口不擇言的道:“靳湛北,我的腿還沒有好!為了盡快回來見你,我放棄了在那邊繼續(xù)治療,我……你忘了嗎,我是因為誰才變成這樣的,你怎么能在這個時候棄我而去?”
“那就回去治。”
他這么一句,卻比任何不在乎的話都要來的傷人。
康年華寧愿他說他早已還清了,早已不欠她了,甚至是早已忘了那些過去,可她不想聽到自己最后的希冀在他這里成了無關緊要的東西……
看著男人在她面前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她終靠著墻緩緩蹲下了身子,泣不成聲。
……
靳湛北回別墅沒有看到葉寒煙,問了傭人才知道她在花園給寶貝洗澡——寶貝是她給金毛起的名字。雖然他覺得又難聽又沒有半點符合金毛形象的地方,不過這種事,她喜歡就好。
遠遠地看到夕陽下女人拉長的剪影光暈疏斜,美麗的臉蛋上是久違的笑意。
“臭寶貝,你別亂跳,濺我一身水!”
“再跳我就不給你洗了!”
“再跳我就把你送去屠宰場,做成狗肉包子!”
雖然嘴里說著斥責的話語,可她嬌艷的眉梢眼角都是明媚的笑意,分明是愛極了那只金毛。
靳湛北突然有些羨慕寶貝,才來了幾天,就跟她混的這么熟,享受她這樣的照顧。
他想,她說討厭孩子的時候一定是口是心非的。
邁開長腿,沉步朝她走過去,直到最后停在她身旁,修長的剪影與她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女人似乎也從中察覺到了他的到來,眼波動了動,臉上笑意不減,繼續(xù)逗弄寶貝。
靳湛北淡淡的牽扯了一下薄唇,俊臉上是她最習以為常的溫柔,“你要把它送去屠宰場?”
寶貝從剛才開始就叫個不停,此刻又一次聽到“屠宰場”三個字,頓時叫的更兇了。
葉寒煙瞇瞇眸,哼了一聲,“不乖就送!”
靳湛北低聲的笑,往寶貝腦袋上拍了一下,“別吵,不然你媽真把你送去宰了。”
葉寒煙被寶貝弄的滿身都是水,正好看到他的手也濕了,挑挑眉,把自己的小凳子讓給他,“我洗累了,你來給寶貝洗。”
靳湛北側(cè)目看了她一眼,她以為他不答應,頓時擰起眉毛不高興的道:“你不樂意?我都免費給你兒子服務了這么久!”
“恩,晚上我可以免費給你服務。”
“……”
臭流氓!
葉寒煙臉蛋幾不可覺的紅了紅,忍著沒踹他一腳的沖動,走到一邊兒去洗手。
才兩分鐘的時間,等她回來的時候,卻看到寶貝乖乖站在靳湛北面前,尾巴還時不時的晃兩下,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
頓時就把她氣壞了,“你給它灌了什么迷藥,為什么它每次都這么聽你話?”
“買的時候不是告訴過你?”
“……什么?”
靳湛北手里拿著刷子在寶貝身上刷過,寶貝則是一臉享受的瞇著眼,偶爾會抖抖漂亮的金色毛發(fā),可動作也不會特別大,哪里像是剛才跟她的時候那樣,一個勁兒的蹦蹦跳跳,濺她一身水。
他笑:“金毛的智商在犬類里面排第四。”
so……?
葉寒煙愣了很久,還是沒搞懂為什么,可又怕男人說她的智商還沒有寶貝高,于是撇撇嘴,不再繼續(xù)追問。
此刻夕陽正好,金色的余暉灑落,女人蹲著身子,單手托腮看他給寶貝洗澡的模樣顯得格外專注,臉上雖然沒有什么笑意,卻讓他覺得無比真實,又無比柔和。
其實他也并非要她時時刻刻都在笑,去掉那層偽裝的假面,她是她,就好。恰如此刻。
“對了,明天有個慈善晚宴。”
“恩。”
“經(jīng)紀人替我接了請?zhí)!?
“沒有你的允許,她敢隨便接?”
“……哼,就是我自己要去!”
她見瞞不過,索性也不瞞,“該不是康小姐參與了這次晚宴的主辦,你就不讓我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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