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歌星?哦,你是說那個露露吧?早分了……”打牌的公子哥兒滿不在乎地說,“都八百年前的事了,等會兒來的人你們看到就知道了。”
那人笑道:“看你搞什么名堂!”
不一會兒,果然有人按門鈴。這VIP套房里有服務(wù)生在一旁照應(yīng)著,立即過去開門。
只見一陣香風(fēng)襲來,人還沒看到,一個公子哥兒鼻子聞了聞,然后笑道:“迪奧最新的香水啊……”
白豆豆看了不由得暗暗瞠目驚奇,真不愧是公子哥兒啊,連香水聞一下就知道是什么牌子什么款的!
像她這樣的土包子,就不用說什么香水了……哦,對了,她也是能聞得出某一款香水的!
那香水也很高檔哩,sixgod!六神花露水嘛!她也知道,聞得出來的!
然后就見一個穿著打扮十分正規(guī),十分高貴,一看就是一個高級白領(lǐng)的美女走了進(jìn)來,身上果然是香氣襲人。
白豆豆心想:莫非是哪個總裁,哪個大少的下屬來了?
然而只見這個穿衣打扮十分高貴的白領(lǐng)美女徑自走到打牌的那個公子哥兒身邊,彎下腰摟住了他的脖子,嬌滴滴地說:“王少……”
白豆豆還好沒有在喝水!
否則一定一口水直噴出來!
這,這,這是什么狀況?
剛剛問話的那個公子哥兒“哦”了一聲,笑道:“原來你叫得是莉莉啊!”
白領(lǐng)美女用手摟著王少的脖子,嬌滴滴地笑道:“是啊,一接到王少的電話我就來了。”
那王少也絲毫不認(rèn)為自己的女人被調(diào)戲了,徑自打牌,而且還在笑,還對朱少笑道:“你身邊不是有你自己的,要捏捏自己的去。”
那一直站在朱少身邊的女孩兒也不敢說什么,只是尷尬地笑,哪里有在電視上那樣光彩照人的樣子?
白豆豆看得心里也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是難受多一點(diǎn),還是心酸多一點(diǎn)。
然而她自己也沒立場去同情人,只能扭轉(zhuǎn)頭不敢看。
這莉莉仿佛是交際花一般,跟在座的男人都打了一回招呼,到了南牧冰面前時,稍微停了一下,那樣大聲的一個人,竟然也稍微有了一點(diǎn)點(diǎn)不好意思的神色。
“南總。”她說,“您好啊。”
南牧冰點(diǎn)點(diǎn)頭,笑了笑。
莉莉好像有什么把柄被南牧冰抓住一樣,不敢對他像對其他男人一樣打情罵俏,趕緊就走開了去和別的人打招呼去了。
白豆豆看一眼南牧冰,暗暗有些驚奇。
南牧冰是一個表面溫柔多情,風(fēng)流倜儻的人,女人看到就想黏上去,怎么這美女反而還怕他呢?
她所有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南牧冰看她低頭疑惑的表情,不由得好笑,一把將她的手臂拉住了,拉到自己身邊。
白豆豆臉紅紅的,只聽南牧冰在自己耳邊低聲說:“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不知道為什么她看到我這么尷尬?”
白豆豆點(diǎn)點(diǎn)頭,想到自己這樣簡直是八婆,趕緊拼命搖頭。
南牧冰
看得只笑,然后低聲笑道:“想知道就直說。”
白豆豆抬起頭看著他,南牧冰壞壞地笑道:“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白豆豆看他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調(diào)戲她,雖然其他的人都在玩自己的,并沒有看他們,但是讓她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親他……她吶吶地說:“我,我不想知道……”
南牧冰笑道:“你可真是一點(diǎn)都不誠實(shí)。”
白豆豆吶吶道:“我……”
南牧冰說:“我告訴你好了。”
“你看得出來她是什么人嗎?”南牧冰問白豆豆。
白豆豆心里隱隱地覺得這美女有一些像交際花的感覺,但是又不敢也不好意思說出來,便搖了搖頭。
“她是高級應(yīng)召女郎。”如果是以前,南牧冰一定會覺得白豆豆是在裝純,但是現(xiàn)在他真有些相信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了。
白豆豆吃了一驚:“什么?”
她是真的沒想到。
“她,她不是那個王少的女朋友嗎?”
南牧冰笑一聲,然后有些輕蔑地笑道:“你覺得可能嗎?”
白豆豆看著莉莉回到王少的身邊摟著王少的脖子,又想到剛剛朱少在莉莉的身上那樣用力地捏她,王少也絲毫不在乎,反而調(diào)侃他們……
她心里既吃驚,又暗自地覺得難受。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她以前沒有接觸過,她也不想知道。
南牧冰道:“她以前的老板是我的堂兄,所以她認(rèn)識我。”
白豆豆聽了更是一愣,腦子都反應(yīng)不過來。
南牧冰解釋道:“她以前是我堂兄的秘書,分手以后已經(jīng)離不開奢華的生活,所以就漸漸地進(jìn)了這個圈子。”
這話很短,但是信息量特別大。
白豆豆腦子一時之間一片空白。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聽明白過來了。
是嗎?
是這樣嗎?
她不止是心驚,更感到悲哀。
看著那個已經(jīng)坐在王少腿上的莉莉,她穿得那樣高貴端莊,可是她的一舉一動都沒有任何高貴可言。就連這里的每一個男人,他們表面上對她笑著,開著玩笑,需要她來陪伴,其實(shí)心里根本沒有將她當(dāng)人看。
他們每個人,都是在心里輕賤著她的。
不,不是這樣。
并不只是莉莉,包括她,包括她們每一個人,在他們眼里,都是這么輕賤的角色。
可以用錢買到的女人,可以隨時踢開的女人。
白豆豆怔怔地看著莉莉,心里忽然涌上了巨大的恐懼感。
她怕,她真的好怕。
這個莉莉當(dāng)初就是南先生堂兄……想必那也是一個大老板吧,的秘書,就是因?yàn)楸凰α艘院笠呀?jīng)離不開紙醉金迷,奢侈的生活,所以就走上了這樣一條道路。
她會這么墮落嗎?
好害怕。
不,不要,她不要這樣!
白豆豆猛地站起來,臉色煞白。
一時之間,她是有多想離開這個巨大奢華,
但又充滿了烏煙瘴氣的VIP套房。
跑出去,頭也不回。
這里根本不是她應(yīng)該來,更不應(yīng)該是她留下來的地方!
南牧冰坐在沙發(fā)上,慵懶地靠在扶手上,問道:“你怎么了?”
他的聲音仿佛里有一絲看好戲般的神采,白豆豆并不知道,他會告訴她這些,也是故意的!
白豆豆的拳頭握在腿邊,緊緊地握著。
好想跑出去,跑出去……
頭也不回地跑出去……
南牧冰的聲音里多了一絲戲謔:“白豆豆?”
白豆豆站在那里,慢慢地說:“對不起,南先生,我剛剛有些不舒服,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南牧冰挑了挑眉,意思是:去吧。
白豆豆低頭說:“謝謝。”
她提著裙擺慢慢地朝著洗手間走去,南牧冰看著她纖細(xì)的背影,嘴角似笑非笑,但是目光閃動,誰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
白豆豆在那豪華潔凈的洗手地方站著,一時都不想出去。
她并沒有想上洗手間,只是想冷靜一下。
剛剛?cè)绻皇菫榱四且话偃f,她是真的想頭也不回地沖出去了。
慢慢地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里那個煥然一新的自己,看起來很美麗的自己,白豆豆早先的驚喜和欣喜已經(jīng)不翼而飛。
反而覺得很陌生。
自己不過是一個女屌絲,再怎么也不可能變成白天鵝的女屌絲,這樣美麗的打扮確實(shí)不適合自己。
她不會穿高跟鞋,走路必須小心翼翼又小心翼翼才不會摔倒。
她不適合穿這么華麗的裙子,每走一步都必須提著裙擺。
她……更不適合來到這樣的地步。
紙醉金迷,奢靡華麗,但是金光燦燦的背后,沒有真心,沒有尊重,沒有溫暖。
讓她坐在這樣的地方,看著他們隨隨便便打個牌就是幾百萬的進(jìn)出,隨隨便便談個生意就是幾億的價值,不,她寧愿回到她那小小的破破的出租屋里,給老爹燉一碗好喝的湯,在那昏黃的燈光下聽他對自己嘮嘮叨叨的。
她寧愿過那樣的生活。
她寧可不要變身成這么美麗卻陌生的樣子,而選擇從前的生活,只要老爹還在她的身邊,她還有蘇曉彤這樣的好朋友,其實(shí)她已經(jīng)擁有很多了,不是嗎?
忽然有腳步聲往這邊走來,白豆豆本來并沒有在意。但是聽那腳步聲不僅有高跟鞋敲擊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還有男人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還有男人過來了?
白豆豆下意識地就往女洗手間里走進(jìn)去,反正這里豪華干凈得跟什么一樣,還清香無比。躲進(jìn)去也沒關(guān)系。
她剛剛走進(jìn)一間女廁關(guān)上門,就聽那腳步聲走了進(jìn)來。
白豆豆愣了一下。
什么!
難道那個男人也一起進(jìn)了洗手間?
是喝醉了不認(rèn)識路了吧?
然而她很快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因?yàn)樗牭揭荒幸慌{(diào)笑的聲音。
(本章完)