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然被他說的,差一點沒笑出來:“原來是這樣,我來是想看看吳長老,吳長老既然在忙,那我就回去了”。
吳長老趕忙典著臉送西然上車,一直到車子開遠了,都不敢動彈一下。
“小姐,現在我們去哪一家?”司機問到。
西然按了按太陽‘穴’:“不用了,回家”。
司機有些詫異,但見西然有些累,也就沒再問,將車子開回大宅。
第二天早上。
一輛加長的林肯在軒轅大宅停下,軒轅建華和軒轅金從車上下來。管家按照西然的吩咐,一早就等在‘門’口了,看見他們,迎了上去:“華老,金少爺,長老們都在會議室了”。
軒轅建華點點頭,和軒轅金跟著管家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長長的橢圓形大桌,圍坐著十幾個長老,每一個雖然都光鮮亮麗,似在掩蓋什么,可臉上都帶著濃濃的蒼白。
軒轅建華和軒轅金推‘門’進來,原本坐著的長老們都站起來寒暄。軒轅建華和軒轅金在主位的右下方坐下:“小然還沒來嗎?”
管家道:“小姐馬上就來”。
正說著,西然推‘門’而入,在坐的長老們在瞬間跟被燙到了一般,齊刷刷的都站了起來,向敬畏的看向西然。軒轅建華微微一滯,也笑呵呵的起了身:“小然,你來了”。
西然微笑:“不好意思,居然讓叔叔和各位長老久等了”。
軒轅建華剛要開口,長老們連連道:“不久不久”,事實上,他們一個個都破天荒,天還沒亮透,就來這里等著了。
軒轅建華心下生疑,但面上不‘露’痕跡:“既然小然到了,我們就開始吧,相信各位長老經過一夜的認真考慮,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按照祖上的規矩,還是以票數多的當選,至于我就不參與了,下面就從吳長老開始吧”。
軒轅建華笑著看向吳長老,吳長老勉強的對軒轅建華笑了笑,站起來道:“我,我選軒轅然”。
軒轅建華一愣,看向吳長老:“吳長老剛剛說什么?”
吳長老這下也順了,再次重復道:“我選軒轅然作為我們軒轅家代理家主”。
軒轅建華盯著吳長老,道:“不是我不同意吳長老,只是,吳長老難道忘了,我們的祖訓了嗎?”
吳長老回視:“什么祖訓,華長老說的該不會是我們軒轅家從來沒有過‘女’人當家的情況吧,如果是,那只能說明之前都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擔當此重任,但我們小姐不一樣,我相信她絕對能擔當此重任,何況,我們軒轅家只是沒有這個先例,不是祖訓規定‘女’人不能當家”。
軒轅建華笑:“吳長老說的對,我們繼續”。
西然只是坐在主位上,平靜的看著。白長老站起來,看向西然,道:“我的意思跟吳長老一樣,選軒轅然”。
軒轅建華不語,但眸子又深了一層。
“我選軒轅然”。
“我也選軒轅然”。
“軒轅然”。
“軒轅然”
——
長老們一個接著一個說完,一圈下來,無一不是選西然的。啪,軒轅金憤怒的拍桌而起:“你們這群老東西瘋子=了是不是,居然選一個‘女’人當家”。
軒轅金的話剛落,軒轅建華就是一個巴掌:“‘混’賬東西,怎么說話的”。
軒轅金怒視軒轅建華:“爸,你也瘋了是不是”。
“別叫我爸,給我滾出去”軒轅建華怒道。軒轅金惡狠狠的瞪西然,然后轉身摔‘門’離開。
長老們冷眼旁觀,笑話,他們當然是選軒轅然,這昨晚都被西宮家和夜家輪番轟炸了,他們又不是腦殘,這孰重孰輕,當然明白。得罪軒轅建華,也就只是得罪一個軒轅家的支系,少了原本約定的好處。可是這要是得罪了西宮銀和夜帝,開玩笑,一個他們都得罪不起,何況是兩個,他們又不是急著找死,當然不會那么傻了。
“小然,你金哥哥腦子犯渾,你別跟他計較”軒轅建華道。
西然微笑:“怎么會,堂哥不服也是應該的,畢竟我們軒轅家我們是第一個當家的‘女’人,也沒有什么成績”,西然雖然是這么說,但話里話外絲毫沒有要推辭的意思。
這是屬于她哥哥的東西,她怎么可能讓別人來染指。
“小然,你不要這么謙虛,這一年來你就把我們軒轅家打理的很好,你啊,到時候要是忙不過來,可以讓你金哥哥過來幫忙”。
西然笑:“金哥哥那么忙,原本自己的公司都打理不過來,到時候我會另外找人幫我的,就不勞煩金哥哥了”。
“好好”,軒轅建華笑道,只是當軒轅建華走出大宅,臉上的笑容轉為‘陰’霾:“軒轅然,是我小看你了”。
郊外,一處低調的別墅。
“爸,怎么連你都幫那個‘女’人”軒轅金道。
軒轅建華冷著臉苛責:“你這么大的人,難道不知道看場合嗎?動動你的腦子,我當然是想讓你當家主”。
“那——”
“當著那么多的長老,你要我怎么說,還有你想想,那些長老原本都約定好了選你,可在一夜之間都變了褂,這里面一定有貓膩”軒轅建華分析道。
軒轅金一聽,也冷靜下來了:“爸,你說那個‘女’人用手段讓那些老家伙一夜之間全變卦的”。
軒轅建華冷哼:“不管她用什么辦法都沒關系,我讓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嗎?”
“我已經派了人去醫院了,晚上就會動手,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痕跡”軒轅金道。
“好,軒轅然那么在乎她哥哥,只要她哥一死,她肯定方寸大‘亂’,到時候——”軒轅建華眸中的光越發的冷。
軒轅家,地下室。
西然坐在沙發上,看著男人被施刑的慘樣,忽而起身,走到男人的面前,男人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卻在呢喃的祈求:“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一年,每一天,西然都會來看男人被施刑。
“殺了你”西然的語氣冰冷而彌漫著鋒利,一邊的管家察覺出異樣,抬頭去看西然,只見今晚,西然的眸子彌漫著尖銳,管家一愣,這一年來,他家小姐都很平靜,根本在她臉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更不要說情緒了。
就好像一灘早就死去的水,平靜,平靜,還是平靜。
“沒那么容易,我說過的,只要我哥昏‘迷’一天,你就要受一天的罪”,西然抓著男人,五指恨不能扎進男人的‘肉’里面。
一年了,整整一年,她苦苦找了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對于她而言都是一種煎熬,可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哥哥繼續毫無聲息的躺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夏薔薇陪著哥哥天復一天,月復一月的自言自語。
她知道的,這樣再下去,遲早有一天,夏薔薇也會真的瘋了。這是一種煎熬,一種瀕臨奔潰,比死還不如的煎熬。
而她的哥哥還這么的年輕,這么的睿智聰明,明明應該站在最高處睥睨這個世界,可現在卻躺在病‘床’上,什么都無法感應,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如果,真的一輩子找不到修羅一,那么她的哥哥豈不是要帶著遺憾離開。
永遠都不知道——夏薔薇已經原諒他了,還繼續深愛著他,希望能跟他過一輩子。
西然的情緒正在猛烈的翻騰,根本沒注意刑架上的男人,猛然張嘴,狠狠的咬在西然的手臂上,那力道是極狠的,被折磨了整整一年,那恨更是不用說的。
保鏢和管家趕忙上前,要阻止,西然卻只是擺擺手,不讓他們過來。西然看著男人發狠的咬著她的手臂,牙齒咬在‘肉’上,鮮紅的血一下子就流流了出來,西然開口:“我知道你也恨我,可是,你為什么要傷了我哥哥”。
為什么,西然不止一遍問上天,問自己,要是沒有傷害她的哥哥,那么,她也不用在這樣活著,不用繼續活著,她的彥,已經等了太久了。生前,她總是讓彥等著她,死后,她還是讓彥等著,她多么怕,彥也會不耐煩,也會不想等。
那么,黃泉路上,她該找誰說對不起。
男人因為受傷過重,終于昏了過去,管家趕忙過來要給西然包扎,西然只是搖搖頭,轉身往外走。管家看著沿路滴落的血,很是心疼。
外面的人都覺得他家小姐是一個冷血的人,甚至是一個殘忍的人,可是,他不這么認為,就算他家小姐從來沒有笑過,他還是覺得,他家小姐的內心是善良的,溫暖的,只是,他家小姐的內心受了傷,治不好,只能這樣痛苦下去。
沒有地方發泄,便只能拿她自己來發泄。
事實上,管家想的沒有錯。西然的過去,知道的人并不多,何況,那些知道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離開了,那就更少了。
西然獨自走在小道上,男人那一口是咬的極狠的,就差將那一塊‘肉’硬生生的咬下來,可是,西然卻仿佛沒有感覺一樣。忽然,西然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西然皺眉,猛然,西然的瞳孔收縮,往前狂奔。
醫院。
夏薔薇細細的給軒轅絕擦完身體,正捧著故事書講故事。
‘門’被推開,一個護士走進來,夏薔薇一愣,護士笑道:“我是給軒轅家主加‘藥’的”。
夏薔薇眨了眨眼睛,點點頭。
護士拿著‘藥’走進來,動作利落的將‘藥’品吸進針里面,然后準備將針扎入軒轅絕的氧氣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